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变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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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书院,云谨和昊良已在门口迎接景宇一行人。云谨看到二姐晨熙同来,颇感意外;更让他吃惊的是景宇叔叔抱着泽祺下车,而车里不见周婶婶的身影。待后面车上下来崇青和嘉梁时,他更觉蹊跷——泽祺年幼,怎会离开母亲?
昊良也觉周婶婶未归奇怪,但瞥见云谨没问,便按下好奇,先向景宇行礼,又问候了晨熙,然后去招呼嘉梁和他小叔。嘉梁初次离家求学,见到昊良倍感亲切,规规矩矩地行了晚辈礼。
晚上,景宇设家宴款待几个亲戚家的孩子。昊良主动提议:“景宇叔叔,让嘉梁和崇青住我屋里吧,我方便照看嘉梁。”
景宇点头应允。嘉梁看了眼精神萎靡的泽祺,走到景宇身边轻声道:“叔公,要不我先陪泽祺叔叔一段日子?免得他哭坏了嗓子不好。您刚回书院事务繁忙,我白天带他玩,等过些时日我再安心读书。”
景宇感激地摸摸嘉梁的头:“好孩子,真是帮了叔公大忙。那就麻烦你先陪着泽祺,等他……等他习惯只有我,不再哭闹就好了。”
昊良心头猛地一跳:难道敏婶婶去世了?上次景宇叔叔走得急,未曾告知他,家里大姐也没来信让他回去奔丧。若泽祺真没了娘,以后自己得多哄哄他,这孩子太可怜了。
昊良私下悄声问嘉梁:“嘉梁,你要陪泽祺多久?”
嘉梁压低声音:“他没了娘陪,我得等他精神好些再读书。”
昊良试探道:“他娘为何不陪他?”
想着昊良叔不是外人,嘉梁犹豫片刻道:“叔公觉得他娘病了,需要养病。”
昊良刚想问“觉得病了”是何意,景宇叔叔又不是大夫?话未出口,嘉梁已低声道:“以后回家问婉宁姨吧。”
昊良心知此事非同小可,郑重叮嘱嘉梁:“泽祺不比寻常孩子,你陪他玩时,切记避开危险之地,身边也绝不能离人。当然你在书院若有人给你脸色看或欺负你,立刻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嘉梁认真点头:“我知道了,昊良叔。”又补充道:“对了,我娘给您做了衣衫鞋袜,明日给您送来。她还嘱咐您好好读书。”
见天色已晚,昊良拍拍嘉梁:“快去哄泽祺睡觉吧,你今日坐车也乏了。我平时在书院用饭,你见不到我。中午歇息时,我会去景宇叔叔家看你。”
嘉梁应下,规规矩矩地给昊良行了礼才离开。
嘉梁由景宇的随从领回主院卧房。刚踏进屋子,便听见泽祺哭闹,景宇正耐心哄着。嘉梁打起精神笑道:“泽祺叔叔,我来啦!”
泽祺扭头看见嘉梁,眼泪一收,高兴道:“过来!”
嘉梁将随身带的布沙包抛给床上的泽祺。景宇连忙带着泽祺接住,再抛回给嘉梁。三人如此玩了大半个时辰,泽祺兴奋得忘了找娘的事。玩累的泽祺困了,指着身旁的枕头对嘉梁道:“你也睡。”
嘉梁耐心哄道:“泽祺叔叔是大孩子了。若是今晚睡觉不哭,明早起来也不哭,我就再来陪你玩。嘉梁喜欢听话的泽祺叔叔。”
泽祺毫不犹豫道:“我听话,一起玩!”
