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离别山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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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宿在破庙时，郑缘假装熟睡，果然看见柳彦悄悄起身，对着月光摆出古怪的姿势，口中念念有词。更奇怪的是，月光竟在他掌心凝聚成淡淡的白雾。

“柳兄修的是哪派功法？“郑缘突然出声。

柳彦吓得差点摔倒，苦笑道：“郑兄好眼力。家父是落第举子，偶然得了半部《太阴炼形术》，可惜到我这儿...“他忽然压低声音，“郑兄可听说过'文气'？“

原来这书生走的是儒修路子，以诗书养气，可惜不得其法。郑缘想起爷爷说过，真正的儒修一笔能定山河，一字可镇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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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柳彦分别后的第三天，郑缘在官道上闻到浓重的血腥味。顺着痕迹找去，只见五具尸体倒在血泊中——正是之前见过的商队。

“嘻嘻，又来个送死的！“树丛里跳出七个持刀大汉，为首的独眼龙舔着刀上的血，“小子，把值钱的...咦？“

匪首突然盯着郑缘胸口——青铜残片不知何时露了出来，正泛着诡异的青光。

“修仙的？！“土匪们脸色大变，但很快又狞笑起来，“正好老大要修仙者的心头血炼药！“

郑缘刚要拔刀，突然眼前一黑——他进入了梦境状态。

梦中浮现出这群土匪的暴行：他们用烧红的铁钳折磨老人取乐；把婴儿抛到空中用长矛接；将掳来的女子...郑缘猛地惊醒，双眼赤红。

“木芽！“

小树精从他怀中飞出，无数藤蔓破土而出。郑缘则如猛虎入羊群，猎刀带着银光划过。第一个土匪的喉咙喷出血箭时，他胃里一阵翻腾，但想到梦中所见，手上动作更加凌厉。

当最后一个匪徒倒下时，郑缘跪在血泊中干呕。木芽用叶片轻抚他的后背，传递来安抚的情绪。

“我没事...“郑缘抹了把脸，突然发现青铜残片上沾的血正被慢慢吸收，“这是？“

残片突然传来清晰的意念：杀该杀之人，是为护道。郑缘浑身一震，仿佛有清泉洗过心头，对修行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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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东行的路上，郑缘开始留意各种修行痕迹：

茶棚里说书的老者，醒木一拍能让全场鸦雀无声；

驿站喂马的小厮，随手一抚就能让烈马温顺如绵羊；

甚至青楼里弹琵琶的女子，弦音能让人莫名落泪...

最令他震撼的是在渡口遇见的一个老渔夫。老人独自坐在船头，面前江水竟逆流形成一个漩涡，水中鱼虾自动跳进鱼篓。

“看什么看？“老渔夫瞪他一眼，“老头子打了一辈子鱼，还不许有点小窍门？“

郑缘恭敬行礼：“晚辈只是好奇，前辈修的是何种法门？“

“法门？“老人哈哈大笑，“我连字都不识几个！“他指着自己的心口，“就是日复一日地打鱼，突然有一天，听懂了鱼说话而已。“

当夜，郑缘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鱼，在江水中感受暗流的韵律。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的呼吸不知何时与远处江涛的节奏同步了。

木芽惊喜地绕着他飞舞，因为郑缘周身正散发着淡淡的水汽——这是要领悟“势“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