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文明终焉·记忆碎片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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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一名白发苍苍、脸上刻满风霜与智慧痕迹的老者（天工族大长老），站在方舟舰桥，对着传声法阵发出了最后的嘶吼！他眼中燃烧着翼族预言带来的最后希望之火！

轰隆隆——！！！

方舟底部，那由无数复杂符文矩阵构成的巨型灵能引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轰鸣！引擎核心处，一个由无数天工族族人自愿献祭灵魂点燃的、散发着璀璨魂火的巨大熔炉，正以前所未有的功率疯狂运转！狂暴的灵能顺着船体内部无数粗大的能量管道奔涌，点亮了船体表面密密麻麻的防御符文！

巨大的方舟开始震颤，船头缓缓抬起，对准了翼族先知用生命窥探到的、那片新大陆废墟的方向！一股强大的推力开始生成！

希望！最后的逃生希望！

然而——

就在方舟即将挣脱归墟之眼引力的瞬间！

一股无形的、源自旧天道本身的、充满了无尽悲悯与绝望的法则风暴，毫无征兆地降临了！这风暴并非攻击方舟，而是……旧天道在规则彻底崩溃前，为了延缓最终寂灭，做出的最后一次、也是最为粗暴的“剥离”！

目标是——维系方舟进行超空间跳跃的核心法则矩阵！

咔嚓！咔嚓！咔嚓——！！！

刺耳的、如同法则本身被强行撕裂的恐怖声响，从方舟最核心的龙骨处爆发出来！

那由天工族耗费无数心血、融入了科技与法则双重巅峰造诣打造的、足以承受超空间压力的巨大龙骨，在没有任何外力攻击的情况下，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构成龙骨的、那些流淌着液态灵能的核心符文结构，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强行从法则根源上扯断、剥离！

“不——！！！”舰桥上的天工族大长老目眦欲裂，发出了绝望的哀嚎！他能清晰“看到”，维系方舟存在的底层科技法则链条，正在被天道意志强行扯断、剥离、放逐！

轰——！！！

巨大的永恒方舟，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巨兽，在即将跃入虚空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悲鸣！船体中央那最坚固的龙骨，在无数双绝望目光的注视下，寸寸断裂！狂暴的灵能从断裂处如同失控的洪水般喷涌而出，瞬间席卷了整个船体内部！

爆炸！连环的爆炸！

火光！吞噬一切的火光！

绝望的惨叫瞬间被爆炸的轰鸣淹没！

巨大的船体在法则风暴中无助地翻滚、解体！无数燃烧着魂火的碎片如同流星般四散飞射，坠入下方沸腾的污血海洋，坠入破碎的空间裂痕，坠入无尽的黑暗……

就在船体彻底崩解的前一瞬，一块相对完整、烙印着方舟核心灵能引擎矩阵和超空间定位符文的巨大弧形金属残片，被狂暴的法则风暴卷起，如同无根的浮萍，打着旋，狠狠撞入了附近一道因剧烈能量冲突而短暂开启的、通往未知时空的狭小裂隙之中！

那裂隙的彼端光影扭曲，隐约可见……一面布满裂痕的古朴铜镜虚影（昆仑镜）！

现实世界，祭坛之上。

公输月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窒息般的痛苦让她蜷缩在地。她的右手指甲早已在无意识的抓挠中翻卷、断裂，鲜血淋漓地抠着身下冰冷的兽皮。她的左眼死死瞪着虚空，瞳孔中疯狂倒映着那永恒方舟龙骨寸寸断裂、核心矩阵被强行剥离、船体在火光中翻滚解体的末日景象！

“方舟……永恒方舟……”她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不甘。翼族先知燃尽生命换来的希望之火，天工族举族献祭点燃的灵魂熔炉……就这么……被天道亲手……掐灭了！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悲恸与绝望中——

嗡！！！

她那早已崩碎大半、神经束暴露在外的机械左臂，再次不受控制地疯狂抽搐、痉挛起来！残存的灵能回路爆发出紊乱的光芒，暴露在空气中的、如同活物般扭动的机械神经束，以超越极限的速度，在染血的兽皮上、在冰冷的金属地面、甚至在空气中，疯狂地勾勒、复刻！

它们复刻的，不再是神魔法则融合的禁忌模型！

而是……那永恒方舟崩解前最后一刹那，核心引擎矩阵和超空间符文在法则风暴剥离下，如同回光返照般最后一次完美闪烁、运转的……完整轨迹！

每一个符文的点亮顺序！

每一次能量的压缩节点！

每一道空间坐标的定位波动！

甚至……龙骨断裂瞬间，那被强行剥离的法则链条断裂处，残留的、关于“稳定”与“跳跃”的最原始、最本源的法则烙印！

这些轨迹，带着方舟最后的悲鸣与天工族不灭的智慧之光，被公输月那失控的机械神经束，以一种近乎自毁的疯狂姿态，强行烙印了下来！

剧痛！比之前神魔法则冲突更甚的剧痛！那是承载一个文明最后希望破灭时的重量！是科技法则被天道亲手折断时的悲鸣！

公输月死死咬住牙关，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仅存的右眼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死死盯着左臂神经束勾勒出的、那正在迅速黯淡消散的方舟核心矩阵轨迹！

“方舟……残片……矩阵……”她染血的手指，颤抖着，在兽皮上那尚未干涸的“法则枷锁”血字旁，又抠出了几个模糊、却带着无尽执念的字迹：

永…恒…蓝…图…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