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保护殿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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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柳月璃几乎要被这股无形的压力逼疯时,那影子动了动。
没有脚步声再响起,似乎只是门外那人轻轻调整了一下站立的姿势。
然后,一个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的男声,穿透了那层薄薄的门板,极其清晰地传入柳月璃的耳中:
“小二。”
“小的在!裴大人您吩咐!”楼下立刻传来伙计蹬蹬蹬跑上来,带着喘,又刻意压低了些的谄媚回应。
裴寂的声音如同深潭古水,波澜不惊:“添一壶蒙顶雪芽。”
“……哎!好好好!蒙顶雪芽!这就给您泡上来!”伙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这裴大人明明是往天字甲号去的,怎么在二楼过道就站住不走了?
柳月璃紧绷的心弦猛地一颤!
点茶?就在这儿?难道……
果然!
下一秒,裴寂那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必送进雅间。就在此处,与这位姑娘共赏清茶,也甚好。”
姑娘?他……他知道!
柳月璃只觉得眼前发黑,脑中一片空白。最后一丝侥幸也被彻底踩碎!
躲不过了!
她抬起头,视线不由自主地聚焦在那道越来越宽的门缝上。
门外那人没有急着完全推开,只是用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搭在了敞开的门扇上。
他高大的身形堵在门口,几乎将门外走廊的光线彻底阻绝。
幽暗的光线只够描绘出他深刻的轮廓,一半藏在门框的阴影里。
正是裴寂!
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鹰隼,径直锁在了雅间内僵坐如木偶的柳月璃脸上。
嘴角似是微微动了一下,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四目相对。
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厚重的阴云般缓缓迫近,沉沉地压了下来,将整间狭小的雅间瞬间笼罩其中。
空气,骤然凝固。
柳月璃捏在手中的那个豁口小青玉茶杯,终于在极度的恐惧和那巨大的压力下,彻底失去了支撑。
“啪嗒”一声轻响。
杯子脱手,滚落在桌面上,冰凉的水液蜿蜒流淌,浸湿了柳月璃面前那方小小的花梨木桌面。
也浸湿了她最后一点强撑出的平静假象。
……
柳月璃没有抬头,也没有抬手去擦。
任由眼泪无声地、汹涌地往下掉。
那泪珠砸在手背上,砸在烈风乌黑的皮毛上,悄无声息,却重若千钧。
她整个人被一种巨大的悲恸笼罩着,单薄得仿佛随时会被这悲伤压垮。
是因为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策马奔腾?是因为这具被病痛掏空的身体?
还是因为……这看似尊贵无匹的金丝牢笼?
洛昭寒不知道。她只觉得鼻子酸得厉害,眼眶也跟着发热。
她默默地走到柳月璃身边,没有劝慰,只是伸出手,轻轻地、稳稳地扶住了公主另一侧微微颤抖的手臂,像一个无声的支撑。
柳月璃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那压抑的颤抖似乎更剧烈了一点。
但她没有推开洛昭寒,反而将一点点重量,轻轻靠在了洛昭寒的手臂上。
主仆二人,一匹沉默的黑马,就这样站在飘飞的桃花雨里。
阳光依旧温暖,春风依旧带着草木的清香,可这方小小的天地,却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与无力。
过了很久,久到洛昭寒的手臂都有些发麻,柳月璃才极其缓慢地收回了抚摸烈风的手。
她低着头,用袖子飞快地脸上抹了一把,再抬起头时,除了眼角残留的一点点未干的水光,脸上已恢复了那副没什么表情的平静。
她甚至对着洛昭寒,极淡地扯了一下嘴角,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平静:“回来了?”
仿佛刚才那场崩溃从未发生。
洛昭寒喉咙发紧,用力点了点头:“嗯,回来了。”
柳月璃的目光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烈风,那眼神像是在告别。
然后,她转过身,不再看它,只轻轻说了一句,声音轻得像叹息,被风吹散:
“走吧,我们回家。”
……
京郊的官道,平日里车马不断,今日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清。
裴寂骑在高头大马上,护在临川公主柳月璃那辆不算特别张扬、但用料一看就极讲究的马车侧前方。
他鹰隼似的眼睛习惯性地扫视着四周,耳朵也支棱着,捕捉着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远处,一队商队慢悠悠地迎面而来。十来辆马车,用粗麻布盖得严严实实,看着像是运货的。
赶车的,押车的,都穿着粗布短打,风尘仆仆的样子。裴寂起初也没太在意,这年头,京里京外商贸来往频繁,路上遇到商队再正常不过。
可随着商队越来越近,裴寂那根神经,却不由自主地绷紧了一瞬。
不对劲。
那马车……吃道太浅了!
拉货的马车,若是满载,沉重的货物压在车上,车轮碾过地面,总会留下深深的车辙印子。
可眼前这些马车,轮子在官道夯实的黄土路上跑着,那印子浅得几乎看不清!
行进间也显得过于轻快,车身起伏的幅度很小,根本不像载着重货的样子。
空车?还是,里面装的不是货?
裴寂心头警铃骤响,面上却丝毫不露,只是不动声色地放慢了马速,原本虚搭在腰间佩剑上的右手,自然地滑落下来,五指收拢,稳稳地握紧了冰凉的剑柄。
他身后的十几名公主府侍卫,都是跟着他刀口舔血过来的精锐,一见统领这个细微的动作,立刻心领神会,原本轻松的神情瞬间收敛,手都不约而同地按上了各自的武器。
目光变得锐利如刀,警惕地扫视着越来越近的商队。
按照常理,寻常商贾见到贵人车驾,尤其是看到公主府标识的鸾驾,早就该诚惶诚恐地避让到路边,垂手恭候了。
可眼前这队“商贩”,却像是没看见那显眼的标识一般,不仅没有半点避让的意思,反而在双方距离缩短到不足二十步时,整个车队猛地横了过来,硬生生将本就不算特别宽敞的官道彻底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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