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烧烤，大教堂（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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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大会？”墨纸两眼放光，“去，为什么不去？大教堂吧，去看看热闹也好啊！”

蒲换了件短T恤，套上一身灰外套；扭头却看见墨纸直接绿色印花长衫走起，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套娃。”“军大衣。”

这里是瞳之学院的春学期。只有在春学期，学院才会开放社团成立申请通道，没别的原因，只不过是利用时间来筛去一些心血来潮的学生的无聊申请，或许这个烧烤大会也是什么新社团开办的吧。不过在这个微寒的春夜，路上的人还挺多的。蒲漫不经心地观察着周围：他们大多两手空空，三两成群，有说有笑，也有些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墨纸注意到蒲的视线：“喔，这么一想，可能是寒食节要到了吧。所以路上才会这么多人。”

“哦。”蒲答道，“寒食节是什么节日啊，我只听说过清明节。”

“其实办的就是清明节，只不过为了避嫌，就选了清明节前一天的寒食当幌子。”墨纸解释道。不知不觉间二人就走到了长坡道，沿着路下去就是大教堂。远远地就能看到大教堂的哥特式小尖塔，塔尖上挂着白色的小灯泡，在近乎黑色的背景衬托下也别是一番景致。在更远处是城市的路灯，模糊地看不太清。

站在坡道的最高处，墨纸突然抬起头，指着天空说：“看哪，蒲，居然能看到星星。”蒲也抬起头；的确，有几颗似乎是星星的东西闪闪发光。

“穹顶晚上也会运转吗，”墨纸感叹道，“不过投影的天空还蛮真实的。前几天又维修了一次，不知道穹顶还能撑多久呢......”

“可能吧；毕竟整个久奈也才成立了不过百年。”蒲不知不觉加快了步伐，“快走吧，不然可吃不上了。”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到了烧烤大会的会场。会场就在大教堂门口的大理石广场，周围用心象围住，在边缘处摆了五六个烧烤架子，，全方位地散发着诱人的孜然和辣椒粉的香气。学生们有的围在烧烤架旁，看上去口水都要流个三千尺了；有的坐在中央的桌椅旁悠闲地闲聊，期间穿梭着兼职的服务生，异常热闹。意外的是，当二人在门口处找交钱的地方时，被人客气地告知“这次的烧烤大会是免费的哦”，便半疑惑半兴奋地四处转：“哎墨纸，那边在烤猪肉，好香啊！”“那边呢，那边是烤羊腿，那么大个羊腿不去看看嘛！”“对了你喜不喜欢吃海鲜啊，那边有海鲜！那边，那边还有蔬菜，怎么样？”......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着，最后两个人瘫在一张空桌子前，面前还有一小碟海鲜和仨个完整的鸡腿。“啊啊啊——原来海鲜这么不和我口味啊，早知道就不点了！”蒲哀嚎道，“还有鸡腿，这个鸡腿，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点了五个，啊！——”然后蒲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哎你说这些烧烤要是买的话要花不少钱吧，为什么在这可以随便点呢？”

“哟，这不是蒲同学吗，你来啦！”突然一个身影走了过来，“怎么样，玩的还开心吗？”“哦是牧羊人大人——哎呀，不好意思！”蒲断路的记忆一下子连起来了，连忙双手合十，低头道歉，“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完全忘了！”

“……没关系，小事，别介意哈。”牧羊人表情一僵，有些生硬地答道。“说起来，汐学姐今天傍晚的时候出校门了，好像是出去做任务了。”蒲补道。“哦，那就没办法了；对了，你们还有吃的吗，我，额，正好有点事，没抢到多少东西，啊哈哈哈……”

于是牧羊人不客气地清扫残局。“哎呀，总算活过来了！那我先走一步，再见！”“对了牧羊人大人，今天这次烧烤大会是谁组织的啊，居然是免费的！”蒲问道，牧羊人露出稍稍惊奇的表情：“你不知道吗，是爱城集团老总的小儿子，张纯提供的经费。”“但是为什——”蒲不解地说，牧羊人压低声音说道：“据说啊，他对泪涟有点意思，所以不惜千金来取悦美人哦。”说罢就挥着木杖冲了出去，大概是有急事吧。

“墨纸，你怎么看？”蒲扭头问道，“那个泪涟诶，心象湖的泪之涟漪，这也太难了吧！”墨纸耸耸肩：“不太可能，而且张纯这名字听起来还是没有心象的平常人，不同的价值观念根本就难以理解吧。”

泪涟是学院里的七护之一，不过看起来她的兴致完全不在做好本职工作上；简而言之，大家都觉得她是个花瓶。“说的也是。”蒲若有所思道。此时有人喊道：“大家不要点菜啦，烧烤大会马上就要结束咯，祝大家过得愉快！”周遭传来了遗憾的声音：“这就结束了吗？”“能不能再延迟一会儿啊……”“不可以啊，我们借的场地有时间限制，结束了之后我们还得收拾干净，所以时间上不允许啦。”组织者解释道。

