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0集：黑沙与蓝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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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界域：青藤引途

旋沙谷的风还裹着未散的硝烟，黑沙被光罩净化后化作的黄沙在阳光下簌簌滚动，像是给这片刚经历过厮杀的土地铺了层细碎的金箔。石勇拄着巨斧半跪在地，斧刃上几道深痕还沾着暗沙族黑杖的焦黑碎屑，他粗重地喘着气，喉结滚动时能看到脖颈上未干的汗渍混着沙粒。月飞抬手拭去脸颊的血痕——那是刚才黑沙流冲破光罩缝隙时溅到的，她手中的长剑“嗡”地轻颤，银白色的剑光敛去锋芒，剑身上残留的黑气正被日光一点点消融。

阿古拉快步走到圣坛前，将定沙珠碎片小心翼翼地收进兽皮袋，指尖触到碎片时还能感受到残留的蓝光余温。她回头看向肖飞，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缠绕的青藤上——那株藤蔓此刻正轻轻摇曳，嫩芽上的绿光比刚才对抗黑沙时更亮了些，像是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大长老临终前说过，旋沙谷藏着沙海的秘密，而能解开秘密的，从来不是我们这些守坛人，是‘外来者’。”阿古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格外坚定，“现在我信了，肖飞，你就是那个人。”

肖飞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青藤，藤蔓的触感温润，不像植物，倒像有生命的绸缎。他想起三天前刚踏入旋沙谷时，这株青藤还只是他背包里不起眼的幼苗——那是他从家乡的老槐树下挖来的，据说能在贫瘠的土地上存活，他本是带着它想找个有水源的地方种下，却没想到它会在圣坛前突然苏醒，还主动缠上了自己的手腕。“可我连自己要去哪都不知道。”肖飞苦笑，他从家乡出发时，只知道要寻找能让族人摆脱干旱的水源，却误打误撞闯入了沙海，又卷入了旋沙谷和暗沙族的纷争。

“你会知道的。”阿古拉转身走向圣坛后方，那里有一道被黄沙半掩的石门，她蹲下身，指尖在石门上的凹槽划过——那凹槽的形状，竟和引沙令一模一样。“大长老留下过手记，说沙海的尽头藏着‘界域之门’，每个界域都有不同的生机。而要找到界域之门，必须靠两种东西：一是能指引方向的‘活物’，二是能破开沙障的‘信物’。”她回头看向肖飞手腕上的青藤，“青藤就是活物，它能感知沙海深处的生命气息；而引沙令，就是信物。”

石勇这时已经站起身，他走到肖飞身边，拍了拍肖飞的肩膀，巨斧上的沙粒簌簌落下：“不管去哪，带上我。我石勇别的不会，砍沙怪、挡追兵还是在行的。”月飞也走了过来，长剑归鞘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我跟你们一起走。暗沙族这次败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说不定也在找界域之门，我们得比他们先到。”

肖飞看着眼前的三人，又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青藤——藤蔓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意，轻轻蹭了蹭他的皮肤。他深吸一口气，将引沙令递给阿古拉：“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阿古拉接过引沙令，将它嵌入石门的凹槽中。“咔”的一声轻响，石门上的纹路亮起金光，黄沙簌簌落下，石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门后不是黑暗，而是一条铺着青石板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嵌着一颗颗泛着蓝光的夜明珠，照亮了通道深处。“现在就走。”阿古拉将引沙令从凹槽中取出，递回给肖飞，“通道通向沙海深处的‘枯骨滩’，那里是暗沙族的老巢边缘，我们得绕开那里，往西北方向走——青藤的绿光会越来越亮，跟着它走就对了。”

四人沿着通道前行，夜明珠的蓝光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通道里静得只能听到脚步声和呼吸声。肖飞走在中间，青藤的绿光在他手腕上轻轻闪烁，像是在为他们引路。他忍不住问阿古拉：“暗沙族为什么非要占领旋沙谷？圣坛对他们来说，有什么特别的吗？”

阿古拉的脚步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暗沙族原本也是沙海的守护者，和我们旋沙族是同族。但一百年前，沙海深处出现了一股黑气，黑气侵蚀了他们的心智，让他们变得残暴好战。他们认为，圣坛里的定沙珠碎片能增强黑气的力量，所以一直想抢夺碎片，控制整个沙海。”

石勇闻言，重重哼了一声：“一群被黑气迷了心窍的家伙！下次再遇到他们，我一斧头劈了他们的黑杖！”月飞却皱起眉头：“黑气……我之前在暗沙族的黑沙流里，感受到过一种熟悉的气息，像是在我家乡的‘迷雾森林’里遇到过的瘴气。说不定，不同界域的邪祟，都是同一种东西。”

