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六年春 云阳侯府西厢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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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月下破绽

子时风过竹梢，刘琰背抵太湖石，指尖沾着西域树胶修补面皮。暗卫送来的药膏泛着诡异的靛青色，与檐角悬挂的巫蛊铃铛同色。

“阿炎！“

突然亮起的羊角灯惊得他手抖，半边面皮皱成老妪模样。姬妧提着六角琉璃灯转出回廊，灯影里少年侍卫左脸清俊如画，右脸却似枯树虬枝。

“你这是...“姬妧忽然捂住檀口，灯柄上的翡翠禁步撞出清响，“紫黛说近来总丢胭脂水粉，原是你...“

“奴婢绝无僭越之心！“刘琰慌忙单膝跪地，怀中药瓶骨碌碌滚到少女绣鞋边。白玉瓶身刻着“玉容散“，正是未央宫秘制的易容圣药。

姬妧心想：总害怕大哥二哥发现你是外男，这下可好，真是天助我也，这样就没人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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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鸾镜惊变

卯时天光初透，姬妧拍开妆奁暗格。鎏金铜镜映出被缚在绣墩上的侍卫，玄色劲装溅满茜草汁——昨夜挣扎时打翻了染布缸。

“紫黛，取那套月华裙来。“

侍女憋笑捧来十二破襦裙，石榴红的裙摆铺开如朝霞。姬妧捏着螺子黛的手顿了顿，忽将少年眉峰描成远山黛：“这双剑眉配柳叶眼，倒比东街胭脂铺的胡姬还媚。就是这身长八尺，不似平常女子“

露水顺着垂花门滴落，溅碎满地忍俊不禁的晨光。

刘琰喉结滚动，人皮面具下渗出薄汗。紫黛突然扯开他衣襟：“姑娘，他锁骨有颗朱砂痣！“冰凉的指尖触到刺青边缘，惊得他撞翻妆台，半幅面皮飘落铜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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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青丝成劫

“总叫你阿炎也不好，总让你回忆起之前痛苦的曾经，往后便唤你青古吧。可好？“

“多谢姑娘赐名”

姬妧将鎏金步摇插入少年发髻，流苏扫过他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菱花镜中，褪去易容的太子剑眉入鬓，偏被描了桃花妆，眼尾还点着波斯进贡的螺钿。

紫黛抱来整箱罗袜：“姑娘，按您吩咐的三十六种熏香都备齐了。“她突然凑近刘琰耳畔，“青古姐姐的耳洞，奴家今晚就给您穿...“

“不必！“刘琰霍然起身，十二破长裙勾住青铜熏球。轰然巨响中，西域龙涎香混着碎瓷片纷飞，惊得廊下白鹤振翅撞翻金丝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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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御宴惊鸿

三日后上巳节宫宴，云阳侯府车马逶迤入宫。刘琰被迫穿着藕丝裙跟在轿侧，发间步摇随动作轻晃，露出耳后未愈的穿耳伤——前夜被紫黛强行戴的明月珰所留。

“青古，扶我下车。“

姬妧纤手搭上他青筋暴起的手腕，忽觉掌心被塞入冰凉的螭纹玉佩。抬头正撞进太子幽深的眸子，少年唇语无声：“酉时三刻，太液池。“

元朔六年春云阳侯府西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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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日头斜穿过湘妃竹帘，将绣架上的素绢映得透亮。青古跪坐在蒲团上，月华裙裾堪堪遮住脚踝——这已是府里最长的女装，仍露出他玄色军靴的云头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