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争各的东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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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喽，咱们不是敌人。”镜子向离凛移动，在距离他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来了。镜中人将墨岩归还给他，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他。“怪了，怪了。绝大多数生命在我面前都会显出本真，你居然可以隐藏一些东西。参不透，悟不透，看不透，这对我来说也许是好事。这样吧，咱们相遇也是一场缘，你想要知道什么，不犯忌讳的话，我都可以告诉你。”
离凛听到这话来了精神，他想要问的问题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要问哪个。另一方面，他也有一些担忧。因为他已经被骗太多次了，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镜中人的话。
镜中人嗤嗤的笑道:“你的顾虑我可以理解，那你就不用问了，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下面我就一项一项告诉你吧。”
镜中人思索片刻，变成了磁暴开始没多久时候离凛的模样道:“先从简单的开始吧，宇宙中的生物很多，基础的修炼阶级划分就是灵卒，灵卫，灵王和灵主这些。除非是惊才艳艳之辈，很少有能越级战斗的人，即便是野灵也不可以。灵卒你很常见了，这座城市里能有点势力的领导层都是灵卒，所以你畅行无阻是没问题的。灵卫跟灵卒的区别就多了一层心灵壁障，灵卫之间的战斗就是利用灵力中和突破对方的壁障。你砍那个小蜘蛛的时候不就遇到过，那层薄膜。至于灵王，它们可以拥有自己的灵器，你的那个。我只能说不可思议，用灵卫之躯铸造了灵器。”说着镜中人挥了挥手里的墨岩。
“灵主你也见到不少了，沟通元力塑造自身的法相进行战斗。你在昆城看到它们都挺大的，其实实体可没有多大。而且他们的法相都是伪法相，要不然光是法相的余威，就不是这片天可以承受得了的。”镜中人手中出现金龙和八爪鱼的虚影，顺势放在嘴里嚼了两口，像是吃糖豆一样。
然后它又变成了离凛刚从地下仓库出来时的模样，半个身子上全是血，饶有兴趣道:“你别急，你父母呀，没关系，只要你够强，他们复活也不是问题。想要从时间长河捞人，怎么着也得是灵主之上的实力。至于你想知道灵主之上是什么，那你得自己去寻找了。这些东西离你太远了，你不过是个灵卫，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你连自己的安全都没办法保障，还是着眼于当下吧。”镜中人露出狡黠的目光。
之后它又变成离凛刚从蛋中出来的模样道:“嗯，你重塑肉身这一段我看不到，我也不问你，省的给自己招惹麻烦。后面城市破败那一段你挺厉害的，已经掌握到进化的精髓了。你真的想知道如果没有那一轮打击消耗你的元力你会变成什么么？好，那我就告诉你……答案是肯定的，你在灵魂海里发生了什么我看不到，不过你的灵魂海里释放出来的元力足以摧毁整个城市了。”
它变成了离凛暴走的样子，有些意犹未尽的审视离凛道:“人类的寿命这么短，只能依靠一次次进化来获得更长久的寿命，你却白白扔了十几年的时间……”
说话间镜面开始不规则的抖动，镜中人露出惊骇的目光。白芒之中浮现出一口棺椁，这个东西离凛很熟悉，就是一拳将他击溃那人的，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里再次遇到。
镜中人看着离凛，离凛的心声跟催命符一样让它大为后悔。它不应该逞能去掺和这段因果，既然看不见，就该躲得远远的。在无尽的悠悠岁月中，它掌握了太多太多的信息，以至于能接触到某些禁忌。在这些大恐怖的边缘提心吊胆的游走，没想到正正撞了个满怀。
镜面面向那个棺椁，镜中人跪首拜服道:“小人不知道神使降临，愿赠十亿游灵以慰圣怀！”
镜面转过去之后，离凛终于看到了它的背面。上面布满了扭曲的面孔，各种各样的生物都有，在暗红的旋涡中徘徊。它们张着大嘴，伸着四肢，发不出一点声音，在旋涡中被碾成齑粉。然后在旋涡的另一侧重新被组合，一轮又一轮的遭受这种折磨。
接着他就听到了一声惨叫，整个镜面被一分为二，半个镜面被收入了棺椁。
