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水灵的目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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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容枯瘦，却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慈悲与平和。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望着下方湛蓝的海水，目光仿佛能穿透千丈深海，看到那水下世界里，无穷无尽、巡弋往来的海妖群。
老和尚双手合十，立于胸前，低声喃喃自语，梵音轻微却蕴含着某种奇异的力量：“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红尘万丈，苦海无边，贪嗔痴念，皆为虚妄……”
诵经声落，他的身影忽然变得模糊，继而化作一点不起眼的、柔和的金色光芒，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般，悄无声息地钻入了深邃的海水之中，消失不见，没有激起半分涟漪。
……
海底深处，鲛人族宫殿内。
金碧辉煌的偏殿中，老玄龟和金鳞鲛人正相对而坐，慢条斯理地品着香茗，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玄龟兄，请尝尝这个。”金鳞鲛人笑着示意，“此乃从马来群岛弄来的大种灵茶，需经过七七四十九道工序翻炒，方得此味，据说有凝神静气之效，妙不可言啊。”
老玄龟端起那由暖玉制成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闭目回味片刻，赞道：“入口微涩，回甘无穷，灵气盎然！好茶！金鲛老弟，你这日子，过得是越来越懂得享受了。”
“哈哈哈！”金鳞鲛人得意地笑了笑，随即又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说道：“享受谈不上，不过是忙里偷闲。对了，玄龟兄，听闻东海有一艘万年沉船，不知道比目玄鱼这帮家伙找着没有。”
老玄龟放下茶盏，摇了摇头，龟壳微微晃动：“不曾听闻有什么确切风声传出。”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凝重，“不过，老朽倒是听闻另一个消息，东海锦鲤一族，近来似乎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不少偏僻海域都发现了他们废弃已久的府邸门户被重新开启的痕迹。”
“哦？竟有此事？”金鳞鲛人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这几日他忙于结盟和关注天人之宝，对东海这位邻居的动态确实有所疏忽。
“嗯，确有其事。”老玄龟肯定地点点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这锦鲤一族，可不是寻常水族啊……其上古血脉，传闻……”
“锦鲤……”金鳞鲛人也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心底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关于这一族的古老传说和那段极其辉煌的岁月。
那时候，锦鲤一族威压四海，万族来朝，是真正意义上的海域霸主！他心中低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那可是……传说中驮负过上古真仙，受过仙气洗礼的神眷之族啊……”
“金鲛老弟也不必过于担心。”老玄龟见他神色，出言宽慰道，“东海如今名义上毕竟有主，自有比目玄鱼一族会去头疼。我们正好可以隔山观虎斗，最好就是让他们鹬蚌相争……届时，我们或可坐收渔翁之利。”
“玄龟兄高见！”金鳞鲛人精神一振，豪气干云地举起茶杯，“更何况如今我们两家同盟，兵强马壮，正是大有作为之时！
指哪打哪，何愁大事不成！”
“以茶代酒，敬同盟！”
“敬同盟！”
……
就在两位海域巨头谈笑风生，谋划未来之际。
在距离鲛人族核心宫殿约三千里外的一处幽暗海沟中。
一道挺拔的身影如同礁石般静静潜伏，周身气息与周围的海水、岩石几乎融为一体，正是李寒。他目光锐利，穿透幽暗的海水，紧紧盯着远方那座隐隐散发着霞光与威压的“宝地宫殿”。
这时，他身边的海水一阵极其轻微的晃动，水灵那由水汽凝聚的、空灵曼妙的身影悄然浮现。它清冷的声音直接在李寒脑海中响起：“就是这里了。根据我从那些低智海兽记忆中搜魂得到的信息，那件东西就被供奉在前方那座宫殿里。此地距离鲛人族主殿约三千里，常驻看守者是一个灰鲛人，实力约莫在化境期，与你在伯仲之间。”
李寒微微皱眉，神识仔细扫描着周围的环境以及那座宫殿的轮廓，低声念叨着：“三千里……对于化境修士而言，若全力飞遁，确实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能赶到。”
水灵问道：“如何？有把握在惊动主殿援军前，迅速拿下那灰鲛人么？”
李寒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目光炯炯地看向水灵，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拿下灰鲛人或许不难，难在之后。那天人之宝……你又作何打算？你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将其收取带走？”
水灵缓缓摇头，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确定：“天人阶的宝物，已初步具备完整的器灵和强大的自主意识，非寻常手段可慑服。但，不亲自试试，又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李寒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传音道：“我的水灵大姐啊，我们这次行动贵在突然，绝不能打草惊蛇。若是这次尝试失败，没能成功取走宝物，反而惊动了鲛人族和玄龟族，只怕他们后续的防守会严密十倍、百倍！到时候我们再想下手，就更是难如登天了！必须要有至少七八成的把握才行！”
水灵似乎对李寒的称呼有些不满，或者是觉得他过于谨慎，透明的水影微微波动，瞥了他一眼：“你若是不愿出手，或是觉得风险太大，那便算了。我自己再想办法便是。”
说完，它那水汽凝聚的身影便要消散，化作一股无形的水流，准备独自潜入那座宝地宫殿。
“别介！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寒连忙传音阻止，身影一动，悄无声息地跟上那股几乎无法察觉的水流，解释道，“我只是……伤势虽愈，但修为距离巅峰时期还差些火候，考虑得自然就多了些……毕竟事关重大。”
这潜伏在此的二人，正是与敕乐、柏寻青等人分开后的李寒与水灵！
他们的目标，正是那让整个鲛人族乃至玄龟族都为之疯狂的——天人阶法宝，凤翅玉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