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时间的真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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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的神情呆滞，手上传来的痛感似乎都消失了，她试图理解洛苏的话语，但大脑中却始终像是隔了一层雾气。

哪怕切身体验过时间穿越，她对于时间的理解居然仍旧远远落后于眼前的洛苏。

“苏苏，你还没有明白吗？”

洛苏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着几分激动，他激动于自己终于窥见了真理，洛苏上前一步，按住了女孩的肩膀。

粗暴的动作让苏苏柔软的身子都晃了晃。

“你知道什么是封闭系统吗？无论这个系统内部的小球如何运动，小球的数量不会变动，系统内的质量不会变动，内能也不会改变。”

“物理定理在各个领域是相通的，这个封闭系统内，质量守恒定律与能量守恒定律依旧是存在的！只要不受到系统外的影响，系统内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苏苏，想一想我们的宇宙！宇宙就是个封闭系统，它的能量与质量从未发生变化。我们的世界线也是如此，无论你做出了怎样的行为，我们的历史都是守恒的、固定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这固定的历史的一环。”

洛苏捧着女孩的脸颊，注视着女孩眼中闪烁着的无措的光芒。

“现在我来解答你的问题，利用时间线失序而制成的timer01根本不是真正的时间机器，无论你乘坐着这架机器通往哪个时间点，你依旧没有离开这条世界线。”

“你、timer01和时间线失序都只不过是这个封闭系统的一个环节，重复而不自知地环绕在既定的轨道之上。无论你们怎么运动，都无法离开这个封闭的系统，离开这条世界线。”

“是啊，时间机器怎么可能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依靠着自然产生的失序现象便能轻易改变历史。”

“我们一直兜兜转转，却从未真正离开过这条世界线，从未真正改变过历史。我们都只是既定历史中的一环，没有外界的推动，不可能在轨道上偏移一分一毫。”

苏苏看着洛苏，她从未见过对方的眼中会流露出这样的光，洛苏兴奋着，激昂着，可却仍旧带着一丝丝难以言表的苦涩。

像是耗尽人生，最终在蓦然回首间，寻到了答案。

“timer01不是真正的时间机器……”苏苏呢喃着，她不愿去相信，这台由众人鲜血铸就的造物居然只是这种无用的东西。

那她的诞生又是什么？

苏苏咀嚼着洛苏的发言，她注意到了洛苏的用词：“你一直在强调外界的影响，难道有外界的影响，我们才能真正改变历史吗？”

女孩盯着眼前的两个玻璃箱，由于参数相同，两个玻璃箱内的小球正在以同样的轨道运行着，她努力想象，把它们看作一个缩小的宇宙。

听到苏苏的问题，洛苏捧在她脸上的手放下了，他欣慰地看着女孩。

然后他就在苏苏的不解的目光下走到了左边的玻璃箱旁，举起锤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砸了下去。

玻璃箱瞬间破碎，碎裂的碎片四射，金属小球噼里啪啦地在地上弹动着。

注视着这一幕的苏苏仿佛看见了一个宇宙在她的面前轰然破碎，一个运转在封闭系统中的文明灭亡在了灾难中。

“世界线……毁灭了？”

她喃喃出声。

被砸掉的玻璃箱内的一切都暴露在外，系统的内部开始与外界连接，这是一个开放的系统。

而洛苏则捡起地上的一颗金属小球，小球泛着金属光泽，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闪亮。

这个小球莫名让女孩有些熟悉，她心里隐隐产生一个猜测。

先前被洛苏放在推车上的黑箱还在沉默地泛着银白色的冷光，这一大一小的球体在苏苏的视野里仿佛逐渐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