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六,愿只如初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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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的声音唤醒了弗洛勒斯的意识,他从梦中醒来,却又步入另一个梦境。

这场梦境是如此真实,以至于即使他意识到这是场梦境也无法醒来。

他讨厌做梦。

所有的法师都讨厌,无论是乱法纪还是现代,法师,尤其是高阶法师都极度避讳梦境。

毕竟通过梦境来操纵别人的魔法从古到今并不少见,而用于防卫梦境的魔法却并不多见。

反正只要不睡就不会做梦,因此这方面的魔法倒也没怎么发展。

感受到那无比真实的雨冰冷的拍在他的脸上,弗洛勒斯心中的怀念和厌恶也一并浮现。

“真是如往昔般,令人厌恶的雨。”

他的声音淹没在暴雨中,一如既往。

这雨一直在下,似乎根本没停过。或许也有过?弗洛勒斯不清楚,他的记忆很模糊,毕竟这似乎是几万年前的事了。

但有一件事弗洛勒斯可以肯定,他并未在此地见过晴日,从未有过。

毕竟那似乎永不停歇的雨仿佛不是落下来的,而是从阴沉灰暗的天空溃烂处渗出来的。

灰白色的雨幕笼罩着早已毁于天灾的废墟,像一层半透明的裹尸布,几十年不曾掀开。

云层低垂,几乎压垮了残存的尖塔,偶尔有闪电划过,却不是耀眼的银白,而是一种病态的暗绿色,如同霉菌在乌云间蔓延。

破败教堂的尖顶早已折断,钢制十字架斜插在泥泞中,铁锈像血一样顺着石壁流下。

彩绘玻璃的碎片深陷在湿软的土壤里,仍固执地折射着微弱的光,仿佛死去的圣徒仍在低语。

弗洛勒斯的衣衫被雨水浸透,那黏腻而又冰冷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熟悉,但眼前的场景又让他感到陌生。

毕竟他那个时候只能龟缩在一个高楼上,没日没夜的咒骂着这该死的雨,以及那日益上升海平面。

总有一天他会被淹死的吧。

每当那湿透的衣服宛如从冷库取出的铁片一样带走他的体温时,他都会这么想。

只是......他终究是没有死去。

街道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胀,缝隙间钻出惨白的菌类,踩上去会发出腐烂海绵般的声响。

这大概是这片地方几十年前,不,或许还要更早的时期的样子,弗洛勒斯有缘见过一次,但那时候这些东西可都泡在水里呢。

街边的路灯歪斜如醉汉,灯罩里积满了水,偶尔有不知名的虫子在里面挣扎,投下扭曲的剪影。

两旁木门早已朽烂成絮状,墙纸剥落,露出后面霉斑构成的诡异图案,像人脸,又像地图。

阁楼的地板塌陷了一半,悬着的摇椅仍在雨中微微晃动,仿佛有看不见的人刚刚离开。

如果弗洛勒斯趴在潮湿的砖墙上仔细听,会发现雨声中有别的东西,这场梦就是如此逼真。

滴滴答答的,不只是水,还有建筑骨骼持续崩裂的细响。

哗啦啦的,不只是雨,还有某种巨大生物在云层上缓慢蠕动的粘腻回音

而当弗洛勒斯察觉到什么抬起头时,雨滴在他的脸上蜿蜒成行,像在替这个世界流泪一样。

毕竟,这废墟里唯一还没被腐蚀干净的,就只剩悲伤了。

雨不会停的。

它只是在等,等最后一块砖也化作泥浆,等最后一个记得晴空的人也溺死在梦里。

弗洛勒斯沿着湿滑的街道一直走,直到身旁的建筑都渐渐淡去,道路延伸到简陋渡口上。

那渡口很是简陋,仅仅用了少许的木头,或许应该说是竹子,有人曾告诉过他这东西的名字。

而那个人,此时正身着黑袍,撑着他从未见过的纸伞,伫立在渡口。

就像引渡生者一般,他没由来的这么想到。

“该说好久不见?”

那个黑袍人先开了口,虽然时隔久远,这个声音也仍旧没有显得陌生。

只是有些东西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

“担当不起,第五法神大人。”

弗洛勒斯无比的恭敬,即使是虚伪的,也依旧无比的恭敬。

“唉,看来时间改变了你许多,我还是习惯你称我为老师。”

弗洛勒斯不语,什么动作也没做,就像他面对其他法神一般。

“不过......第五法神。能猜到这个地步倒也不错。”

黑袍男子点点头,似乎是很满意。

“至少我和你们并不是在对立面。”

他接着说道。

“毕竟那个魔法实际上是我交给你们的。”

“我听不懂您在说些什么。”

弗洛勒斯表现的不卑不亢,但回答这个行为本身就已经说明了许多。

“担心我在利用你们?”

“......”

“这很好,法师所信任的唯有自身与魔法,这才应该是法师的品质。”

对于弗洛勒斯的默认,黑袍人并没有感到冒犯,倒不如说,他乐得此见。

“有时候求助于比自己强大的存在并不是什么坏事。”

“即使那意味着抛弃自己本身?”

弗洛勒斯第一次打断了黑袍人的话,声音里依旧和平常一样没什么起伏。

“看来你倒是接触到那些东西了,我想想你们是怎么称呼来着,对了。”

“[德不配位者]。”

熟悉的词从熟悉的人口中说出,却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恐惧,他仍旧保持着镇定,瞳孔却开始紧缩。

“孩子,或许我还能这么叫你,你上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是多久前?五万年?还是更久?”

“神是杀不了的,你们自己也明白,所以才会准备那样的魔法。”

“拿好”黑袍人这样说着。

与此同时,在弗洛勒斯面前,浮现了一缕微弱而又倔强的火苗。

“这是......”

弗洛勒斯不解的问,只有这一刻,他像极了几万年前的那个小孩子。

“就叫它厄里斯的初火吧。”

话音刚落,黑袍人消失不见,弗洛勒斯的梦境也瞬间崩塌。

他睁开眼,眼前只有那微弱而又倔强的火苗。

......

弗洛勒斯在礼仪方面的要求很严格。

在瓦洛利安拜入本院学派的第一天,弗洛勒斯交给了他三样东西,一把特制的杖剑,本源学派的特制长袍,还有巨厚无比的《法师礼仪守则》。

他曾说:“礼仪是法师的高贵所在,如果只是单纯的施加暴力或者杀戮,这只不过是换了个名头的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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