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危机四伏(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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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罐头厂的铁皮屋顶在暴雨中发出哐当巨响,像一头困兽在嘶吼。萧风靠在锈蚀的流水线机器后,用布条勒紧左臂的伤口,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积水中,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隼蹲在他对面,正用镊子从他肩胛骨里夹出一颗变形的弹头,金属碰撞的轻响在空旷的厂房里格外刺耳。

“他们追得很紧。”隼的额角渗着冷汗,镊子尖上的弹头沾着血丝,“刚才在路口发现了三辆无牌面包车,轮胎印和码头枪战现场的一致。”

萧风咬着牙没吭声,冷汗浸透了后背的工装。昨晚从养殖场转移时,他们在涵洞遭遇了伏击——对方显然掌握了他们的行动路线,二十多个黑衣人从两侧的堤坝上俯冲下来,手里的自动步枪喷着火舌。若不是隼提前在水里布了震荡弹,他们根本撑不到罐头厂。

“咔嗒。”隼终于夹出弹头,扔进旁边的铁盒里发出清脆的响声。“老伙计的改装子弹救了你一命,穿透力不足。”他撒上止血粉,用绷带层层缠绕,“但下一次,未必有这么好运。”

话音未落,厂房外突然传来狗吠声,紧接着是铁链拖地的刺耳声响。萧风猛地抓起身边的猎枪,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收缩成针尖——那是军犬的叫声,而且不止一条。

“东边是沼泽,西边是围墙,只能从南边的货柜通道突围。”隼拉开战术背包,甩出两枚烟雾弹和一把军用匕首,“我去引开它们,你往码头方向跑,周三晚上的交易不能断。”

“一起走。”萧风的声音低沉沙哑,枪口对准厂房大门的方向。阴影里,几个黑衣人正猫着腰靠近,手里的电筒光柱在墙壁上乱晃。

“这是命令!”隼突然提高音量,将一个信号器塞进萧风手心,“按三次是求援,五次是交易取消。记住,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复仇!”

他没等萧风回应,突然冲出掩体,对着狗群的方向连开三枪。枪声在暴雨中炸开,军犬的狂吠声瞬间变得疯狂。黑衣人立刻调转枪口,子弹嗖嗖地打在隼刚才藏身的机器上,溅起火星。

萧风看着隼的身影消失在货柜堆里,紧握猎枪的指节泛白。他知道隼的用意 —— 用自己当诱饵,为他争取生机。雨水混着血水从额头滑落,流进眼睛里带来刺痛,却让他的视线更加清晰。

第一个黑衣人刚绕过货柜,就被萧风一记精准的霰弹打中膝盖,惨叫着倒下。他顺势翻滚,躲开身后射来的子弹,落地时抄起一根断裂的钢管,反手砸在另一个人的手腕上,夺过对方的手枪。

“砰!砰!”两枪精准命中另外两个黑衣人的肩膀,动作干净利落,带着“猎隼”任务时练就的致命本能。但更多的黑衣人涌了进来,电筒光柱在他身上交织,像一张收紧的网。

萧风突然将烟雾弹扔向空中,拉环的轻响被枪声淹没。白烟弥漫开来的瞬间,他纵身跃上流水线,沿着生锈的传送带狂奔。脚下的铁皮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身后的子弹打在传送带上,火花四溅。

跳过断裂的传送带时,他的伤口突然撕裂,剧痛让动作迟滞了半秒。一颗子弹擦着肋骨飞过,带起一串血珠。萧风闷哼一声,重重摔在一堆空罐头盒里,金属碰撞声暴露了他的位置。

“抓住他!” 黑衣人嘶吼着围拢过来。

萧风挣扎着起身,刚举起手枪,却见一个黑影从货柜顶跃下,一记飞踢踹在领头者的脸上。是隼!他的胳膊被军犬咬伤,鲜血浸透了衣袖,却依旧死死抱着对方的脖子,将人狠狠掼在地上。

“走!” 隼吼道,嘴角溢出血沫。

萧风最后看了一眼与黑衣人缠斗的隼,转身冲进货柜通道。雨水冲刷着他的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身后的枪声和惨叫声渐渐远去,他知道,自己又欠了一条命。

与此同时,赵瑞雪的公寓里,黑蝎正对着对讲机低吼:“……对,罐头厂方向交火,影子说萧风跑不了……赵瑞雪?她在房间里看书,安分得很。”

挂了电话,黑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连续几天的高强度戒备让她眼底布满血丝,腰间的电击棍被汗水浸得发烫。赵瑞雪这两天异常顺从,按时吃饭,按时睡觉,甚至会主动和她聊几句天气,这反而让黑蝎心里发毛。

“赵部长,该吃药了。”黑蝎端着水杯走进卧室,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百年孤独》摊开在床头柜上,书页间夹着的女儿照片不翼而飞。

黑蝎的心脏骤然紧缩,右手瞬间按住电击棍。她猛地拉开衣柜门,衣架后面的墙壁上,通风管道的格栅被撬开,露出黑黢黢的洞口。

“妈的!”黑蝎一脚踹翻床头柜,抽屉里的药片撒了一地。她抓起对讲机刚要呼叫,却听见管道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踢到了管壁。

赵瑞雪蜷缩在狭窄的通风管道里,膝盖顶着下巴,后背被铁皮划破也浑然不觉。管道里弥漫着灰尘和霉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呛人的窒息感。她手里紧紧攥着女儿的照片,边缘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却让她保持着清醒。

刚才黑蝎去阳台抽烟时,她用藏在鞋底的碎瓷片撬开了格栅。那是她观察了三天才找到的机会——黑蝎有个习惯,每天下午三点会去阳台抽支烟,用望远镜观察对面楼顶的监控探头是否正常。

管道里突然传来震动,是黑蝎在下面用警棍敲击管壁。“赵瑞雪!出来!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黑蝎的声音带着气急败坏的嘶吼,在管道里回荡,震得赵瑞雪耳膜发疼。

她咬紧牙关,手脚并用地往前爬。管道转弯处的铁皮异常锋利,划破了她的裤腿,血珠滴落在金属壁上,留下暗红的痕迹。前面隐约传来风的声音,那是出口的方向——根据公寓的结构图,这个通风管道最终通向楼顶的冷却塔。

只要到了楼顶,她就能看到西港码头的方向。周三晚十点,她必须准时出现在那里,不是作为诱饵,而是作为揭露真相的证人。

黑蝎的吼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她在管道里爬行的窸窣声。赵瑞雪突然想起萧风教她的防身术,深吸一口气,将女儿的照片塞进内衣夹层,然后摸出藏在袖口的碎瓷片,紧紧握在手心。

管道尽头的格栅近在眼前,外面的风声越来越清晰。赵瑞雪能想象到楼顶的阳光有多刺眼,也能想象到黑蝎追上她时的暴怒。但她没有回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片光亮爬去。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萧风正蹚过齐腰深的沼泽,冰冷的泥水浸透了伤口,带来刺骨的疼痛。他回头望了一眼罐头厂的方向,那里的枪声已经停了,只有浓烟在暴雨中缓缓升起。

他握紧手心的信号器,没有按动。周三晚十点的西港码头,不仅有马国涛的罪恶,还有隼和无数牺牲者的期待。他必须活下去,哪怕要穿过这片危机四伏的沼泽,哪怕前方是更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