肖飞心里一动——他家乡的干旱，会不会也和这种黑气有关？如果找到界域之门，说不定能找到解决家乡干旱的办法。他攥紧了手中的引沙令，引沙令的金光与青藤的绿光相互呼应，让他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通道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光亮。阿古拉加快脚步，率先走出通道——外面是一片荒凉的沙地，远处的沙丘连绵起伏，阳光刺眼，风裹着沙粒刮在脸上，带着一丝灼热。青藤的绿光突然亮了起来，藤蔓朝着西北方向伸展，像是在指引他们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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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这边走。”肖飞跟着青藤的方向，率先迈步。石勇扛着巨斧跟在后面，月飞则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观察身后的动静——她总觉得，暗沙族的追兵离他们不远。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太阳渐渐西斜，沙地上的温度降了下来，风也变得凉爽了些。阿古拉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一座沙丘：“那是‘迷沙丘’，里面全是会制造幻象的迷沙，一旦陷进去，就会被困在自己的执念里，永远出不来。”

肖飞顺着阿古拉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座沙丘和其他沙丘没什么不同，只是沙丘周围的沙粒似乎在轻轻晃动，像是有生命一般。他手腕上的青藤突然收紧，绿光也暗了几分，像是在警示危险。

“那我们绕开它？”石勇问道，他扛着巨斧，警惕地盯着迷沙丘，生怕突然冲出暗沙族的追兵。

阿古拉摇了摇头：“绕不开。迷沙丘周围是一片流沙区，一旦踩进去，会陷得更快。我们只能穿过迷沙丘，但是要小心，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停下脚步，不要相信眼前的景象。”

四人做好准备，阿古拉走在最前面，手中握着定沙珠碎片，碎片的蓝光在她掌心闪烁，像是能驱散迷沙。肖飞跟在她身边，青藤的绿光紧紧贴着他的手腕，像是在给他力量。石勇和月飞走在后面，一人扛着巨斧，一人握着长剑，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刚踏入迷沙丘的范围，周围的景象突然变了——原本荒凉的沙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森林里有清澈的小溪，溪边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肖飞愣住了——这不是他家乡的老槐树林吗？他小时候经常在这片树林里玩耍，小溪里的水清澈见底，能看到小鱼在水里游来游去。

“肖飞！别停下！”阿古拉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一丝焦急。肖飞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停下了脚步，双脚正慢慢陷入脚下的“草地”——那根本不是草地，而是流沙！他赶紧迈开脚步，跟上阿古拉的步伐，再看周围的景象，老槐树林已经消失了，又变回了荒凉的迷沙丘。

“刚才那是幻象。”阿古拉回头看了他一眼，“迷沙会勾起人心里最渴望的东西，让你心甘情愿地陷进去。你刚才看到的，是你最想回到的地方吧？”

肖飞点点头，心里一阵后怕：“是我家乡的树林。我家乡现在闹干旱，树林早就枯了，小溪也干了。”

“别想太多，专注脚下。”月飞的声音传来，她此刻正警惕地盯着前方，长剑已经出鞘，银白色的剑光在迷沙中闪烁，“前面有动静。”

众人顺着月飞的目光看去，只见迷沙丘的深处，出现了一群黑影——是暗沙族的追兵！他们手中的黑杖挥舞着，黑沙流在他们身后涌动，像是一条黑色的巨蛇，朝着四人袭来。

“不好！是暗沙族！”石勇大喊一声，举起巨斧就冲了上去。阿古拉赶紧跟上，定沙珠碎片的蓝光亮起，形成一道光盾，挡在众人面前。黑沙流撞在光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黑沙被净化成普通的黄沙，落在地上。

肖飞握着引沙令，引沙令的金光与青藤的绿光相互呼应，绿光顺着光盾蔓延，让光盾变得更加坚固。月飞则绕到侧面，长剑出鞘，银白色的剑光在暗沙族中穿梭，每一剑都能斩断一根黑杖，让暗沙族的追兵惨叫着倒下。

“这些不是真正的暗沙族！”阿古拉突然大喊，她发现这些暗沙族的追兵虽然看起来和之前的一模一样，但他们的黑杖上没有黑气，黑沙流也没有之前那么汹涌，“是迷沙制造的幻象！”

