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誓约未尽·新火再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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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池水面的金色小字在暮色里泛着幽光,湛风的指尖微微发颤。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行字里缠绕的力量——不是暴戾的压迫,而是某种更隐晦的韧性,像被丝线缠住的火种,看似温和,却随时可能顺着线蔓延成燎原之势。

"风哥。"郝悦的手轻轻覆上他手背。

她的掌心还留着紫焰收敛时的余温,"刚才那道银光...是不是和守火者的传承有关?"

湛风喉结动了动。

三个月前他们摧毁旧世天道时,曾在守火者圣殿的地宫里见过类似的银芒,那是历代守火者用灵魂烙印封存的"安全锁"——防止世界法则暴走的最后手段。

可此刻这道银光没有暴戾,反而带着某种...期待?

"去传讯堂。"他突然拽着郝悦往圣殿飞檐下的青瓦小楼走,玄色道袍被风掀起一角,"我要召所有化神期以上修士来心火圣殿,今夜子时必须到齐。"

郝悦被他拽得踉跄两步,却没挣开。

她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想起三天前他为了修复被天道裂缝波及的凡人村庄,在雷雨中跪了整夜引灵气的模样——那时他也是这样,眼里烧着团火,嘴上却只说"该做的"。

传讯堂的铜铃刚被摇响,湛风已捏碎了三枚千里传讯符。

最后一枚符纸在指尖化作流光时,他突然顿住,转身握住郝悦的肩膀:"我刚才太急了。"他指腹蹭过她腕间新结的淡粉伤疤——那是三天前替他挡下反噬时留下的,"但愿池的异动不是巧合。

守火者的誓约...可能没死透。"

郝悦仰头看他。

暮色漫过他眼尾的细纹,让那双总是清冽的眼睛蒙了层雾气。

她忽然伸手勾住他后颈,踮脚吻了吻他眉骨:"所以才要趁它刚冒头就掐断。"她退后两步,紫焰在掌心忽明忽暗,"我去准备清心丹,给那些老古董们提提神——他们肯定又要唠叨'守火者必须血脉传承'之类的屁话。"

子时三刻,心火圣殿的穹顶被月光洗得发白。

七十二位化神期修士或坐或立,目光全锁在殿中央的两人身上。

"设立'誓约监督使',职责是监察守火者遗留力量的动向。"湛风站在刻满星图的青铜台边,声音像敲在冰上的玉尺,"人选...我提议郝悦。"

殿内炸开一片抽气声。

苍梧山的玄真子拂尘一甩:"胡闹!

守火者誓约与血脉绑定,郝姑娘虽融合了世界本源,可这监督使要直面誓约残力,稍有不慎——"

"我自愿。"郝悦从青铜台阴影里走出来。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衫子,发间只别了支木簪,却比任何华服都更让人移不开眼,"我虽不继承守火者身份,但誓约里有三成力量是历代守火者用命换来的'备用火种'。"她抬手按在心口,那里还留着紫焰光珠没入时的暖痕,"我能分清哪些是束缚,哪些是...守护。"

湛风望着她被月光勾勒的侧影,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上个月在市井巷弄遇见的老妇人——郝悦曾偷偷给那妇人的药罐里添过聚气散,却在被发现时红着脸说"我就是馋桂花糕"。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誓约吞噬?

"反对者,现在可以说话。"他的目光扫过殿内,落在最上首闭关百年的北溟老祖身上。

北溟老祖的白眉动了动,突然笑出声:"好个'分清束缚与守护'。"他抬手抛来枚墨玉令牌,"这是我北溟海的'定波印',若那誓约残力敢翻浪,郝丫头捏碎它,我老头子的分身立刻来掀了这破池子。"

有了第一位附和者,其他修士的反对声渐弱。

当最后一位散修点头时,郝悦的掌心已沁出薄汗。

她望着湛风,见他朝自己微微颔首,眼底的星光比殿外的月亮还亮。

下半夜,两人来到命轮碑林。

这里的石碑曾是旧世天道记录因果的工具,如今被改造成平衡世界法则的中枢。

湛风指尖凝出金芒,按在最大的"天命"碑上。

碑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法则纹路,他的神识如游鱼般扎进纹路深处,找出那些泛着暗紫的"誓约残线"。

"需要我帮忙吗?"郝悦站在三步外,不敢靠近。

她能感觉到那些残线里有股力量在轻轻拉扯,像婴儿在拍抚母亲的手。

"把你心口的光珠引出来。"湛风头也不回,"用你的紫焰裹住它,我要把它和这些残线连起来。"

郝悦依言抬手。

心口一暖,豆大的紫焰光珠浮现在掌心。

当光珠触及碑面的刹那,那些暗紫残线突然活了过来,如蛇般缠上光珠。

湛风的额头渗出冷汗——他能感觉到,这些残线不是要吞噬光珠,而是在...认主?

"加入'自由意志权重系数'。"他咬着牙低吟,神识化作金笔,在法则纹路里写下一串复杂的数字,"每道誓约残力,都要乘以当前涉及者的自由意志强度。"

最后一笔落下时,碑林突然震颤。

所有石碑上的字都亮了起来,像千万只萤火虫在飞舞。

郝悦望着这一幕,忽然想起老妇人说过的话:"桂花糕要多放桂花,不是为了甜,是为了让吃的人记得,花该怎么开。"

"成了。"湛风踉跄两步,被郝悦扶住。

他望着重新归于平静的碑林,轻声道:"现在,就算誓约残力想动,也得先问问天下人愿不愿意。"

月过中天时,两人回到圣殿偏殿。

郝悦靠在他肩头,盯着自己心口——那里的紫焰光珠不知何时多了道银边,像被月光镀了层膜。

"睡吧。"湛风替她掖好被角,"明天还要去愿池设结界。"

郝悦闭眼前,伸手摸了摸心口。

那点暖意在指尖跳动,像在说:别急,时候未到。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圣殿地下三层的守火者密室里,一面尘封千年的青铜镜突然泛起涟漪。

镜中映出郝悦心口的紫焰光珠,以及光珠里若隐若现的银芒——那是历代守火者用灵魂刻下的最后一句誓言:"当百花不知如何开时,愿此火为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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