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路在何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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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十方结界之中，不仅是感知不到外界，就连神识似乎都释放不出去。

“不对，我的修为还在，并非是神识无法外放，只是在这结界里失去了外物参照，所以不管神识波及多远，皆是和眼前一般无二。”

云帆又试着变换了几次身形，就更是令他吃惊，在这里不仅分不清东西南北，甚至连上下也无法分辨，他即便将身体倒置过来，却仍是一如直立。

“四正、四隅为八方，再加上乾坤上下，这十方之名应该便是由此而来，昊说果果也被他困在了十方结界，就是不知和我现在是不是同处一个地方。”

云帆抽出身后的旭日，缓缓地劈出一剑，这一剑虽然平平无奇，却已是云帆倾尽全力的一剑。

可令云帆更为惊诧的是，他一剑劈出，那道蕴含了破灭之力的剑气却并非直直向前，而是划着各种莫测的轨迹，在这片空间中无序地乱窜，甚至有一次还差点洞穿了他自己的身体。

但是从这些轨迹上看，这片空间似乎也没有多大，可当云帆靠近了所观测到的结界边缘，而那道剑气的轨迹，却又等距离延伸了出去，云帆最后不得不亲自击毁了那道剑气。

随后云帆又祭出了一团南明离火，不过摸不到这结界的边缘，南明离火也是无用武之处。在尝试了动用玄天宝鉴亦是无果之后，云帆又试图以阵法来打破困境。

各种布阵材料被取了出来，唤出浴焰，云帆便开始炼制起了阵旗，他要布置一个空间挪移大阵。

“可惜我始终都没有领悟空间之道，若是有宁儿那般的本事，想要离开这里，应该也不是难事。”

就在这时，昊的声音却是不知从哪里传了进来：“你的道是什么？”

云帆并未出声回应，而是在心底默默回了一个“剑”字，但昊的声音却是并未就此而止。

“你以剑入道，为何还要去另觅它法？”

云帆刚想反驳说他已经尝试过了，但随即便又心中一惊：“云帆啊云帆，你自认为最厉害的一剑未能建功，便放弃了自己的大道不成。”

云帆不觉间又想起了栖梧子的那一句临终叩问，“问君何是焉？”

自随姬重玄拜入山门，云帆重新回顾此生经历，人间百年，却犹如区区弹指。此生修行，虽然是以剑入道，但对于风雷、五行，生死阴阳，以及丹、器、符、阵，他都有所建树，乃至于时间以及空间，也多少涉猎了一些。

“我未能一剑劈开这十方结界，转而另想它法，并不算错，但错在我未能将一身所学全部融入剑道之中，还算不得是真正的大道归一。”

之前是在战斗之中突破，这一刻云帆却是完全沉寂了下来。不再去想果果如何，也不再去想域内如何，甚至是忘记了自己还身处十方结界之中，开始在自己的意识世界里重新推衍起了剑道。

十年，百年，域外的一百多年，域内却已然是过去了近三百春秋。没想到又有异族穿过了冥界入口，在这期间向域内发起过一次侵袭，而此次发起入侵的一方，居然还并非是修士，而是被大多修士皆给遗忘的地人族。

在两界封印尚未破封的情况下，一艘地人族的王级要塞，居然无视了通道中的时空之力，偷偷潜入了域内，竟是瞒过了人域中的一众大能修士。

好在境内的修士反应迅速，玉华门主冷千峰亦突破到了元婴，在冷千峰和龙出云的带领之下，最终还是解决了来犯之敌，但给圣境也造成了不小的损伤。而在东华州外，则又经历了一次王朝更迭。

这一日，一名身形佝偻的女子再次穿越了两界通道，由域内进入了冥界。那女子指尖顶着一朵火焰，便令冥界中的魂体和冥修皆不敢上前，她似乎对这冥界很是熟悉，很快就以自身生机寻到了还阳井的所在。

一来到域外，那女子便招来了元婴天劫，而这女子也不是别人，正是再次踏上寻师之途的阿离。

阿离在圣境一直未能突破，眼看寿元将尽，便决定了再赌上一次，当天劫过后，那个佝偻的身形就已然不见，而是又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

“什么，我师父不见了？”

阿离的天劫引来了两名化形妖族，原来她竟是落在了妖域，从一妖修的口中获知，云帆已然消失了百多年时间，阿离立即就祭出了一张云帆的神识符箓，当那张符箓燃尽，没过多久天边便出现了一朵红云。

“师父......”

“嗯，跟我来吧。”

此来的自然非是真的云帆，乃是他的朱雀分身，而云帆此时则还在那十方结界之中。

又是三十多年匆匆而过，云帆的身上竟再也看不出一点修士气息，亦如一介凡人，就连额头上的那枚道记，也已经消失不见。

当云帆睁开双眼之时，眼前哪里还有什么结界，只有同样身似凡俗的昊，在那里对他盈盈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