第20章 分麾下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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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烈的手猛地攥紧囚栏,铁锈簌簌而落。
远处传来狱卒沉重的脚步声,他匆匆将一包药粉塞进王允手中:“若实在熬不过......”
“我恐怕是用不到了。”
王允突然放声大笑,惊起檐上栖鸦,“王某若饮药自尽,岂不正遂了阉竖心意?”
“皇帝既然认为我有罪,那我认罪伏法,请他杀了我以谢天下,岂能饮药自杀”
他将药包掷在地上,白粉如雪洒落,“我要活着看他们如何收场!”
最终在大将军何进等人联合上书为王允求情,终于免死。
王允被释放后,又怎能不知张让决不会放过他,于是就改名换姓,也不回故乡太原郡,而是隐匿在洛阳附近郡县,静观其变。
黄巾之乱平定后。皇甫嵩、朱儁封侯升职,卢植、董卓无功议罪。
中平二年六月——以讨张角功封中常侍张让等十二人为列侯。
冀州信都郡的校场上,皇甫嵩勒住战马。他望着正在操演的玄甲重骑,眉间刀疤微微抽动。
皇甫嵩在冀州信都郡一带修整军队预备班师。
晨雾中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队羽林郎高举诏书疾驰而来。
“诏曰: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忠勇可嘉,加封槐里侯,食邑八千户......”
宣旨太监拉长的声调忽然压低,“张常侍让咱家带句话,五千万钱换三公之位,将军当真不再考虑?”
皇甫嵩接过诏书,拇指摩挲着锦帛上金线绣就的龙纹。
他转身指向校场东侧——那里竖着三十七面木牌,每块都刻着阵亡将士的姓名。
“请回禀张常侍,”他解下佩剑重重插进冻土,“皇甫家世代将门,最值钱的就是这柄斩过二十七颗匈奴首级的环首刀。”
洛阳北宫德阳殿内,张让的手指划过皇甫嵩的请功奏表,指甲在“斩首七万”的字样上刮出细痕。
拜官封侯,张让按惯例索贿五千万,却被皇甫嵩很自信地拒绝了。
“左车骑将军倒是清高得很。”他忽然将奏表掷向炭盆,火舌瞬间吞没了冀州将士的鲜血。
朝廷中,党人们对汉廷失望至极。洛阳城南的袁氏别院,暖阁内檀香氤氲。
袁绍将密信凑近烛火,看着“诛宦”二字在火焰中蜷曲成灰。
窗外忽然传来环佩叮当,他迅速将案上舆图卷起,却见叔父袁隗掀帘而入。
“本初还要装病到几时?”
袁隗将征辟文书拍在案上,玉带扣撞出清脆声响,“今日朝会,赵忠当众说袁氏子'坐作声价,好养死士',你这是要把百年袁氏架在火上烤!”
袁绍不紧不慢地斟了杯茶:“叔父可记得永康元年?宦官矫诏诛杀李膺等百余人,陈蕃时年七十六,持剑立于宫门......”
他指尖轻叩剑匣,“如今大将军掌北军五校,西园新军又多是袁氏故吏......”
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之声。
袁绍闪电般拔剑挑开窗棂,只见个青衣小厮瘫坐在地,脚边铜盆泼出满地血水——竟是只刚被割喉的灰鸽。
“好个赵常侍。”袁绍用剑尖挑起鸽子,看着绑在爪上的密信冷笑,“连我袁府仆役都能收买。”
他突然挥剑斩落案角,“传令许攸,三日内我要所有暗桩名单!”
朝廷中聚集起了袁绍为中心,依托汝南袁氏,由复出的党人和受党人熏陶的年轻士大夫组成的秘密政治小集团,可以说是“后党锢时代”的士大夫代表。
他们的政治目标非常明确。首先是敌视宦官,再者是谋求士大夫阶层的政治权益,希望和皇帝共治天下,其次注重军事力量,避免重蹈党锢之祸而被诛杀的覆辙。
夜色笼罩的洛阳城外,袁绍负手站在听雨阁的雕栏前。
凉风卷起他玄色深衣的衣角,远处邙山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宛如蛰伏的巨兽。
“主公,这是本月新收的门生名册。”许攸捧着竹简跨入阁中,烛火映出他青衫上的露水。
袁绍接过竹简,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名字:颍川荀氏、陈留高氏、太原王氏......每个姓氏背后都牵连着盘根错节的世家脉络。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石阶传来。
“本初!”
张邈提着灯笼闯进来,脸色发白,“赵常侍今日在御前说'袁本初坐作声价,好养死士',圣上又召见你叔父了!”
袁绍岂能不知。袁绍的手指顿在“河内司马”四字上。
铜雀灯台上的烛火猛地一跳,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
十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父亲袁成临终前抓着他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记住......永远不要让袁氏......沦为阉竖的傀儡......”
“德瑜。”他转身时已恢复从容,“明日你去拜会颖川工坊,就说北军缺的那批环首刀,我们袁氏愿以市价多一倍购买。”
又对许攸道:“子远即刻启程去汝南,让公路把私兵化整为零,分批送来洛阳。”
袁绍把玩着虎贲中郎将的印绶——最终还是拗不过叔父,无奈选择入仕。
目光扫过廊下持戟而立的死士。这些人有的是当年受党锢之祸的游侠,有的是袁氏在汝南蓄养的门客。
他突然将酒爵重重顿在案上:“明日我便向大将军举荐你为长史。”
晨光初现时,袁绍的马车碾过南宫门前的青石板。
车帘掀起一角,他望见羽林卫正在交接班,新换上的卫尉腰间悬着汝南袁氏特制的鱼鳞剑。
车轮声在宫墙间回响,像极了当年父亲书房里那架水钟的滴答声。
“虎贲中郎将袁绍,觐见——”
宦官尖细的通报声中,袁绍整了整冠冕。
青铜兽首门环在朝阳下泛着冷光,他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自己是如何在袁氏宗祠的香案前,亲手折断那支象征孝廉的玉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