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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璇光(上)
重阳登高日,唐梧桐将《女学新章》镌刻在观星台玉璧。礼部送来九十九盏孔明灯,她指尖掠过竹篾轻笑:“这青篾用女囚牢饭里的黍秆所制,遇风会显字迹。“灯阵升空时,篾条突然爆裂,漫天纸灰拼出工部克扣河工饷银的账目。
工部尚书拔剑欲斩灯绳,唐梧桐甩出缠臂金钏。金丝勾回半片残灯,浸过酒水竟显出北狄王庭的狼头纹:“三年前幽州军饷案,大人用女真战俘的头发编成运银索——需要我请剃头匠来验发质么?“
暮色中,唐唐梧桐独坐烽火台,将狼纹拓片缝入奏折。线脚藏着八十名阵亡女斥候的名字,月光一照便泣血成书。
---###第四十九章·璇光(中)
腊月封印大典,唐梧桐呈上的玉玺突然绽裂。在群臣惊呼中,她捧出内藏的冰蚕丝诏书:“这方玉玺是前朝三百宫女雕琢,裂缝里藏着她们被割舌的真相。“蚕丝浸入雪水,浮起朱砂写的《废奴令》。
宗正寺卿怒斥伪造,她却将诏书掷入炭盆。火焰中腾起七十二道青烟,在空中凝成各地私刑女子的阴司账册。“青烟用女巫骨灰炮制,专认虐杀妇孺者的气息。“她指尖轻点,三道青烟突然缠住宗正寺卿的朝珠。
当夜,刑部地牢传来凄厉惨叫。狱卒发现那些曾虐杀婢女的权贵,身上浮现与阴司账册相同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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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璇光(下)
春耕大典上,唐梧桐解开祭坛前的玄铁链。当大司农讥讽女子不配执耒耜,她突然挥链击碎青铜鼎。裂缝中滚出百粒黍种,遇风瞬间长成穗浪。
“这是岭南女农育的速生稻,却被你们埋进祭器。“她割开稻穗,汁液在祭袍上洇出《荒政疏》,“去年大旱,三十老妪用经血灌溉试验田,比司农寺的良种多收五成。“
钦天监正欲泼狗血破“妖术“,唐梧桐反手将铜盆扣在他头顶。血水顺官袍流下,竟在青砖上拼出篡改雨量记录的罪证。她踩住监正手指轻笑:“您眼中妖邪,恰是百姓的救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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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凤阙(上)
新帝登基日,唐梧桐的凤冠突然坠地。在百官的嗤笑中,她拾起碎玉:“这顶九龙九凤冠,本该用南海女采珠人的血汗钱铸造。“碎玉浸入盐水,浮出二十年前后妃毒杀案的卷宗。
太后怒摔琉璃盏,她却捧起碎片:“娘娘可知这琉璃掺着被沉塘的才女骨灰?“日光穿透琉璃,在地面映出先帝与当今圣上的滴血认亲图。
禁军刀剑出鞘时,八十一道凤鸣响彻云霄。女学生们推来水运仪象台,齿轮咬合间播放历代女史被灭口的画面。唐梧桐立于机械中枢轻笑:“今日这江山,该换种算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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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凤阙(下)
祭天大典雷雨交加,唐梧桐突然扯断祭天绫。在礼官骇然目光中,她将裂帛抛向闪电:“这祭绫用八十一名自缢宫女的寿衣织就,最引天雷。“电光撕裂云层,竟在苍穹拼出《女典》全文。
新帝惊恐后退,她已解开祭袍露出百凰衣。每片金羽都刻着冤案,遇雷火开始自焚:“陛下可知为何凤鸣台从不惧火?因我们早将血泪炼成耐火琉璃。“
当火焰吞没祭坛,女学生们从灰烬中捧出新制的《山河宪章》。唐梧桐于烈火中执印:“从今往后,量才录用只有四字——能者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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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终章:唐梧桐立于焚毁的祭坛遗址,看着女学生们将《山河宪章》拓印在城墙。她抚过焦土中萌发的新芽,对史官轻笑:“记清楚,这天下第一簇火,是从女子裙裾下燃起来的。“)
###终章·燎原(上)
新帝元年初雪,唐梧桐在太学门前立起九丈高的《山河镜》。镜面用三万名农妇献出的铜镜熔铸,映出学子们惊惶的面容。当祭酒斥责“妇人之器不配照乾坤“,她突然敲碎镜缘,裂缝中流出的水银在地上蜿蜒成《女诫》焚毁图。
“这面镜子融了被休弃妇人的妆奁。“她指尖轻点水银,“她们被迫吞镜自照的怨气,最会认衣冠禽兽。“话音未落,镜中突然映出祭酒强占学生诗稿的罪证,墨迹竟是用其亡妻血书所写。
大雪纷飞时,八十一位女学生捧着冰鉴立于镜前。寒霜在镜面凝结成《新学令》,第一条便写着:“天下藏书阁,女子可直入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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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燎原(中)
上巳节曲江宴,唐梧桐献上的流觞突然逆流。在文人骚客骇然注视下,她舀起酒水泼向石壁:“这酒曲用守陵宫女酿了三十年的血泪,最会写真心话。“
酒痕在岩面洇开,竟显现历代才女被冒名的诗作。礼部侍郎的玉带钩突然断裂,掉出的金丸滚入酒泉,浮起他小妾代笔的状元策。
“去年江南贡院失火,“她踩住欲逃的学政,“烧的是三百寒门女的联名状吧?“突然掀翻酒桌,沉香木裂缝中露出焦黑的指骨——正是当年击鼓鸣冤的女考生。
------###终章·燎原(下)
秋分日夜,唐梧桐立于重建的凤鸣台顶。她将百凰衣抛向星野,金羽遇风燃成火凤,照亮新刻的《山河宪章》。礼部点燃烽火台欲盖星光,她却转动浑天仪,将火光折射成女子持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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