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后院起火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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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里莎的指尖像被无形丝线牵引,缓缓抚过心口那道扭曲的咒文。

漆黑纹路在月光下泛起诡异的红光,宛如活物般顺着血脉蜿蜒游走。

她忽然剧烈颤抖起来,银绿色长发间渗出细密冷汗,耳尖的月光石坠子也随之摇晃不停。

"相比起生育,还不如一直维持现状。"

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至少,大家,很多人就不必死了,甚至比死还惨。"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当古老的咒文在夜空中化作血色旋涡,当那道来自深渊的拱门缓缓开启,她才明白什么叫恐怖降临。

刘醒非突然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月白色薄纱灼烧着皮肤。

梅里莎猛地抬头,撞进他幽深如渊的眼眸里,那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怒意和愧疚。

梅里莎惨然一笑,耳尖的银铃发出破碎的轻响:"怎么告诉你,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那些来自深渊的怪物......"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刘醒非忽然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松开了手。

他转身望向钧天壶外漆黑的夜空,思绪回到了第二世末年。

那时他在黑市交易会上,偶然瞥见一张泛黄的悬赏令——上面赫然写着"高价收购带有精灵族血脉的活体样本"。

当时的他不过是随意查询了一下地下精灵王国的情况,便不再过问。

毕竟镜湖有上古魔法守护,顶层的上位精灵实力超凡,地下精灵们也在他的安排下安居乐业。

谁能想到,正是这份自以为是的信任,让整个精灵族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是我疏忽了。"

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我以为你们应该是无事的,哪知道你们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不。"

梅里莎突然上前一步,冰凉的指尖轻轻覆上他的手背。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自己,被绝望蒙蔽了双眼。"

她的心口传来一阵剧痛,咒文的红光几乎要穿透皮肤。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我们得想办法......"

话音未落,钧天壶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远处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撕裂空间。

刘醒非顿时明白一切:"你被深渊标记了,看来深渊意志想。要把你带回去。"

梅里莎深吸一口气,周身泛起森绿色的光芒:"带我回镜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亲手毁掉那道该死的裂隙。到时,我再被深渊抓回去也无所谓了。"

她望向刘醒非,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

"你能帮我么?"

……

房门被缓缓推开,王土地拖着沉重的步子跨进屋内,肩头似乎还沾着未掸尽的尘土。

他双目微阖,眉头深锁,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筋骨般透着股难以言说的疲惫。

待目光触及屋内的刘醒非,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无奈,几分酸涩。

二人相识多年,彼此间的默契早已刻进骨子里。

刘醒非只是瞥了一眼,便洞悉了老友的困扰。

年轻时的王土地,意气风发,面对娇妻倒也应付自如。

可岁月不饶人,如今他是步入中年,就算保养得再好,到底也不及年轻时的精力无限,再面对那位容颜永驻的美人鱼妻子,生理上的力不从心让他常常陷入尴尬与苦恼。

刘醒非轻叹一声,本着一贯的节约精神,以往并未过多插手老友的私事。

但见王土地此刻满脸倦意,实在不忍,伸手取出一葫芦递了过去,语重心长道:“悠着点,你毕竟年纪大了。”

他手上虽有丹药,但这种事,常吃丹药反而不一定是好事。

王土地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郑重谢过,伸手接过葫芦小心翼翼揣进怀中。

刚安置好葫芦,王土地不经意间抬眼,目光瞬间被角落处的身影牢牢吸引。

只见梅里莎衣裙破碎,凌乱的布料间,斑斑血迹触目惊心,可即便如此狼狈,她绝美的容颜依然如暗夜中的明珠般璀璨夺目,美得令人窒息。

“这是……”王土地喉头微动,指着梅里莎,满脸疑惑地看向刘醒非。

刘醒非苦笑着揉了揉眉心,斟酌着措辞解释道:“别乱想了,她是古代生物,类人的智慧生命体,是我这次意外救下来的,算是国外的少数民族,漂流生活的一群人吧。”

王土地眉头一挑,满脸狐疑:“不是,国外治安有这么好吗?这样的美女,都没有人去动心思?”

刘醒非神色淡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们一族一直躲在山里的,能有什么事?”

王土地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嘿,我说呢,那您这是……带回去了?”

刘醒非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梅里莎身上,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往昔。

在那遥远的上一世,梅里莎确实曾如母亲般给予他无尽的关爱与温暖。

可时光流转,沧海桑田,那终究是过去的事了。

对于真正的父母,刘醒非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如今又怎会平白无故给自己找个“亲妈”。

不过,考虑到梅里莎的特殊身份,带她离开此地,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倒也是眼下不得不为之事。

他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王土地的问题,心中却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刘醒非没带梅里莎。

也没让梅里莎再回到钧天壶里去。

这对梅里莎有失尊重。

暮色顺着青瓦檐角往下淌,刘醒非踩着满地碎金跨进门槛时,铜环门扣还在叮当作响。

往常这个时辰,李主任总该在廊下捣鼓他那盆枯了又活的墨兰,两个半大孩子追着芦花鸡满院跑,可此刻唯有穿堂风卷着槐树叶掠过空荡的天井。

他攥着油纸伞的手指骤然收紧,伞骨在掌心硌出青白的痕。

穿过垂花门时,木格窗棂映出锦氏独坐的剪影,银线绣着并蒂莲的裙裾垂落青石阶,像一泓凝固的死水。

廊下晾着的药罐早已凉透,袅袅药香里竟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香——那是孙春绮独有的气息。

记忆突然撕开一道口子。

曾经在城隍庙,李小丽曾经暗暗提醒过一次。

只是当时是暗喻,而他根本不以为意。

锦氏曾经也有过一段心绪不宁,

比如发呆,手抖,或是拔白头发。

但当时,自己却全然没有注意。

她们,真的,已经给过暗示了。

刘醒非的靴底碾过枯叶,惊起檐下栖息的麻雀。

锦氏终于转过头,鬓边的珍珠步摇晃出细碎的光,恍若那年他们初遇时,锦楼之上漫天绽放的烟火。

她张了张嘴,未说出口的话化作一声叹息,却比千言万语更刺痛刘醒非的心。

"为何瞒我?"

刘醒非在锦氏对面的石凳落座,石面沁骨的凉意顺着衣料爬上脊背。

风掀起她鬓角的碎发,露出耳后淡青色的柏奚印记,那是与孙春绮血脉相连的凭证。

锦氏摩挲着膝头的团扇,扇面上褪色的仕女图正对着廊下空荡荡的秋千架——那是两个孩子最爱的地方。

青瓷茶盏搁在石桌上,激起细微的闷响。

锦氏腕间的银镯随着倒茶的动作轻晃,在暮色里划出几道苍白的弧光。

茶水表面浮着几片沉底的茶叶,像极了她眼底散不开的阴霾。

"你回来啦。"

她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古井无波,仿佛方才那阵惊心动魄的寂静从未存在过。

这句话说得太自然,自然得让刘醒非恍惚以为今日不过是寻常日子,直到凉透的茶水触到舌尖,才惊觉其中暗藏的苦涩。

他握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出青白。

喉间滚过一声叹息,混着茶香咽进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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