嘉梁点点头,哄着泽祺躺下。景宇吹熄灯,嘉梁轻拍泽祺的背,泽祺很快沉沉睡去。景宇这才给嘉梁点起小灯笼,亲自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由小厮陪着回了住处。
嘉梁回到自己屋子,小叔崇青和昊良叔正在读书。嘉梁赶紧铺纸,凝神静气地练字。待他写完,昊良才问:“嘉梁,你今日坐了一天马车,何必还要练字?明日写也使得。”
嘉梁道:“除非病得握不住笔,否则一日不可懈怠。我二叔在军营操劳一日,回家也要读书到子时,清晨还得早起用功。”
昊良听了,心下暗道:还好嘉梁年纪小些,否则我若落在他后面,也太没脸了。难怪崇仁哥能年纪轻轻中举,还是解元。我以后也不能太松懈了。
晚饭后,晨熙跟着云谨去了花园,找了亭子坐下。云谨了解二姐,若非有事,她不会坐一天马车专程来书院只为给他送一身衣衫。他屏退身边丫鬟随从。亭中只剩姐弟二人,云谨轻声问:“二姐,可是有事发生?”
晨熙面带愧色,小声道:“云谨,上次我来书院,我们去后山见了柳源……我当时心绪不宁,在我住的小花园里哭,被周婶婶撞见。她温柔开解,句句说在我心坎上,我便觉得她好……回了边境,她没让婉宁住巡抚府,却单独约我出门两次。每次都能‘巧遇’她娘家过继的弟弟。那位苏公子高大魁梧,相貌堂堂……我……我当时鬼迷心窍,以为是缘分。他对我也似有意……第二回,他特意送我樱桃。回家后娘细问,觉得不对,哪能次次如此凑巧?娘担心是周婶婶姐弟算计我,让我试了试。果然,我一约周婶婶,她弟弟总能‘碰巧’出现。后来在一处饭店包房,周婶婶借故走开,只剩我和苏公子……他竟……轻薄于我!周婶婶还上我们家,说什么我们是‘情难自禁’……竟要提亲!把娘气坏了。娘给叔祖写了信,叔祖急召景宇叔叔回边境商量。景宇叔叔……把周婶婶赶到庄子上去了,不让她再教养泽祺。”
云谨听完,心底叹息。这个二姐日后可如何是好?虽说苏公子轻薄她确属不对,但她头两次分明也是喜欢人家的。若非娘警醒,后果不堪设想。如此浅显的算计都看不透,将来如何在大族中立足?幸而她还肯听娘的话。他认真道:“二姐,你再不能如此任性了。这次虽是周婶婶姐弟算计你,是他们错处,但如此明显的局你都看不穿,将来去了别家可怎么办?我们家,爹爹待娘和我们姐弟几个都好,家中仅一个姨娘,爹爹也敬重娘。你看看官宦之家哪户没有几个小妾?我们家已算清净。就我们家,娘生我时,姨娘都敢烫伤大姐!你这般性子,日后能护住自己和孩子吗?”
晨熙听得脸色发白。经云谨一说,她似乎真的不行。
云谨继续道:“万幸周婶婶娘家不得力,又与她大伯母有仇。否则,若因你之故,让景宇叔叔将周婶婶发落去庄子,她娘家岂会善罢甘休?还有泽祺如今还小,将来长大性情如何谁也难料。事情是他娘的错,可谁愿见生母受苦?就像你是我二姐,即便做错事,我也与你姐弟情深。周婶婶有错,终究是泽祺亲娘。他日后若知是我们家‘害’他娘亲去了庄子,心眼若小些,怕是要恨上我们一家。叔祖和景宇叔叔再通情达理,也不可能为了维系两家情谊不要亲生儿子。景宇叔叔将周婶婶送去庄子,已是给我们家交代。无论如何,此事之后,两家情分必不如从前了。”
晨熙红着眼眶:“来书院路上,景宇叔叔还安慰我,说不关我事……”
云谨沉默片刻,低声道:“二姐,打个比方。若我嫉妒昊良学东西比我快,寒冬腊月将他推入池塘害他大病一场。小桃姨要我们家给个说法,爹娘为此打断我的腿。你觉得你日后与婉宁、昊良相见,还能如从前般毫无芥蒂吗?两家能没疙瘩吗?”
他接着道:“二姐,吃一堑要长一智。否则日后你嫁入别家,娘如何放心得下?”
晨熙难过地垂下头。从前她总不服气,经此一事才真觉自己愚钝。她轻声道:“娘说我上次在周婶婶面前贬低柳源,是给你在书院树敌。二姐没本事帮你别的,但也不想给你惹麻烦。所以这次来,若再见到柳源,我定会对他客客气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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