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惊悚篇,毙淑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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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凌初染撞开殿门,药箱里的瓷瓶哗啦作响。这位白发如雪的老太医扯开锦瑟衣领,指尖蘸着墨绿色药膏抹上伤口:\"念棠被勒晕,冰蚕丝有毒,得尽快逼出淤血。\"她转头撕开锦华染血的襦裙,银针如飞扎入穴位,\"刺向锦年的剑倒是干净,只是伤及小腹......\"
龙涎殿内,鎏金兽首灯台的烛火在琉璃灯罩中明明灭灭,映得满地狼藉的药碗瓷片泛着冷光。澹台凝霜垂眸望着怀中昏睡的锦华公主,染血的指尖轻轻抚过女儿苍白的脸颊,忽然抬头看向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将计就计。\"
凌初染手中捣药的动作顿住,白发下浑浊的眼眸微微眯起:\"什么意思?\"
\"帝姬的掐痕,公主的剑伤,\"澹台凝霜声音清冷,如寒夜中的冰棱,\"暗中调查。正好十月中旬有秋猎,本宫不过是假孕,先给本宫解毒,配合本宫演场戏。\"她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蓝金色广袖扫过榻边,惊起一片细碎的药渣。
话音未落,萧夙朝大步走来,玄色龙袍带起一阵劲风,帝王冕旒上的东珠撞出凌乱声响:\"配完药了?给锦年上完药了?\"
凌初染躬身行礼:\"嗯。\"
\"都出去,\"萧夙朝环视四周,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意,暗金色眼眸中翻涌着风暴,\"谁敢偷听别怪朕不念旧情。\"
待众人退出殿外,雕花木门重重阖上。萧夙朝猛地转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攥住澹台凝霜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碾碎:\"你又拿你自己做诱饵!你有考虑过朕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与恐惧,像困兽般低吼。
澹台凝霜仰头迎上他的目光,眼尾朱砂痣随着睫毛颤动:\"什么叫又?我考虑过的。\"她挣扎了一下,却挣不脱他的桎梏。
\"朕承帝位那日,\"萧夙朝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你孤身一人拦住重伤想出城的雍亲王,朕的皇叔。你以自己为饵替朕解决最后的威胁,你以为朕不知道?\"他将她抵在蟠龙柱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朕是不是永远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是……\"澹台凝霜望着他眼底的血丝,声音不自觉地软下来。
\"那也不许!\"萧夙朝猛地甩开她的手,玄色龙袍在身后扬起猎猎风声。帝王冕旒随着动作剧烈晃动,东珠撞出杂乱的声响,\"你再这样朕生气了!\"他背过身去,宽大的龙袍将他的身影笼罩在阴影里,唯有紧握成拳的手背暴起青筋。
\"最后一次。\"澹台凝霜上前一步,蓝金色广袖扫过蟠龙柱上的云纹,\"这次揪出幕后黑手,就能永绝后患......\"
\"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信几分?\"萧夙朝突然转身,暗金色眼眸中翻涌着滔天怒意,\"朕不准!\"他一把扯下冕旒,沉重的帝王冠冕\"砰\"地砸在青玉案上,震得案上的药碗嗡嗡作响,\"你自己好好想想!\"
话音未落,萧夙朝已大步迈向殿门。鎏金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直到雕花木门重重阖上,殿内只余澹台凝霜一人怔在原地。满地狼藉的药渣与破碎的瓷片间,鎏金兽首灯台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曳,仿佛也感受到了殿内凝滞的空气。
此后的日子里,龙涎宫内气氛愈发压抑。萧夙朝虽每日都会派人送来珍贵药材和滋补膳食,却再未踏入殿门半步。批完奏折的深夜,他总会独自站在乾清宫的露台上,望着龙涎殿方向的灯火出神,指间反复摩挲着腰间的螭纹玉佩——那是澹台凝霜亲手为他所制。而龙涎殿内,澹台凝霜望着怀中渐渐好转的锦华公主,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案上的密信,窗外的月光将她的身影映得愈发单薄。一场无声的冷战,在暗流涌动的宫墙内悄然蔓延。
六月骄阳似火,御书房前的汉白玉阶被晒得发烫。澹台凝霜一袭素色云锦长裙,蓝金色披帛在热浪中微微翻卷,她望着紧闭的雕花木门,额角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浸湿。
\"娘娘,陛下不想见您……\"江陌残单膝跪地,玄甲上的鎏金纹饰在烈日下刺目,\"您已等了两个时辰,这天毒得很,还请娘娘回宫歇息。\"
\"你起开。\"澹台凝霜声音清冷,指尖攥紧裙摆,裙上绣着的并蒂莲在褶皱间若隐若现。
\"娘娘,这日头......\"江陌残话音未落,寒光一闪,腰间佩剑已被抽出。锋利的剑刃抵在喉间,冰凉的触感惊得他瞳孔骤缩。
\"滚开。\"澹台凝霜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蓝金色广袖扫过他的肩头,大步迈向殿门。
雕花木门被猛地推开,一股混着墨香的凉意扑面而来。萧夙朝伏案批阅奏折的手顿住,暗金色眼眸掀起惊涛骇浪。帝王冕旒下,他的脸色比三个月前更显苍白,眼尾隐约泛着青黑。
\"谁准你进来的?滚。\"萧夙朝丢下朱砂笔,玄色龙袍袖口扫过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发出刺耳的声响。
