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赔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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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尹这个位置不是谁都能坐的,也不是谁都能坐得住的。

宋亭舟回京不过半年,冷硬的作风就已经先出了名,孟晚要是在伯爵府出了事,宋亭舟非把伯爵府扒下一层皮来不可。

齐夫人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孟夫郎真是风趣,大嫂可能是困了过来休息会儿,我家外甥是过来叫她去前院的。”

她眼似利刃般剜向床上的男子,“李惇,还不叫你大舅母起来。”

李惇会意,忙不迭的从床上爬下来,慌慌张张的系好自己衣裳,眼睛垂着不敢往床上看,声音和蚊子似的喊孙夫人。

他再是荒淫好色,道德伦常还是有的,和自家舅母躺在一张床上,还衣衫不整,传出去伯爵府和他家的名声都完了,他爹定会打断他的腿。

孟晚不肯顺着齐夫人的话将此事轻轻揭过,“到底是承恩伯爵府的规矩大,前院的爷们竟然跑到后宅床上叫舅母起床。我在小地方待久了,还真是头一次听说,改明儿应当多同其他夫人夫郎讨教一二,伯爵府这般行事,又是个什么说法。”

齐夫人脸色变了又变,尚且还想不出什么对策,她侄女齐舜英便替姑姑出头,“孟夫郎,今天的事想也知道是个误会,孙夫人到现在还没醒,保不齐是被人给陷害了,你何必说话这么难听?”

她做人非黑即白,在夫君不喜欢的宋家人和自己姑母家,当然会选择后者。

孟晚并不在意她对自己那点似有若无的敌意,反而笑得意味深长,“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孙夫人会是谁陷害的呢?咱们内宅之人到底见识浅薄,不如叫官府的人过来看看吧!”

“舜英!”齐夫人脸色愈发难看,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她叫侄女退下,低眉顺眼的问孟晚,“孟夫郎,这是我荣家的家事,不好惊动官府,还请孟夫郎高抬贵手。”

孟晚一脸无辜,“齐夫人何出此言啊?我只是上门做客,身边的小侍在贵府上不见了,心急之下这才闯进了这个院子,见识了一番承恩伯爵府舅~甥~情?”

杀人诛心,孟晚轻飘飘的一句话,使场面死寂一片。下人们憋着气不敢用力呼吸,生怕今天之后就见不得明天的太阳。

齐舜英也察觉到了异样,事情好像不似她想的那样简单,那姑母为何还将她叫来?

齐舜英抿着唇,看姑母在孟晚面前矮上一头的样子,只觉得心中微寒。

齐夫人知道孟晚已经看破了今天的局,这是要逼自己给出个交代来,“今日之后,我会把孙氏送到庄子上去……”她顿了顿,吐出两个字,“养老。”

孟晚脸色毫无变化,神情十分淡然,“齐夫人既然说这是伯爵府的家事,那我们这样的外人就不好插手了,我说的对吧,舜……英?”他也不知道齐舜英是哪家的夫人,便只能直呼其名。

齐舜英神情复杂的走到孟晚身边,扭过头不看齐夫人,她就是再蠢也知道孟晚这是在捞她。

齐夫人心中又惊、又怒、又是无可奈何。孟晚说话滴水不漏,不要求才是最大的要求。

等人离开小院后,齐夫人不得不越过婆母,直接做主先把还在昏迷中的孙氏送达郊外庄子上头,派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妈妈严防死守的看着她。

又把吓得不轻的李惇给谴回老家,勒令他往后不许回京。

今日参与此事的仆从妈妈们除了齐夫人身边的,如郝妈妈和那十来个在墙外被打晕的护院、小厮一起,该灭口的灭口,该发卖的发卖。

做完这一切,齐夫人心中仍是七上八下。叫人拿捏把柄的滋味并不好受,她没胁迫到孟晚,反到被反将一军,留下祸根无数,还寒了亲侄女的心,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孟晚回去模样不急不缓的继续坐下看戏。

“你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跑去做什么了?”罗霁宁好奇的问。

孟晚目不斜视地盯着戏台,“身边的小侍调皮走丢了,我出去找找。”

罗霁宁秀气的眉峰上挑,“那你走丢的小侍呢?说给你沏茶的那两个不是还没回来?”而且荣家两位夫人也先后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孟晚语气淡然,“一会儿荣家的人就把他们送过来了。

过了一会儿,枝繁枝茂果然红着眼睛跑了回来,十几岁的小孩,被人绑了一回想必吓坏了,蹲在孟晚身边将事情原委说了清楚。

正好一出戏结束,伶人们到幕后换衣休息,身边坐着的夫人夫郎们都将目光从戏台上挪到孟晚这头,看戏哪儿有看热闹精彩啊。

荣老夫人隔着两张桌子,和善的问道:“家里确实收藏了几幅妙笔丹青,可能是丫鬟拿出来晒晾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孟夫郎的小侍,也就是千百两银子罢了,不打紧的。”

孟晚本来敷衍的神色突然正经起来,“竟是价值千金的名画吗?即是被我家小侍弄坏了,岂有就此作罢的道理,还请老夫人将画拿出来让晚辈鉴赏一番,若真到了不可修补的境地,该赔的,晚辈定然不会推诿。”

寇夫人在一旁听着都为孟晚揪心,价值百千的名画啊,出来吃个席还要赔那么多的银子。伯爵府财大气粗不介意就揭过去算了,怎么那么傻还上赶子赔偿呢?

要搁在她家,她家老爷早就把闯祸的小侍抵出去给人处置了,要钱没有要人有。

见孟晚真有给钱的意思,荣老夫人面上一喜,两个儿媳妇都没回来,她还以为……

“罢了,早就听闻孟夫郎画了一手好画,若是能将此画修补好也是一桩美事。去把那两副被宋家小侍弄脏的画取来。”荣老夫人装模作样的说道,从她口中,一幅画又变成了两幅画,她这是看准了孟晚不会反驳,在明晃晃的敲诈他。

枝繁枝茂都傻眼了,枝繁眼泪又开始往下流,声音哽咽又委屈,“夫郎,我们没有……”

孟晚拍拍他俩后背,“好了,我知道,去那边找蚩羽去,不用担心。”

两人一步三回头的去找角落站着的蚩羽,得到了其他仆人羡慕的目光,和几句小声的窃窃私语。

“他俩闯了这么大的祸,孟夫郎都没责怪他们?脾气也太好了吧?”

“要是我家夫人,肯定半条命都没了。”

“谁能说得准呢?没准是在伯爵府不好发作,等回了宋家,大门一关,也不知道有没有的命出来。”

“说的也是,也怪他们做事不仔细,孟夫郎还不知道要赔付多少银两,生气也是难免的。”

这群人羡慕的眼神渐渐变得怜悯起来,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生死都在主家一念之间,没有犯错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