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挑衅公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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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澜盯着他:“你在挑衅公权。”

“你在拿公权给他抬轿。”清风笑。

纪澜的指尖微微收紧,袖口下的手腕绷出一道青筋。午后的阳光斜照进红枫分舵的庭院,将青石板地面割裂成明暗交错的斑块。檐角的风铃纹丝不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燥热,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她向前踏了半步,靴底碾过一颗碎石子,发出细微的刮擦声。

“昨晚谁放的线?你回去先查自己。”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子一样扎进人耳朵里。

清风歪头,嘴角那点笑纹更深了。他抬手用指节蹭了蹭下巴,动作懒散,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轻飘飘地扎回去。“查我?纪大人,您这火气是不是借错了地方?”他语调拖得长长地,带着点戏谑,“还是说,您也跟底下人一样,急着想从这潭浑水里捞点油星?”

纪澜冷了半寸:“今天夜里,城规在。你们敢再开唤醒,我按法抓人。”她的目光扫过清风身后那一票人——林策抱着胳膊,嘴角噙着看热闹的笑;燕刀半倚着门框,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刀鞘;黎瓷站在最远的阴影里,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石像。这些人的眼神里都没有惧意,只有一种习以为常的挑衅。这让她心头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些。公权在这帮人眼里,似乎从来就不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线,而是一根可以随意拨弄的弦。

“来。”清风抬下巴,脖颈拉出一条流畅的线条,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你抓我。试试。”他甚至往前凑了凑,带着一股混不吝的劲儿。

气压一下下来了。红枫那边也冷了。林策往前半步,站到清风右侧,笑一下,刀鞘往地上一磕,发出“铛”一声脆响,震得地面浮尘微扬。“抓谁?”他问,声音不高,却让周围几个红枫子弟下意识地握紧了兵器。

纪澜目光扫过他,在那柄磨得发亮的刀鞘上停留一瞬,收回,转身走。她的披风下摆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带起一阵微凉的风。“晚上见。”这三个字被她咬得很重,像石子投入深井,留下空洞的回响。

王老板在后头嘀咕,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见:“她也借火吗?”他搓着手,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看看纪澜的背影,又瞅瞅清风。

清风瞄了他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温度:“你借嘴。”

王老板立马闭嘴,捂嘴,点头如捣蒜,胖乎乎的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缩着脖子退到人群后面,不敢再吱声。

午后,日头偏西,温度却未见降低,反而更添了几分闷热。商队又来了。还是那个矮个子商人,驾着一辆比昨日更大的马车,车辕上刻着繁复的云纹,拉车的驮兽打着响鼻,蹄子不安地刨着地面。车上的幔子换成了更鲜艳的绸缎,绣着金线牡丹,在阳光下有些晃眼。他远远就笑,露出一口黄牙,声音洪亮:“清风大佬!各位爷!昨儿是小人有眼无珠,看走了眼!今儿特地备了上好货色——‘定神铃’,专克心魔杂念;‘断念线’,缚灵锁魂一流;还有这‘压惊符’,贴身佩戴,百邪不侵!统统半价,赔罪,纯当赔罪!”

清风没理,抱臂站在分舵门口,目光落在远处街角,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看。手欠摸金像尊门神似的立在他身旁,双手拢在袖子里,怀里那块铁盒的轮廓隐约可见,他目不斜视,对商人的吆喝充耳不闻。

矮个商人脸上笑容不变,嘴角微妙地往上挑了一下,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手欠摸金的怀里,在那块铁盒的位置停顿了大约一息的时间,然后迅速收回,继续扯着嗓子吆喝,声音在空旷的街巷里传出老远。但他很规矩,始终没有靠近红枫分舵门口那块写着“闲人免进”的木牌半步,只是驱车在远处来回慢行。

未时刚过,天空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布,光线黯淡下去。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同时在所有玩家脑海中响起——系统丢下一个世界频道公告:

【世界公告:未知公会发起“请神仪式”竞赛,地点:城西红枫分舵广场。奖励:城内祝福+1小时,幸运+2。倒计时:2小时。】

公告一连刷了三遍。原本有些沉寂的街道瞬间炸开了锅。人群从四面八方涌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面露兴奋的散人玩家,也有眼神闪烁的小团体头目。祝福和幸运属性,在眼下这个节骨眼,意味着更多的生存机会和更好的战利品,没人能不心动。

红枫的人脸都冷了。林策面无表情地看着瞬间嘈杂起来的街道,嗤笑一声:“他们蹭热。”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这所谓的“请神仪式”,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借着红枫和河口对峙的这股“东风”,聚拢人气,捞取好处。

清风眯眼,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嘴角勾起:“去看。”他声音不大,却带着决定性的意味。

燕刀侧头:“我去还是你去?”他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身体微微前倾,进入了随时可以出击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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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去。”清风摆手,把看守外围据点的任务简单交代给副手,点了一拨核心好手,准备进城。黎瓷也默默跟上,依旧没说话,安静地走到他侧后方半步的位置,像一道沉默的影子。王老板一看这阵势,立刻蹦跶着凑过来,满脸堆笑:“大佬!带我一个!我也想去见见世面!”