澹台凝霜恍若未闻,莲步轻移走到他身侧。檀香混着她身上淡雅的药香萦绕在鼻尖,却惹得萧夙朝猛地偏过头去。
\"我错了。\"她轻声开口,指尖颤抖着想要触碰他冰凉的手背,却在半空停住。
\"皇后何错之有?\"萧夙朝冷笑一声,猛地起身。帝王冕旒上的东珠剧烈晃动,撞出凌乱的声响,\"皇后深谋远虑,运筹帷幄,怎么会有错?\"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嘲与愤怒,转身欲走。
蝉鸣穿透雕花窗棂,在御书房内织成密网。萧夙朝转身欲走的刹那,腕间突然传来熟悉的温度。澹台凝霜指尖泛着微凉,却将他攥得极紧,指甲几乎陷进龙袍下的皮肉里。
\"别气了,霜儿知道错了。\"她的声音像被揉碎的月光,带着从未有过的软糯。殿内檀香氤氲,将这声低喃裹成柔软的茧,却撞得萧夙朝太阳穴突突直跳。
\"滚回龙涎宫。\"他刻意压低声音,试图让语气冷硬如铁,可垂落的冕旒却出卖了他微微发颤的指尖。玄色龙袍下的手腕僵在半空,既舍不得抽离,又不敢回望她泛红的眼眶。
回应他的是一阵带着热气的风。澹台凝霜突然踮脚,整个人跌进他怀中。蓝金色广袖如蝶翼般散开,素色裙摆委地,她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心口——那里还留着她亲手绣的暗纹,针脚细密得像缠绕的藤。
\"我不,陨哥哥霜儿不要回去,\"温热的泪透过衣料渗进皮肤,她的声音闷在胸膛间,带着撒娇的鼻音,\"霜儿想陨哥哥了。陨哥哥不要赶霜儿走。\" 记忆中那个永远清冷自持的皇后,此刻却像只受了惊的幼兽,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萧夙朝浑身紧绷如弦。帝王冕旒随着急促的呼吸摇晃,东珠撞在她发间的银簪上,发出细碎声响。他伸手悬在她背上,终究没有推开,喉结滚动着挤出一句:\"起开,错哪了?\"话虽生硬,掌心却不自觉地抚上她被汗水浸湿的发丝。
蝉鸣声愈发聒噪,雕花窗棂外的暑气顺着缝隙涌进殿内。萧夙朝刚要开口,忽听得殿门\"吱呀\"轻响。鎏金兽首门环晃动间,谢晚霜手持白玉盏款步而入,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步伐轻颤,甜汤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泫然欲泣的面容。
\"朝哥哥,\"她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白玉盏中的甜汤随着颤抖的指尖溢出,在地毯上洇出深色水痕,\"你不要我了吗?\"
澹台凝霜猛地抬头,眼尾未干的泪痕在日光下泛着微光。她收紧环在萧夙朝腰间的手臂,将脸更深地埋进他胸膛,蓝金色广袖如蝶翼般展开,几乎将两人裹成密不透风的茧:\"陨哥哥最爱霜儿了对不对?\"尾音带着撒娇的颤意,却在殿内激起暗涌。
萧夙朝喉结滚动,暗金色眼眸掠过谢晚霜僵直的身影,最终落在怀中不安扭动的人身上。他的掌心贴着澹台凝霜汗湿的后背轻轻摩挲,龙袍下的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对,最爱你了。\"这四个字像是穿过重重云雾的暖阳,瞬间让怀中的人放松下来。
\"陨哥哥,霜儿不该拿自己做诱饵害陨哥哥担心,\"澹台凝霜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霜儿知错了,以后不敢了。\"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着他龙袍上的金线,像是生怕一松手这人就会消失。
萧夙朝轻叹一声,伸手拨开她黏在额角的碎发,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脸颊:\"嗯,朕看看有没有中暑?六月份的日头正是最晒的时候尤其还是午后。\"帝王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心疼,指尖顺着她后颈滑落,确认体温正常后才稍稍安心。
\"没有哦,陨哥哥,\"澹台凝霜突然狡黠地笑起来,手臂环上他的脖颈,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霜儿想要陨哥哥的抱抱。\"蓝金色广袖垂落如瀑,素色裙摆层层叠叠铺在地上,倒像是要将两人的身影永远定格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
谢晚霜攥着白玉盏的手骤然收紧,瓷器碎裂的脆响惊飞了窗外的夏蝉。萧夙朝恍若未闻,只低头吻去爱人眼角最后一滴泪,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御书房内,檀香混着甜汤的香气氤氲,将这场无声的硝烟悄然驱散。
檐角铜铃被热风撞出零星声响,澹台凝霜顺着萧夙朝的目光瞥见谢晚霜破碎的玉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仰起脸。她的鼻尖蹭过他下颌,沾着薄汗的肌肤带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陨哥哥,她怎么在这儿?\"
萧夙朝的掌心仍覆在她发间,暗金色眼眸掠过满地瓷片,眼底泛起一丝不耐。帝王冕旒下的面容难得柔和,却在提及那人时染上冷意:\"朕与你冷战的两个月内,她每日都来送甜汤。\"他轻嗤一声,龙袍下摆扫过青玉案几,\"不过都被朕赏给外头的侍卫了。你喝不喝银耳莲子羹?\"
\"不要。\"澹台凝霜突然踮脚咬住他耳垂,像只宣示主权的幼兽。蓝金色广袖缠着他手臂不放,素色裙摆扫过满地狼藉,\"我想喝绿豆冰沙。\"她仰头望着他眼底倒映的自己,指尖戳了戳他心口的暗纹,\"陨哥哥,她对你的心思不纯哦。\"
殿外蝉鸣忽而变得刺耳,谢晚霜踉跄后退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澹台凝霜却将脸埋进萧夙朝颈窝,声音带着得逞的娇嗔:\"她没拿你当兄长,倒拿霜儿当情敌了。\"温热的气息拂过他喉结,\"我的陨哥哥魅力无限,连甜汤都要排着队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