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皇帝x小老虎(1/1)

言情小说吧【www.yqxsb.com】第一时间更新《龙与蛟龙的禁忌爱恋》最新章节。

深秋的猎场铺满碎金般的落叶,萧彻勒住缰绳时,掌心的白玉扳指映着远处惊飞的雁群。他玄色龙纹常服下摆扫过马蹄溅起的尘土,眸色比天边的阴云更沉,随行的羽林卫正围堵一只幼虎。

那畜生大约才满周岁,斑斓皮毛被箭矢划破数道血口,却仍弓着背发出奶声奶气的低吼。

萧彻捻着袖口银线,冷眼看着它被猎犬逼到岩石后,琥珀色的眼睛里滚着水光,却偏不肯垂下脑袋。

“陛下,这虎崽倒是烈性。”近侍低声附和,手里已备好捕兽笼。

萧彻忽然抬手。他翻身下马时,玄色衣袍在风中展开如墨蝶,惊得猎犬呜咽着后退。幼虎警惕地炸起颈毛,却在看清来人面容时愣住。

那张脸俊美得近乎凌厉,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唯独眼底翻涌的情绪比猎场的风更难测。

“带回去。”萧彻的声音裹着寒意,却没再看那虎崽,转身时披风扫过幼虎的鼻尖,留下淡淡的龙涎香。

御书房的暖阁从此多了位特殊的住客。鎏金兽炉里燃着安神香,锦垫铺得比太子的寝殿还厚,可那虎崽偏要蜷在书架最底层,瞪着眼睛看萧彻批阅奏折到深夜。

“饿了?”萧彻忽然放下朱笔。他捏起块鹿肉干递过去,指尖被幼虎试探着舔了舔,温热的舌头带着细小的倒刺,痒得他指尖微颤。

虎崽渐渐不怕他了。会在他处理政务时跳上案几,踩着奏章留下梅花印;会在他小憩时蜷在他膝头,呼噜声震得龙袍上的金线都在颤。萧彻纵容着这份放肆,甚至亲自为它梳理皮毛,看阳光透过窗棂,在它琥珀色的眼睛里投下细碎的光。

冬至那日,萧彻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奏折,回到暖阁时却空无一人。锦垫上散落着几根虎毛,炭火盆里的火星明明灭灭,他心头莫名一紧,正欲唤人,却听见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一个少年跌跌撞撞地走出来,身上只松松垮垮套着件萧彻的中衣,衣摆拖在地上像只偷穿大人衣服的猫儿。

他皮肤白得像雪,发间还沾着片虎毛,正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此刻正惊慌地瞪着萧彻。

“陛……陛下?”少年的声音软糯,带着刚化形的懵懂,手指绞着衣角,露出的脚踝上还留着捕兽时的疤痕。

萧彻喉结滚动了下。他见过无数美人,可从未有人像眼前这少年,纯净得像未被尘世染过的初雪,偏偏眼底还藏着几分虎崽的野性。

“叫什么名字?”萧彻走近时,少年吓得后退半步,却被他捏住下巴。指腹摩挲着细腻的皮肤,触到微微颤抖的睫毛。

“没……没有名字。”少年的脸颊泛起红晕,像熟透的桃子,“山里的长辈都叫我阿琥。”

“从今往后,你叫白琥。”萧彻松开手,转身时耳尖微红,“传旨,暖阁划为永巷,非朕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白琥开始学着做“人”。他会笨拙地用筷子夹起青菜,结果菜汁溅到萧彻的龙袍上;会对着铜镜拉扯新做的锦袍,转头问萧彻“这样好看吗”;会在萧彻被朝臣气得皱眉时,悄悄把冰凉的爪子(他还没完全学会收爪)贴在帝王的额头上。

“陛下,他们又惹你生气了?”白琥的手指还带着毛茸茸的触感,萧彻捉住他的手腕,才发现这孩子的手比上好的羊脂玉还软。

“无妨。”萧彻把他揽进怀里,下巴抵着他发顶,“有你在,朕不气。”

朝臣们渐渐发现,那位阴狠果决的帝王变了。他会提前结束早朝,只为陪永巷里的少年用晚膳;会把西域进贡的葡萄全赏给白琥,哪怕那是他素来爱吃的;甚至在议及立后之事时,摔碎了御史大夫的奏本。

“朕的后宫,有他一人足矣。”萧彻的声音响彻太和殿,惊得满朝文武跪地不起。

白琥躲在屏风后,手指抠着雕花木纹。他知道自己是异类,配不上九五之尊,可听到那句“足矣”时,琥珀色的眼睛里还是漫起了水汽。

深夜的永巷,白琥蜷在萧彻怀里,听着帝王沉稳的心跳。“陛下,他们说我是妖孽。”他声音闷闷的,耳朵不自觉地冒出毛茸茸的尖。

萧彻收紧手臂,将他按在胸口,“谁敢说?朕诛他九族。”他低头吻去白琥眼角的泪,“你是朕的人,是真是妖,朕说了算。”

白琥忽然抬头,撞进萧彻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算计,没有权衡,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像猎场初见时那样,却又多了些别的什么。是暖阁炭火的温度,是深夜案头的鹿肉干,是无数个相拥而眠的晨昏。

“陛下,”白琥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主动凑上唇,“阿琥也只要陛下。”

窗外的月光淌进殿内,照亮少年渐渐浮现的虎耳,也照亮帝王唇边难得的温柔。萧彻扣住他的后颈加深这个吻,龙涎香与淡淡的奶香交织,在暖阁里酿成最缠绵的酒。

后来,西域进贡了只雪白的狐崽,朝臣们揣测着陛下或许会移情,却见萧彻随手将狐崽赏了公主。

而永巷的暖阁里,永远有个白白净净的少年,窝在帝王怀里,一边吃着蜜饯,一边听着奏折,偶尔冒出毛茸茸的尾巴,扫过龙袍上的十二章纹。

“陛下,今年的围猎,带我去吧?”白琥晃着尾巴,眼睛亮晶晶的。

萧彻捏了捏他的脸颊,指尖划过他颈间的红痕,“想去看朕为你射熊?”

白琥用力点头,忽然化作斑斓猛虎,却只比寻常猎犬大些,蹭着萧彻的手心撒娇。帝王朗声大笑,笑声震得檐角铜铃轻响,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夜鹭。

猎场的风依旧凛冽,可萧彻的怀里,永远揣着一团暖。他的小老虎,既是山间肆意的风,也是他掌心唯一的光。这江山万里,不及永巷一盏灯,不及少年唇间的蜜饯甜,不及他琥珀色眼眸里,只映着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