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甜与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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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丫头发出一声尖叫，她的情绪似乎已经完全失控。

就在这时，刘柯突然感到左眼一阵剧痛，他伸手摸了一下，发现自己的一颗眼球竟然变成了糖！

刘柯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左眼眼球抠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眼球，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扔进了口中，咀嚼了几下后便咽了下去。

“我没说谎，这个糖真的很苦。”刘柯面无表情地说道。

糖丫头看着刘柯的举动，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她拿起一块糖，嗅了嗅，然后塞进了嘴里。

“甜的，不是苦的，你在说谎。”

可她眼睛里在不断的流着糖浆。

糖丫头死死攥着手里的糖块，指缝里挤出的糖浆顺着掌心往下淌，在地面积成一小滩黏腻的甜水。

她一边机械地往嘴里塞着糖，一边含混不清地重复：“甜的……就是甜的……”

刘柯忍着眼眶的剧痛，视线只剩模糊的单边光影，却死死盯着她：“你心里的苦，早把嘴里的甜盖过了。”

这话像根针戳破了糖丫头的伪装。她突然扔掉糖块，双手捂住脸，从指缝里漏出的不再是无声的糖浆，而是带着哭腔的呜咽：“可是……除了糖，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身体开始微微发颤，皮肤下竟隐隐透出焦糖色的光，“他们都说我是怪物……只有糖不会骗我……”

刘柯心中一动，刚要开口，却见糖丫头猛地抬头，眼睛里的糖浆翻涌得更凶，嘴角却咧开一个扭曲的笑：“但你说糖是苦的……你和他们一样，都在骗我！”

话音未落，地面上那些积着的糖浆突然沸腾起来，像活物般顺着刘柯的脚踝往上爬——比之前更稠、更烫，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

刘柯咬牙想要后退，却发现右腿也开始发麻，低头一看，裤脚已经被糖浆浸透，正慢慢变硬，像是要凝固成糖块。

糖丫头一步步朝他走过来，每走一步，脚下就绽开一朵糖花：“把你变成糖就好了……变成糖，你就不会说苦了……”

可刘柯此时突然甩出一块带着血的盐块，盐块直接飞入她口中，她感受到了盐和苦。

“你以为糖能盖住所有滋味？”刘柯声音沙哑，“苦的、咸的，该在的都在。”

他看着糖丫头痛苦蜷缩的样子，突然放缓了语气：“我说了，我没骗你。”

糖丫头浑身一颤，眼泪这次的不只是糖浆竟掺了点透明的水光混着糖浆往下掉：“娘……我的娘……她说糖是甜的，可她走了之后……糖就不甜了……”

她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身体慢慢变得透明，那些裹着她的糖浆，正一点点消散在空气里，“我只是……想让糖变甜一点……想让别人陪我吃糖……”

刘柯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一滩清亮的糖水。

他低头摸了摸空了的左眼窝，那里已经不再疼了，只是嘴里还留着刚才那颗“糖眼球”的苦味——苦里，好像又掺了点说不清的、涩涩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