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湮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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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大概方才警幻所说并非真相，玄湮也许并未完全控制警幻仙姑。不然如何解释警幻仙姑纵容自己在这世界天翻地覆，并且得到了许多敬拜祭祀，因为许多人敬拜，青蛇还得到了不少信仰之力。

这时候警幻仙姑越抱越紧，青蛇快与她融为一体，她艰难地道：“娘亲，你已成玄湮傀儡。我会救你的，让你摆脱玄湮控制。”

警幻仙姑冷笑道：“何需你救！归于玄湮就是归于大道。女儿莫要执迷不悟了，来吧，投入大道的怀抱。玄湮是万物、玄湮是一切的一切，祂是时间、也是空间，是过去，也是现在，更是未来。

我当年发现幽若会背叛我我，痛苦万分。直到归于玄湮后，我才得到了大圆满。”

青蛇听到警幻仙姑不再自称玄湮，更加肯定玄湮并未完全吞噬警幻仙姑，警幻仙姑仍保有自我意识。这肯定也不是玄湮本尊，只是受玄湮控制的傀儡。

旁边的白蛇和晴雯，飞身来打警幻仙姑。但是警幻仙姑周围都有巨大斥力，她们无法靠近。

此时警幻仙姑两眼化成的黑色漩涡越来越深，青蛇一和她对视，眼神就被吸住，无法动转，神识也停滞，像是醉了酒，变得昏昏沉沉的，连方向感都丧失了。

警幻仙姑却忽然闭上双眼，面露痛苦之色，艰难地说出一句话：“青儿， 娘亲对不起你。我成了捉你的陷阱，而你将成为捕捉其他化身的药引。”

警幻一闭眼，青蛇头脑就清醒很多。她更加肯定这就是她的生母九婴，她没有被玄湮完全吞没，她的自我意识被压住了，但是某些时候还能短暂恢复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不过很快警幻仙姑恢复为冷峻的神色，狂笑道：“玄湮是一切，是开始，也是结束。我的女儿，湮灭吧！我以前生下了你，也可以让你重返子宫。”

警幻仙姑身上红衣化为鲜血，流满了青蛇全身，这鲜血迅疾变成绳索，将青蛇紧紧缚住、收缩。

青蛇感到浑身骨骼都被勒断，很快青蛇被勒成一团，这一团又化为一枚湛青色的蛇蛋。警幻仙姑却浑身变成黑色，大笑道：“当年生了你是个错误，现在让你重归母体。”

她一张口，把青蛇所化蛇蛋吞进肚子。

旁边的白蛇、晴雯拼命冲来，警幻仙姑一张口，她们就被吞噬。

青蛇被强制化为蛇蛋，被生母收回体内，迎接她的是无尽的黑暗。

没有意识，也没有感觉，什么都没有。只剩下虚无。

这是出生前的状态吗？或者是死亡后？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母亲。”

青蛇惊醒，猛然有了意识，但却看不到自己身体。

“母亲，我是你女儿，我们都被姥姥吞没了。姥姥成了玄湮傀儡，我们现在只是一团神念，女儿因为被你包裹其中，受到玄湮的湮灭神力影响较小，故能先恢复意识。我们必须快想办法，找到白娘亲。”

听了女儿呼唤，青蛇逐渐恢复意识。她发现处在一个奇异的世界，这里一会是黑暗，一会是亮得刺目（她现在也没有眼睛），一会听到一阵笑声，一会听到哭声。还能看到许多片光影，每个光影中在上演一个悲剧。

她初时不注意那些光影，很快她发现，那些光影中有自己，也有小白。其他世界的自己和小白。

青蛇看到，一个气度高华的白衣女子与一个容貌丑陋的青衣姑娘。

白衣女子是这个世界的帝王，青衣丑女是一名将军。

青蛇一看到那个青衣姑娘，她神识一震，她明白了，这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丑女将军深爱着白衣帝君，但是自惭形秽，从不敢表露出爱意。她拼命地增强其他方面的能力来弥补容貌的劣势。

短短几年，她学会了琴棋书画，精通了骑马射箭。

虽然文武双全，但是她仍旧惧怕照镜子，她知道，镜子中丑怪的模样，就是白衣女子看到的样子。

青衣丑女替白衣陛下征服了敌国，白衣陛下与她面对面饮酒。青衣丑女低头，看着酒盏中自己的丑陋的倒影。

“陛下，我……”

“我知道。”丑女的陛下道。

“陛下知道什么？”

丑女仍旧低头看着酒杯中的自己，她忽然感到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一个温柔唇吻在了她的脖颈。

丑女一惊，失手打翻了酒盏，她的丑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