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光与光之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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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告别之舞，敬天理，敬救世者，也敬港口的那支蒙德舰队——他们已经追随着风神的脚步，到达枫丹了。”

“再见。”

律偿混能凝成的光剑终于落下，镜中的芙卡洛斯不见踪影，只余下一顶礼帽在地面上滚动，直至停息。镜子外，傅宁纳仿佛被提醒了一般，急促道：

“对，蒙德的舰队！他们已经到港口了，他们的代理团长要找旅行者告别，说是要跟随风神的炬火，去做旺盛火焰的柴薪！他们说，如果不能和风神一同归来，至少要做到一同赴死！”

“不止如此。”

娜薇莱特沉声说道：

“根据昨日收到的消息，璃月，稻妻，须弥的舰队都已经出发了。在神明和神之眼持有者的协助下，这些舰队快则三日，慢则一周，都会到达枫丹。”

“他们都相信，人会取得最终的胜利，会击败天理，救回所有的牺牲者。他们都相信，比起躲在角落苟延残喘，不如以身为柴薪，为战胜天理贡献自己的一份光和热。”

“救回……所有的牺牲者？”

本以为母亲必死无疑，是在用生命为壁炉之家的孩子们博一份未来的琳妮，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句。原本还有些迟疑的她忽然就下定了决心。

“娜薇莱特大人！空先生！我，我也要去！”

“空先生……请抱我……把我也变成一份柴薪吧！”

“就算是在这里……我也可以接受……”

少女的觉悟、那份为了至亲归来而决然拥抱献身的心意，如同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了莱欧丝莉本就紧绷的神经。

“不行！我反对！”

莱欧丝莉压抑已久的情绪如同决堤的熔岩，轰然爆发。她猛地站起，蕴含着冰元素力的拳套狠狠砸在厚重的办公桌上，冰墙将空和琳妮分割。

“谁教你这样轻贱自己的？大人还没有死绝，谁允许一个孩子把自己的存在当作引火的柴薪？”

她的怒吼如同雷霆，在狭小的办公室内炸开，冰蓝色的眼眸中重新燃烧起愤怒的火焰，死死地盯住琳妮。

但这次的暴怒显然与上次不同，上次的怒火底色是嘲讽，这次的底色则是悲痛：

“娜薇莱特！看看！看看这该死的计划！看看这燃烧的风！它带来的不是希望的火种！是把人命变成冰冷计数的火油！你口中所谓的‘火炬’，所谓的‘希望’！她们现在是一个孩子！明天可能是梅洛彼得堡里任何一个仰望阳光的囚徒！这和天理把我们当作待清理的‘错误代码’……有TM什么本质区别？！”她用上了极少出口的粗话，那是愤怒到极致的表现。

就在这时——

就在琳妮被那狂暴的怒意震慑得下意识后退半步却依旧倔强地咬着嘴唇——

就在娜薇莱特承受着这灵魂拷问般的指责，嘴唇微动想要解释——

就在莱欧丝莉的质问如同燃烧的利剑悬停在每个人头顶的刹那——

空仿佛看到了光。

守护人类之心，守护家人之心，守护世界之心，看似不同实则共通的心灵，散发出的人性之光，是如此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