蒲和墨纸又坐了一会儿，等到组织者开始收拾烧烤架，收起桌椅的时候，便跟着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开，随热闹的人们漫上了远处的坡道。然而走到一半，蒲一摸口袋，叫道：“哎呀，我的钥匙好像落那儿了，你在这稍微等一下。”墨纸点点头，摆了个“OK”的手势。

蒲这边暂且不表。却说汐这边一行人，上了那辆颇有近代工业气息的七厢火车，发现里面几乎坐满了人；仔细一看学院里发的车票，赫然写着“站票”。

“切，”棘咬牙切齿地倚在车厢间的服务台旁，“学院的经费这么不足吗，明明是请我们去执行任务，居然——”说到一半却停住了，直愣愣地看着旁边。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里是正在买东西的两位女生：“一杯柠檬果汁，两杯碳酸汽水；柠檬果汁要大杯，汽水中杯……诶，没有大中杯吗，那就按你们这儿的份量来。汽水要冰镇的……也没有冰块吗，真是……OKOK，先拿来吧。什么，要雪碧还是可乐？……”红头发的女生在跟服务员交谈，另一位身着冰蓝，似乎在警惕周围。当那位冰蓝少女例行公事般地扫视周围时，正好与棘那移不开视线的色狼对视了。烛很清晰地见证了棘被鄙视的全过程：少女微微蹙眉，右手按了按腰间的……刀鞘？然后转身离去。

“什么鬼，学院搞得莫名其妙——”棘收起口水，有些心虚地继续话题。烛噗嗤笑出了声。棘瞪了烛一眼：“干嘛，小鬼？”

火车一号车厢内，刚才去服务台买饮料的两人回来了；“老板，你的柠檬汁，这里没有大小杯，所以就买了标准份的。”火发少女把柠檬汁递过来，一位身着西装的小大人苦笑着接了过来：“3Q，帮大忙了。”“这是我们该做的。”火发少女爽朗地笑道，把手里的另一份汽水递给一旁的冰蓝少女，杯子外壁微微渗出露珠。二人点头行礼，便站到车厢门口待命。

“那么，继续刚才的话题吧，”老板吸了一口果汁，振作精神，说道：“你觉得这样可以吗，我们可以负责‘烛龙’的追踪工作，你们负责给我们各种通行证，保证我们在调查时不受任何经济、政治上的麻烦。”

坐在老板对面的是一个体态富相的中年男子。明明是自己年长资历老，却紧张地搓手道：“这个……真的可以吗，要是你们说的那个‘烛龙’死了，就能得到心象吗……”

“对，我可以保证；”老板微笑道，“只要副院长出手相助，就可以在令郎身上激活心象。——当然要是能找到愿意合作的王，令郎随时都可以成为能力者。可惜这位烛龙是不可能合作的，所以要花点精力……专业问题交给专业人士来解决，具体解释的话改日再说；如何？”

“这个……有没有风险呢？”男子不放心地问道。老板答道：“事实上，如果你不那么急于达成目的，我大可以给你更安全的方案；只是令郎有些——”老板摇了摇头，“急于求成哦，所以我会尽可能地给出最短路线。”

“所以到底——”男子惴惴不安地问。

“当然是——100%啦！”老板天真地笑了出声，“你以为我是谁？”……

“是这里……没错吧；喂，烛？”棘小心翼翼的穿过第二车厢，站在车厢隔门前问道。烛点点头：“没错，肯定是这里。她们两个不出意外的话，你一开门就能看见了。”

于是烛在一旁看了棘咬牙切齿了半分钟。“什么嘛，要去就去呗，也没人拦着你……”烛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又过了大概十来秒，棘下定了决心，闭上眼睛念叨着“没问题的，我去了，走走走……”一只手搭在门把上，正推门要进去，门却自动打开了：刚才那位冰蓝少女手里拿着两个喝剩了的杯子，看样子是正要送去垃圾桶。少女的眼神从讶异到警惕，再到最后的鄙夷，用了短短不到一秒。“哎，……”而棘直接愣在原处，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的脸。少女不动声色地收起心思，说一声“借过”便从门缝里挤了过来，扔完垃圾直接往回走，完全不想给棘反应时间。

“等——”棘身体动得比脑子快，话还没说完人先给拉住了。这下完了，一车厢的人都看过来，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有什么事吗？”少女依旧不动声色，暗地里用力想把手臂拽回来，可惜未果。“那个，那个……”棘支支吾吾了半天，脸都涨红了。烛耸耸肩，正要上去解围，不料棘直接原地自爆——

“我，我不是色狼啊！！！”

不远处，被落在服务台的汐手捧纸杯，啜了一口乌龙茶：“这就是茶的味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