肖飞闻言，心里一动——他想起阿古拉说过，迷沙会制造幻象，这些暗沙族，说不定就是迷沙根据他们的记忆制造出来的。他举起引沙令，金光朝着暗沙族的幻象射去。“滋啦”一声，金光穿过幻象，幻象瞬间消失，化作漫天的迷沙。

其他的幻象见此，纷纷朝着四人袭来，黑沙流变得更加汹涌。肖飞、阿古拉、石勇、月飞四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引沙令的金光、定沙珠碎片的蓝光、青藤的绿光、长剑的银光、巨斧的寒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迷沙制造的幻象一一驱散。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所有的幻象都消失了，迷沙丘恢复了平静。四人都松了一口气，石勇拄着巨斧，喘着气说：“这迷沙真邪门，差点就被骗了。”

阿古拉擦了擦额头的汗，定沙珠碎片的蓝光已经暗淡了不少：“我们快离开这里，迷沙丘的幻象会不断出现，再不走，我们就真的被困在这里了。”

四人加快脚步，穿过迷沙丘，来到了一片开阔的沙地。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边泛起橘红色的晚霞，沙地上的温度降得很快，风也变得寒冷起来。阿古拉指着远处的一座黑色的石山：“那是‘黑石峰’，我们今晚可以在那里过夜。黑石峰的山洞能挡风，而且那里没有迷沙，也没有暗沙族的踪迹。”

四人朝着黑石峰走去，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黑石峰脚下。黑石峰的山体是黑色的，表面光滑，像是被打磨过一样。山脚下有一个山洞，洞口宽敞，能容纳四五个人。石勇率先走进山洞，举着巨斧四处查看了一番，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对外面喊道：“里面安全，进来吧！”

众人走进山洞，阿古拉从背包里拿出打火石，点燃了随身携带的干柴。火焰“噼啪”作响，照亮了山洞内部，也带来了温暖。肖飞坐在火堆旁，看着手腕上的青藤——青藤的绿光此刻变得柔和，藤蔓轻轻摇曳，像是在休息。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青藤的嫩芽，嫩芽的触感温润，让他心里一阵安心。

阿古拉从背包里拿出几块干粮，分给众人：“这是旋沙族特制的干粮，能抗饿，也能补充水分。我们明天还要赶路，今晚得好好休息。”

肖飞接过干粮，咬了一口——干粮的口感有些粗糙，但带着一丝淡淡的麦香，嚼碎后，嘴里竟泛起一丝清甜，像是有水分在慢慢释放。他惊讶地看着阿古拉：“这干粮……竟然能补充水分？”

阿古拉笑了笑：“是用沙海深处的‘水麦’做的。水麦能在干旱的沙地里生长，麦粒里储存着水分，做成干粮后，水分能保存很久。我们旋沙族的人，每次出远门，都会带这种干粮。”

石勇大口嚼着干粮，含糊不清地说：“好吃！比我在家乡吃的粗粮饼子好吃多了。”月飞也点了点头，她小口吃着干粮，目光却时不时看向洞口——她还是在警惕暗沙族的追兵。

肖飞吃着干粮，心里却在想家乡的族人。他出来已经快一个月了，不知道家乡的干旱有没有缓解，族人们有没有足够的水喝。他攥紧了手中的引沙令，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界域之门，找到能让家乡摆脱干旱的办法。

吃完干粮，众人围坐在火堆旁休息。阿古拉看着肖飞手腕上的青藤，突然说：“肖飞，你有没有觉得，青藤对你很特别？它好像只认你一个主人。”

肖飞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奇怪。我挖它的时候，它就是一株普通的幼苗，可自从我踏入沙海，它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在圣坛前，它还主动缠上了我的手腕。”

“那是因为你身上有‘生机之气’。”阿古拉解释道，“沙海的生灵，都能感知到生机之气。青藤是靠生机之气存活的，它能感受到你身上的生机之气，所以才会跟着你。而且，我总觉得，青藤和界域之门之间，有某种联系——它的绿光，说不定就是界域之门的钥匙。”

肖飞心里一动，他看着青藤的绿光，突然想起大长老临终前说的话：“青藤生，沙海醒；引沙令，界域开。”当时他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看来，这句话说的就是青藤和引沙令的关系。

就在这时，洞口突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月飞猛地站起身，长剑出鞘，警惕地盯着洞口：“谁在外面？”

洞口的阴影里，慢慢走出一个身影——那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斗篷的帽子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到他手中握着一根黑色的拐杖，拐杖的顶端，镶嵌着一颗泛着红光的宝石。

“暗沙族！”石勇大喊一声，举起巨斧就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