镜中人虽是惨叫，不过嘴上依然道:“多谢神使圣怀，小人感激不尽！”
棺椁消失了，镜中人才停下嘴上的话语。一阵扭曲之后，仅剩一半的镜子重新变成一乘二的大小，只不过周围的白芒暗淡了不少。
“离凛大人，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说罢，镜中人陷入旋涡消失不见，出现了一个新的镜中人。
这个跟上个明显不一样，上来就用极其谄媚的语气道:“离凛大人，刚才那位大人展示圣怀让小人感动不已。小人马上就要离开了，您需要什么东西，小人定当竭力为您服务。”
这么搞一通，离凛也懵了，莫名的说了一句:“我到底应该干什么？”
镜中人诚惶诚恐道:“大人可折煞小人了，大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切看大人意愿。”它可不敢再窥伺离凛的秘密了，神使都出来了。
离凛道:“跟我讲一下现在的世界吧。”
镜中人虽然疑惑，这个世界不就是你们搞成这样的么？为什么还要问它，不过它还是恭敬道:“星球已经重启，人类社群秩序已基本恢复，新出现的资源区域是提供人类进化物资的。以小石坞堡为例，苍鹰山脉就是一个资源区，只不过这里出产的资源一般，所以城市管理者实力一般。向中部地区的天星沙漠，里面那块陨石，可以供灵王成长。不过据我所知，这片星球上还没有出现灵王级别的生物，所以那片区域就是禁地。”镜中人边回答，边观察离凛的脸色，他要确认怎么说才能既不违背离凛的意志，也不违背神使的意志。那一击拿走了它一半的游灵，那可是上万亿游灵，它在无尽岁月中收集的成果。不过也好，不是这上万亿游魂被拿走，它依然在旋涡中挣扎，只能说福祸相依吧。
离凛道:“那我，刚才那神使。”这是一个奇怪的称呼，所谓的神明，就是人类无法理解之物。比如以前打雷无法解释，就用雷公电母来解释。下雨无法解释，就用龙王行云布雨来解释。随着科学的发展，人们能认识到之前无法认识的产物。从镜中人的表现来看，它的文明应该更高级，至少它没把灵主放在眼里，随意调侃金龙和八爪鱼。而且对方会“读心术”，之前离凛都不需要提问对方就知道他的意图。这样一个存在，对“神使”毕恭毕敬，难道说“神使”就是刚才它所说的灵主之后的存在么？
镜中人虽然有读心术，还是耐心等待离凛说完。“神使圣怀，小人不敢妄议神使。大人早晚是要成神的……”
“啪！”镜面碎裂，一道道鲜血从裂缝中流出。
镜中人只能发出“嗝，嗝……”的声音，它眼睛瞪得很大，里面布满了血丝。它不明白，它并没有触及到禁忌，为什么依然会遭到如此打击。
周围的白芒忽明忽暗，明暗之间，无数游灵席卷而出，向着空间中唯一的血食——离凛，蜂拥而去。
异变再起，离凛将墨岩举高，墨岩成为一个火把，凡是接近的游魂都被燃烧殆尽。无数的幽魂顺着火焰形成一个旋涡，以自身为耗材，助长火势烧穿了整个空间。这个情况离凛是无法预知的，他只是想保护自己。空间怕是要破灭了，他还想问些事情，不过看镜中人的状态，怕是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了。
空间内的白芒在迅速的转化成黑芒，一面黑色镜子凭空出现在这个空间内。镜中人一下就明白了，原来结局早已写好。它的存在就是别人的一颗棋子，什么悠悠岁月，什么更进一步，都是镜花水月。黑色镜子内部一阵扭曲，出现了襁褓和黄口。趁着黑色镜子变幻的间隙，镜中人虚空一指，离凛被扔了出去。
离凛消失之后，白芒的转换速度明显变慢了。黑色镜子中的扭曲也停止了，黑色镜子中走出了少年时期的离凛，声音清朗道:“这么着急？”
少年时期的离凛走到镜中人面前，跨步走了进去，它将手放在镜中人的脑袋上。不多时，镜中人的脑袋像西瓜一样裂开，它叹息道:“终究是慢了一步。”
棺椁带走的那一半镜子，其中包含了有关离凛的所有信息。之所以还要游灵，只是为了不让镜中人起疑。毕竟，它也是存在于无尽时空中的稀罕物啊。
在无尽星海的某处小宫殿内，红色蒲团上盘坐着一个生物。它的身体结构很简单，像是圆圆的气球下面坠了一根线那样。球体表面裂开了一条缝隙，里面映照着无尽的星海。随着它睁开了眼睛，点点光芒从线体间透出。
“主上！”
“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星河在它的眼中流转，很快就锁定了一片星域，随着逐步放大，地球出现，上面标注了各种数据。
“主上，这颗后备资源星刚重启。而且是……”
“无妨，跟它说我要了。”语气虽然平淡，其中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使者领命离开，一道急讯穿越整个战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