清风头也没回,反手一巴掌按在他脑门上,把他推得踉跄一下:“你看摊。”

王老板抱着他那面宝贝小锣,一脸委屈,嘴巴撅得能挂油瓶:“我……我也想见世面嘛!听说城西广场可热闹了!”

“你见多了。”清风笑骂一句,不再理会他,带着人径直朝城西方向走去。王老板看着他们的背影,唉声叹气,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蹲回门口,只是眼神一个劲儿往城西瞟。

去往城西广场的路上,气氛并不轻松。虽然一行人数量不多,但清风、黎瓷、林策、燕刀,这几个名字摆在一起,就足以让沿途遇到的玩家纷纷避让,投来或敬畏或探究的目光。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关门闭户,只有少数几家酒馆还亮着灯,里面传出压抑的交谈声。风渐渐大了起来,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打在人的脸上,微微刺痛。

清风走得不快,双手插在宽大的衣兜里,步子迈得悠闲,仿佛真是去看热闹的。但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清楚,这种平静底下藏着怎样的暗流。黎瓷始终落后他半步,步伐轻盈,几乎听不到脚步声,只有衣袂偶尔拂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她的视线低垂,似乎在观察地面,又似乎在感知着周围空气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能量波动。林策和燕刀一左一右,隐隐形成护卫之势,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和建筑阴影。

越靠近城西广场,人流越密集,嘈杂声也越大。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汗味、尘土味、劣质烟草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特殊药水和符纸的怪异香气。

城西广场,此刻已是人山人海。中央搭起了一个简陋的木台,台子四周插着几面颜色鲜艳但做工粗糙的旗子,上面画着看不懂的符文。台上摆着一张刷了红漆的高案,案上铺着黄布,布上放着一个约莫一尺见方的漆黑木箱。箱子表面光滑,没有任何纹饰,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感。

主祭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猩红长袍,手里拿着一个青铜铃铛,正叮叮当当地摇晃着,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嘶哑:“……八方鬼神,听我号令,闻我馨香,来此降临……”他的动作有些僵硬,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不时飘向台下某个方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清风带着人站在人群边缘,这里地势稍高,能看清全场。他抱着胳膊,嘴角噙着一丝嘲弄的笑意:“玩线。”这种借助外物、装神弄鬼的把戏,在他眼里拙劣得可笑。

黎瓷站在他身侧,目光清冷地扫过那个黑箱,淡淡吐出两个字:“像。”她的感知远比常人敏锐,能清晰地察觉到那箱子里散发出的、一丝微弱但混乱的能量波动,与某些她接触过的、不洁的存在有几分相似,但更加微弱和杂乱。

红枫的人则在广场的另一边冷眼旁观。林策双手环胸,懒得对这场闹剧发表评论,只是手一直按在刀柄上,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金属。燕刀则微微皱眉,似乎对空气中那股越来越浓的、带着腥气的能量感到不适。

台上,主祭的念咒声越来越高亢,铃铛也摇得越来越急。突然,“啪”的一声轻响,那个漆黑箱子的盖子,竟然自己向上弹开了一寸左右的缝隙!

人群顿时一阵哗然,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往前挤。

箱子里没有预想中的光华万丈,也没有狰狞鬼影,只有一点像是灰烬的、暗灰色的东西,慢悠悠地、如同烟雾般从缝隙里向上飘浮出来。那灰烬看起来毫不起眼,却让靠近台前的一些人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

主祭脸上一喜,带着一种夸张的虔诚,高声喊道:“恭迎神降!”

清风斜眼瞧着,嘴角那点嘲弄扩大成毫不掩饰的讥笑:“降你娘。”他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看似随意地朝着空中那缕飘浮的灰烬轻轻一点。动作幅度极小,就像给人挠痒痒似的,指尖甚至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只是掐了一个最简单、最基础的【偏转】诀。

然而,就是这轻飘飘的一下,那股原本慢悠悠往上飘的灰烬,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了一把,猛地歪斜了方向,朝着清风他们所在的位置飘了过来!

主祭脸上的喜色瞬间僵住,变得惨白。他慌忙用力摇动铃铛,铃声变得尖锐刺耳,试图将那缕偏离轨道的灰烬重新“拽”回去。灰烬在空中扭动了一下,速度减缓,似乎真的要被铃声牵引。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黎瓷,垂在身侧的左手掌心极其轻微地向内扣了一下,仿佛扣住了一小团无形的空气。没有任何光芒或声响,但那缕正在往回飘的灰烬,就像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骤然停滞在半空,进退不得。黎瓷依旧面无表情,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只有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寒意似乎又深了一寸。

主祭的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的袍子。他能感觉到自己对那股“灰烬”的控制正在迅速减弱。台下,几个颇有势力的公会头目正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不善。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横,颤抖着手从宽大的袖子里摸出一根三寸长的黑色木钉。钉子通体乌黑,表面刻满了细密的咒文。他举起黑钉,对着空中停滞的那缕灰烬,作势就要扎下去——这是压箱底的手段,强行“钉”住灵体,虽然代价巨大,但总比现在搞砸了强。

燕刀看到那根黑钉,“啧”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厌恶:“又来这个。”他对这种阴邪玩意向来没有好感。

清风这次没有动手干预。他只是看着主祭的动作,眼神平静,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记忆对方的手法细节。他在等,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或者,等某个人先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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