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空山新雨(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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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空山新雨(9)

夜晚的江面平静,一艘邮轮在夜色下缓缓前行。

套房内,锦徽靠着易舷的肩膀闭眼陷入深深的睡眠中。

月光照着破碎的江水。

易舷轻轻放倒她,给她盖上轻薄的毯子。锦徽动了动,眉头皱紧。易舷抚平她的眉,陪了她好一会才走出房间来到阳台甲板上。

被包下的邮轮有重军把守。

甲板上站着一位年轻男人,月光下,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看清他笔挺的身材。燃着的烟夹在他手指间,他不抽,零星的火光在黑夜中忽明忽暗。

听到身后有声音,魏南松用力吸了一口烟,烟蒂落在甲板上,军靴碾灭。

五个小时前。

政府宴会厅再次聚集八方来客。

这次不是宴会不是舞会,实打实的生意场。

这是一个很平静的下午。

姜省长露出他的真牙,聚集不少商业顾问和投资者与受邀宾客详谈。

锦徽被邀请到独立的房间,临走时她担心地看了一眼易舷,易舷被姜省长绊住了手脚,没法同行。

但是很快,锦徽就从房间里出来了,随身携带的皮包里塞了厚厚一叠纸张。

是她签署的合作意向协议。

姜省长说锦徽比在座的其他老板干脆,是个干大事的人。

锦徽喜欢别人夸她,理所当然的应下来。

也许是有意又或许是无意,锦徽对协议有不懂的地方,当场从皮包里拿出刚签好的协议给易舷看。

厚厚的一叠纸带出一把金色小手枪。

手枪掉落在木地板上,发出闷的一声响。

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进来前都是严禁携带武器的。锦徽竟有一把枪,这是守卫很严重的疏漏。

在场的人无一不看向锦徽,姜省长的脸色当场黑了,碍于易舷在身边,他又不好发作。

锦徽在所有惊恐和诧异的眼神中,捡起自己的小手枪讪讪一笑:“军火商嘛,我得带样品。”

姜省长显然不信:“易太太机械厂还生产小手枪?”

“哦。”锦徽眨着眼睛无辜道,“拿错了。”

易舷微微弯起嘴角,被她的可爱模样逗笑了。

锦徽收好自己的小手枪,感觉到原本喧闹的场合忽然安静下来。她犹豫地拿出手枪,身边有人微微靠后,以免擦枪走火。

她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小手枪说:“没子弹的。”

姜省长说:“请易太太收好你的手枪。”

锦徽哦了一声,低头放进皮包里。

姜省长组织大家继续去忙,他则是去找了坐在谈判桌后百无聊赖的魏南松。他没法怪罪锦徽,但有权质问这次守卫行动的负责人。

魏南松闻言,不屑一顾:“易太太是女人,我们可不敢搜身。”

姜省长“……”

“再说,你们不去惹她,她敢拿枪无差别射杀吗?”魏南松拍了拍姜省长的肩膀,“省长大人多虑了。”

事实上,这次是魏南松少虑了。锦徽的小手枪里满满的都是子弹,锦徽连杜隽的枪都敢胡乱开,她若急眼说不定真会在这里动手。

然而,现实没有给锦徽动手的机会。

她病了,从早上便开始上吐下泻,在会场时病容非常明显,所以不得不提前离场。易舷利用这个机会包下一条航线,与锦徽回程沪城。

刚到码头便碰到了带兵等候的魏南松。锦徽被易舷横抱在怀里,她的脸色极差一直盯着他。魏南松笑了一下,让开了路并且吩咐:“送易先生易太太回沪。”

锦徽至今并不知道魏南松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是真的病了,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整个人状态极差。

邮轮上有医生,锦徽吃了药,安静地在船舱里睡觉。

易舷抽完一整支烟。

月光将甲板上两个男人的身影拉的老长。

“魏总司令到哪下船?”易舷并不想与魏南松有牵连。

他不信任魏南松,事实上所有的军阀他都不信,姑且与锦徽有血缘关系的秦煜还能相信一点。因此他并不想与为魏南松为伍。只是今天情况千回百转,没有魏南松开路,他的船连码头都出不去,既然借了魏南松的便宜,他会以同等价值的利益作为回报。

魏南松双手拍打栏杆,对面是黑黢黢的天色,风吹起他身后的披风。

“覃城。”他说。

去秦煜的地盘。

魏南松生性不羁但做事谨慎,当时拿下沪城控制权都没说到沪城上任,这次居然要只身前往覃城,实在匪夷所思。

易舷不问缘由,答应会送魏南松顺利到达覃城。

“我以为魏总司令会拿徽儿做人质与秦总司令去达成某种合约。”易舷说。

魏南松不否认:“今天以前是这个想法。”

“你敢动徽儿?”夜里的易舷如吞人的野兽,十分危险。

魏南松自然嗅得到这个危险的气息,摆手说:“我和秦雨时都不会伤害徽儿姐姐,她会是一个非常完好的筹码,不会出任何意外。”

“但是,她会伤心。”

“为了利益只能暂时委屈徽儿姐姐,事后我必定登门道歉。”

“怎么没有实行你的计划?”

魏南松露出无奈的微笑:“有人不让。”

易舷毫不客气地推测:“女人?”

魏南松横了一眼他,就你知道的多。

魏南松一直全权掌控黎军,高度自治下的军权无人敢反抗他的军令。易舷想不到哪个下属或军师能够轻易改变魏南松的决策,唯一想到的就是女人。

毕竟魏家小少爷的风流事一直是看客谈资。

“你调查我了?”魏南松才反应过来。

易舷坦然:“徽儿身边的人我都会调查。”

“秦雨时呢?”

“查过。”

“哈哈哈,你连徽儿姐姐的表哥都查。”

“我还查了她的两位亲哥哥。”

魏南松愣了一下,靠近易舷身边轻声问:“徽儿姐姐的二哥是不是没死?”

易舷没有回答。

魏南松又问:“载凡是南边的人?”

易舷还是没回答。

魏南松接着问:“这次宁城的邀约里有他吗?”

易舷不回应魏南松的猜测,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魏南松不屑一笑:“你的好狗房飞扬把算盘打到我眼珠上了,我出钱他出力,我要什么消息都能得到。但是我没要,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

“因为我讨厌你们这群玩心眼的人打交道,我没时间和你们玩。”魏南松无聊地撑着栏杆说,“红叶帮是厉害,但是较凌帮还是差点。新政府为什么不敢像对秦雨时那样对我,就是因为我们和凌帮有很大的关系。”

“我知道,魏家与凌帮有姻亲。”

“呦。”魏南松惊喜,“这都能查到?我是小瞧了红叶帮。”

“彼此彼此。”易舷是真的不谦虚呀。

“是呀,只要凌帮想,随时可割地自治。南边同意我自治是让我牵制凌帮,凌帮三十万匪,打起来是会要人命的。”

易舷不置可否,不然他也不会把生意向东扩到平城就截止。

“魏总司令。今日宁城内会有祸事,我希望你能对徽儿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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