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乌托邦之梦(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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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次要死在上面。”

“......”

“不问下原因么?”

“......”

“啧,无聊的家伙”

“......”

......

龙人拉格莱特是孤独的,就同每个生活在拉维利亚的龙人一样。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他的性格也难免有些孤僻,即使是在听到自己的死亡宣告时,他也没有过多的兴趣,真是个无趣的家伙,不是么?

负责饲养他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面对这样无趣的家伙真的很难让人兴奋,与其期待着这头老家伙能做出什么令人发笑的动作,倒不如去折磨下那些尚且幼小的龙人。

至少他们还会哭,也还能哭,有趣的多。

[你没能在最好的时代到来,孩子。]

拉格莱特在刚出生时不久就被带走了,与母亲有关的记忆也只剩下这样的一句话,兴许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年迈的龙人不禁开始回忆起自己的一生。

如同他脖子上那显眼的项圈所示,他是个奴隶,和拉维利亚的每个龙人都一样。

自人龙战争里龙族战败后,等待着龙人这一种族的身份就只剩下了奴隶。

龙族已经灭亡,但总得有人承担人类的怒火,那些曾经隶属于龙族的亚人种们无疑是很好的发泄对象。

针对他们的法律总是十分苛刻,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倘若那场战争赢的是龙族,想必人类的境遇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所以并不需要对这些战败者抱有最基本的慈悲之心,世间正道便是你死我活。

好在龙人的经济价值相当高,所以也不至于像莫比林斯人那般在拉维利亚几乎绝迹,他们被很充分的利用了起来。

这些龙人里有被用作生育机器的,有被用作实验素材的,用途五花八门,但最多的还是苦工,拉格莱特算是比较幸运的,因为血统特殊的缘故,他这一脉的龙人都被用作角斗士供人观赏。

拉维利亚的贵族们尤其喜欢看这些大蜥蜴杀人和被杀。

虽然如此,他依然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力,别人叫他赢他就得赢,叫他输他就得输,包括现在,即使叫他去死,他也只能死。

除了沉默,他无言以对。

时隔多年,他仍然不会忘记杀死第一个对手时,划过脸颊,沾满双手的黏腻。

那是个沉默的对手,就如同他此时一般,如今的他似乎也有些明白了大多数的龙人为何总是一言不发,即使在战斗或者虐杀中被残酷对待也是如此。

沉默是他们唯一能做的反抗了。

可惜他那时还太年轻,偶然还会感到迷醉和刺激,但久而久之,他便只剩下了麻木。

“234号,走吧。”

冷漠的声音打断了拉格莱特的回忆,他对此没什么反应,只见他沉默的从阴暗的牢房之中站起身来,沉重的锁链在地上拖拽着,同他步入生命终将到来的尾声。

......

伊薇忒丝失去了她的双眼,所以希望从此再也看不见苦难。

许久许久之前,站在命运终途的苍白少女这样开口。

“倘若这世间有着创世的神明,祂会期望看到万千生灵于苦难中挣扎的姿态吗?”

她询问的对象是一位身着黑袍的法师,这位赋予了她生命的引导者。

他取出了一只盒子和一颗种子,示意她从中选择一样。

“你是世间的希望,倘若你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你便凭着你的意志去世间行走。”

“命运已经破碎,但你的意志会告诉你一切的,阿娜斯比娅。”

苍白少女选了种子,留下了盒子。

之后她便行走于世,并非踏在泥土之上,而是行走于众生的苦痛与绝望之中。

她的足迹所至,是硝烟散尽后孩童空洞的眼眸前,是瘟疫横行时被隔绝的村落外,是干旱裂开的大地中央那棵枯死的树下。

人们不知其名,只传唱她的事迹。

据说,她曾走入一片被战争彻底摧毁的谷地。那里的人心已比焦土更荒芜。

她并未立刻分发带来的有限食粮,而是沉默地蹲下身,用双手一块块清理废墟,挪开断壁,为幸存者挖掘被掩埋的家当——一只生锈的铁壶,一张残缺的家庭照片。

她以最笨拙的劳动,重新点燃了人们心中“拾起生活”的微末勇气。

随后,她引导人们建立互助的秩序,用找到的寥寥种子,在弹坑旁播下第一点绿意。她离去时,那里仍未摆脱贫困,但人们眼中已不再是完全的死寂。

据说,她曾守在一条泛滥的大河边。洪水卷走了一切,灾民拥挤在高地,绝望等死。

她日夜伫立在齐膝的污水中,用削瘦的肩背将一个个孱弱的老人、孩童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她倾听每一个人的哭诉,那悲悯仿佛无底的容器,纳入了所有的恐惧与悲伤。

她并未施展神迹平息洪水,而是以近乎自毁的陪伴,告诉每一个濒临崩溃的人:你未被抛弃。洪水平息后,她因高烧和疲惫而倒下,被村民藏匿的最后一勺米汤救活。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是画出改良水渠的草图,以防患于未来。

她并非无所不能的神只,身为她引导者的法师并未教导过她任何魔法,也未曾赋予她任何值得提起的道具。

她只是以凡人的身份,历经凡人的苦难。

她也会失败,有时她的到来赶不及一场屠杀,有时她的良方救不回所有的病人。深刻的无力感如影随形,时常将她压垮,在无人的黑夜,她也会因目睹的惨剧而颤抖哭泣。

但每一次,她都会重新站起来。

因为她所追寻的,并非成功的凯歌,而是那“一丝希望”存在的可能性。

她的朝圣之路,是由无数次微小的拯救铺就。

一个孩子因为她挖出的清水而免于死亡。

一个母亲因为她的鼓励而挣扎着活了下去。

一个部落因为她传授的灌溉技术而避免了迁徙。

她的悲悯,不是垂怜,而是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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