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将军府阴谋落幕：蓝婉兮的荣耀时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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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刺客的刀尖离我咽喉半寸时，温墨言徒手攥住刀刃。

血珠顺着刀槽滴在我锁骨上，他鎏金色的瞳孔忽明忽暗：“婉兮，数三下。“

我咬破的舌尖抵住上颚：“一。“

刺客的膝盖骨发出脆响。

“二。“

温墨言徒手掀翻两丈高的铜兽首香炉。

“三。“

轰然巨响中，他揽着我跌坐在蒲团上。

鎏金色褪去的瞬间，他后背重重撞上供桌，虚汗浸透的衣领贴着我脸颊，冷得像腊月霜。

“你手在抖。“我掰开他紧攥的掌心，四道月牙形血痕里嵌着半片紫藤花瓣——是方才刺客衣襟里掉出来的。

温墨言突然闷笑出声，染血的虎口蹭过我下唇：“蓝大小姐现在才怕？“

祠堂外传来杂沓脚步声时，我扯断他发带缠住汩汩冒血的虎口。

父亲踹开门的瞬间，温墨言突然将额头抵在我肩上，滚烫的呼吸烫得我颈侧发麻：“劳烦夫人......扶稳些。“

他整个人重量压过来的刹那，我听见自己肋骨间炸开的心跳。

十七年来头一遭，我竟看清他苍白指节上经年的墨渍——是抄书时沾的松烟墨，还是替我熬药熏的苦艾香？

“请大夫！“父亲暴喝声惊飞檐下麻雀。

温墨言垂落的发丝扫过我手背，我鬼使神差地数清他睫毛上凝的汗珠——左眼七颗，右眼五颗，像那年上元节我们偷数的河灯。

蓝若曦的尖笑刺破暮色：“姐姐可知他为何能召白虎煞？“她染血的银簪突然指向我，“温家祖坟里埋的可不止......“

温墨言垂落的手突然攥紧我腕骨。

他掌心纱布渗出的血染红我衣袖，鎏金色在瞳孔深处回光返照般一闪：“闭嘴。“

父亲劈晕蓝若曦的动作带倒两盏长明灯。

摇曳烛影里，我望着温墨言颈侧暴起的青筋，突然想起新婚夜合衾酒泼湿喜服时，他耳垂也这样红得滴血。

三更梆子响过西厢房时，我数着温墨言腕脉数到第一百二十下。

他昏睡中仍攥着我半截衣袖，药童换第三盆血水时，我瞥见他锁骨下方寸许的旧疤——状若紫藤缠枝。

窗外忽然掠过白鸽翅影。

我蘸着他虎口渗出的血，在帕子上描出刺客腕间的刺青纹样——半朵紫藤花，蕊心却绣着北漠狼图腾。

温墨言在梦魇中突然攥紧我手指：“婉兮......别碰那个木匣......“

我盯着烛台上将熄的火焰，忽然想起他今晨替我绾发时，玉梳曾卡住一缕白发。

祠堂那截缠着白发的檀木梳齿，此刻正在我袖袋里发烫。

五更天泛起鱼肚白时，我摸到温墨言枕下硬物。

鎏金纹的乌木匣锁孔里，半片紫藤花瓣正在晨光中舒展脉络——与父亲蟒袍暗纹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