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马车翻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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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跑?晚了!”裴寂满身是血,眼神冰冷。

他脚尖一点,身形如鬼魅般追上,手中长剑带着杀意,毫不留情地从后面刺穿了那杀手的心脏!

解决掉最后一个缠着自己的杀手,裴寂连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一眼,拔腿就朝着马车失控冲下去的山坡狂奔。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昭昭!你千万不能有事!

山坡下,一片狼藉。

那辆豪华的马车已经彻底散了架,车厢四分五裂,木头碎片和里面的杂物散落得到处都是。

拉车的马倒在一旁,口吐白沫,抽搐着,眼看也是活不成了。

车夫老周被甩出去老远,趴在地上,背上还插着那支箭,生死不知。

“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啊!”春喜灰头土脸地挣扎着爬出来,头发散了,衣服破了,脸上好几道血痕,她顾不得疼,哭喊着到处翻找。

“小…春喜…我…我在这儿……”一个微弱的声音从一堆倾倒的车厢板下传来。

春喜连滚带爬地冲过去,只见一块沉重的车厢壁斜压着。

洛昭寒被压住了半边身子,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被撞破了一大块,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染红了半边衣襟。

她手里还死死攥着铜钩。

“小姐!”春喜的眼泪哗啦就下来了,手忙脚乱地想搬开那沉重的木板,“你撑住!我这就救你出来!”

可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搬得动?

“别…别管我…快去看老周…”洛昭寒虚弱地开口,声音气若游丝。

她感觉浑身都疼,尤其是被压住的那条腿,钻心的疼,骨头可能断了。

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

“昭昭!”裴寂的身影如同狂风般卷到,他看到眼前惨烈的一幕,尤其是看到洛昭寒半边身子被压着满脸是血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裴…裴大人!”春喜看到裴寂,像看到了救星,哭得更厉害了,“快救救小姐!她…她被压住了!”

裴寂二话不说,冲到洛昭寒身边。

他看清那压着她的沉重木板,脸色铁青。他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双手抓住木板边缘,手臂上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掀。

“起——!”

沉重的木板被他硬生生掀开,甩到一边,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昭昭!”裴寂立刻扑到洛昭寒身边,小心翼翼地查看她的情况。

他不敢轻易挪动她,尤其是看到她那不自然弯曲的腿时,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颤抖着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恐慌:“昭昭,看着我!你怎么样?哪里疼?告诉我!”

洛昭寒感觉压着身体的重物消失了,呼吸稍微顺畅了一点。

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中,看到了裴寂那张恐惧和心疼的脸。

“裴…裴寂…”她虚弱地叫了一声,想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却牵动了额头的伤口,疼得直抽气,“我…我没事…就是腿…好疼…老周…老周他……”

“别说话了!我知道!我都知道!”裴寂心疼得要命,他迅速解下自己的外袍,小心地裹在洛昭寒身上,尽量不碰到她受伤的腿。

“你撑着点,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老周那边我去看!春喜!”

“奴婢在!”春喜赶紧应道。

“去看看老周还有没有气!小心点别动他伤口!”裴寂飞快地吩咐,同时小心翼翼地避开洛昭寒受伤的腿,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托住她的背脊,极其轻柔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入手的分量轻飘飘的,让他心更疼了。

“是!”春喜抹了把眼泪,跌跌撞撞地朝老周那边跑去。

洛昭寒被裴寂抱在怀里,鼻尖充斥着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汗水味,还有一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这怀抱并不柔软,甚至因为紧绷的肌肉而显得硬邦邦的,却莫名地让她那颗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慢慢地落回了实处。

“裴寂…”她把头轻轻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那擂鼓般急促的心跳,意识越来越模糊,声音轻得像羽毛。

“我好冷…也好怕…”

“别怕,我在。”裴寂低头,在她沾血的额发上印下一个极其轻柔的吻,声音低沉却无比坚定,“睡一会儿,我带你回家。有我在,没人能再伤你分毫。”

洛昭寒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她轻轻“嗯”了一声,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沉沉地合上,在他怀里彻底昏睡过去。

裴寂抱着她,感受着她微弱但平稳的呼吸,一直悬到喉咙口的心才稍微往下放了放。

他看了一眼春喜那边,春喜正探着老周的鼻息,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人还活着。

裴寂不再耽搁,抱着洛昭寒,大步流星地朝着自己停在官道上的马匹走去。

他得尽快赶回城,找最好的大夫!

低头看着怀中昏睡的人儿,苍白的脸上那刺目的血迹,还有那无力垂下的伤腿,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

不管是谁,敢动他裴寂的人,他必要对方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

洛昭寒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憋得胸口生疼。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刚吸足的那口气正要化作连珠炮似的质问喷涌而出。

凭什么?凭什么柳月璃能心安理得地拿走她从小练到大的骑射名额?那是她洛昭寒的!

是父亲亲口许诺过,要带她去皇家秋狝,在陛下和满朝勋贵面前露脸的!

她柳月璃一个半路进府的义女,凭什么?!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她眼前那个穿着素净月白裙衫的身影,却像被风吹折的细柳,对着她深深地屈下了膝。

柳月璃的头垂得很低,乌黑的发髻上只簪着一支素银簪子,在穿过廊下花格窗的夕阳余晖里,泛着一点冷光。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

“昭寒,是我对不住你。”

洛昭寒所有冲到嗓子眼的质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跪,这轻飘飘的一句道歉,硬生生堵了回去。

她像被人猛地扼住了喉咙,剩下的话全噎在了胸腔里,不上不下,憋得她眼前发黑。

张着嘴,愕然地瞪着那个背影,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回响。

对不住?

这三个字,就想把她十几年的期盼和辛苦付出,一笔勾销?

“你……”洛昭寒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颤抖,“柳月璃!你起来!少在这儿给我装模作样!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父亲他……”

她猛地指向正厅的方向,那里隐约还能听到父亲烦躁的训斥声,“父亲他为什么突然改主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父亲面前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