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狼子野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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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1月,长白山最冷的时候,冻得能裂开石头,气温直逼零下四十度。
皮木义领着日本鬼子和伪满军队,摸到了一处靠近反日武装的秘密营地。一场恶仗下来,排长王大柱、班长李铁锁、战士孙小栓受了重伤,落到了鬼子手里。
带队的日本鬼子渡边大尉原想把人拖回据点慢慢审。皮木义为了“杀鸡儆猴”,震住山里的抗联,更为了在渡边跟前显摆自己的“忠心”和“鬼点子”,主动凑上去献计:“渡边太君,这些‘马胡子’(鬼子骂反日武装的话)骨头硬得像铁,抓回去也撬不开嘴!不如……咱就地‘办’了他们?给山里那些不知死的货,一个下辈子都忘不了的‘教训’!”
他压着嗓子,眼里闪着狼一样的凶光,带着股残忍的兴奋劲儿:“您瞧这鬼天气!把他们扒光了,捆树上!让这长白山的刀子风替皇军‘伺候’他们!咱就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咱满洲的冬天狠!”
渡边大尉一听,觉得这招儿“妙极了”,咧着嘴点头。皮木义立马撸起袖子亲自上阵。他挑了三棵光秃秃、杵在风口最显眼的大树,狞笑着,指挥手下的伪满警察和日本兵,把三个战士身上厚厚的棉袄棉裤全扒了,只剩下单薄的破衣烂衫。然后,他亲自操起浸透冰水的、又粗又硬的麻绳,一圈紧过一圈,死命地把人往冰冷的树干上捆!战士们冻得发僵的皮肉一碰到那冰疙瘩似的树皮,瞬间就粘掉了一层,发出轻微的撕裂声,血都没流出来就冻住了。
皮木义还嫌不够,特意让士兵用刺刀把战士们身上那点破布片子也划拉得更烂,让皮肉多露出来冻着!
三个战士起初破口大骂,使劲挣扎。皮木义就裹着他那件厚得流油的貂皮大氅,怀里抱着个热乎的铜手炉,像看猴戏似的站在几步外瞅着。他甚至掏出块怀表,对渡边谄笑着说:“太君您瞧好喽,用不了一顿饭工夫,您就能见识什么叫‘冻到骨头发烫’(指冻伤后期皮肤反而产生灼烧般的剧痛)!”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着。战士们的怒骂很快变成了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牙齿磕得咯咯响,嗓子也哑了,喊不出声,眼神渐渐涣散。最后,身体彻底僵了,瞳孔也散了。皮木义脸上没有半点不忍,只有办完差事后的麻木,还有一丝在主子面前露了脸的得意。他对着渡边深深一鞠躬:“太君,效果杠杠的!这消息传进山,保管吓破那些‘马胡子’的胆!这都是托您英明决断的福啊!”
三个活生生的抗联战士,就这么被活活冻成了三具挂在树上的冰坨子。这惨绝人寰的景象,成了皮木义递给渡边大尉的、沾满同胞鲜血的“投名状”。
他干的那些脏事、黑心事,一桩桩一件件,连畜生都不如!他就是踩着同胞的尸骨和哀嚎,才爬上了这条看似风光的汉奸路。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威风”带来的快感,习惯了别人看他时那又恨又怕的眼神。
今天带兵去抄妹妹皮若韵的家,他更是把心肠硬成了石头疙瘩。 满脑子就想着立功,想抓住江河这个心腹大患,想在日本人面前再立一功!他故意不去看妹妹那张惨白的脸,故意不去想那是他皮家留下的唯一至亲!他盘算着,只要搜出证据,一切就都值了,妹妹的恨意到时候自然就蔫了。
结果呢?屁都没翻出来!
宪兵把屋里祸害得一片狼藉的景象,还有皮若韵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那眼神冷得能把人骨头缝都冻上!这两样东西,现在像烧红的烙铁,轮番烫着他的脑子。
“要不是周江河干的……那还能是谁?谁有这本事,能悄没声地弄死三木平一郎?” 皮木义越想越糊涂,这谜团像条毒蛇在他肚子里钻,搅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但更叫他心慌的,还是妹妹那个眼神。
那不是怒火,不是恨意,是彻彻底底的死心!是把他这个人,从这个世界上,从“亲人”那本账上,一笔勾销的冰冷!这比仇人拿刀捅他还让他害怕。那眼神明明白白在说:你皮木义,已经不是人了。
一股从来没这么厉害的空落落的感觉,还有没着没落的害怕,猛地攥住了他。自己真变成怪物了?为了往上爬,他到底把自己折腾成啥鬼样子了?
后悔,像带着冰碴子的脏水,头一回这么凶猛地冲上他这颗早被权欲冻硬了的心。想起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皮木仁,像个影子似的替他干尽了见不得人的脏活,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皮若韵,这个他小时候也许真心疼过、现在却被他亲手推下悬崖的妹妹,今天也被他伤得透透的了!
“我今儿个……我怎么能那样对她?” 皮木义痛苦地捂住脸。他带着兵,把她家砸了个稀巴烂,在她男人刚“没了”的当口,又往她心口狠狠捅了一刀。
是,她是跟了周江河,还生了个孩子,可那能怪她吗?他们两个好像才是真正的感情吧?
要不是周江河……皮若韵现在会是个什么下场?他不敢往下想。至少,周江河给了她个孩子,让她有个念想……
不行!不能就这么完了!
一股子火烧火燎的、想“找补”的劲儿猛地窜了上来。
他“腾”地站起来,眼睛里闪着股疯劲儿。家砸了?不怕!他皮木义有钱!有的是钱!他要十倍百倍地赔给她!金条、大金镯子、最好的房子!就算她恨死他,就算她这辈子不认他这个哥,至少……至少不能真成了你死我活的仇人!他得重新搭上这条线,哪怕是用钱堆出来的,冷冰冰的关系!
皮木义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书房角落那个沉甸甸的德国造保险柜跟前,手忙脚乱地去拧那密码盘。随着“咔哒”一声脆响,厚重的铁门刚被他拉开一道缝,里面金灿灿的光还没完全透出来——
“啊——!” 客厅里,那个日本女人突然发出半声短促、尖利得能刺破耳膜的惊叫!
这声尖叫像块石头砸进死水潭,刚激起一点水花,就猛地被掐断了!
死一样的寂静,压得人喘不过气!
皮木义全身的汗毛“唰”地一下全竖起来了!一股带着血腥味儿的、冰冷的死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顶!刀口舔血这么多年,他对危险有种野兽般的直觉。他猛地拧过身,右手快得像闪电,直接掏向腰里枪套里那把“王八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