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暗绛烛吻烙同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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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泯垂眸望着白诗言发颤的睫毛,染着血痕的拇指轻轻抚过她被碎石擦伤的脸颊,指腹残留的凉意与掌心的温度交织成网。白诗言仰头时,正撞进对方眼底翻涌的星河,那些藏在冷傲面具下的惊怒与后怕,此刻都化作温柔的涟漪。
"知道我最怕什么吗?"墨泯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她忽然将白诗言搂得更紧,发间曼陀罗银饰蹭过对方泛红的耳垂,"不是凤凰商会的阴谋,是你方才冲出来时,我连呼吸都停了半拍。"
白诗言怔怔望着那双难得卸下防备的眼睛,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墨泯却轻笑出声,用额头顶住她的额头,鼻尖相触间呼吸缠绵:"小傻瓜,明明怕得发抖,还敢对着那些豺狼挥爪子。"说着便低头含住她颤抖的下唇,这个吻带着硝烟后的余悸,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柔。
当白诗言的双手不自觉环上她脖颈时,墨泯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墨泯的指尖轻轻描摹着白诗言泛红的眼眶,声音低哑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溢出:"世人都说我是铁石心肠,可你知道吗?"她将白诗言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心下的心跳震得人发烫,"自你站出来的那一刻,这里就成了最柔软的禁地。"
她俯身时睫毛扫过白诗言的脸颊:"以后不准再这样独自冒险了,把自己交给我。"温热的呼吸裹着承诺落在耳畔,"我要做你永远的铠甲,而你..."墨泯突然咬住她发烫的耳垂,"要做我余生唯一的牵挂。"
白诗言感受到对方肌肉紧绷的力量。墨泯却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轻轻蹭动:"往后无论风里雨里,都换我牵着你走。"说着便捧起那张沾着尘土的脸,在她鼻尖落下细密的吻,"做我藏在心底最珍贵的人,可好?"
白诗言感觉有温热的气息拂过锁骨,墨泯的手臂圈得那样紧,她在墨泯嘴边轻轻一吻,声音带着鼻音:"那你要记得,你的身后永远有我。"暮色为两人的身影镀上金边,乱世中两颗心终于跨越生死,紧紧相拥。
暮色渐浓,墨泯抬手替白诗言将鬓角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残留的温度还未散去,远处云间阁的飞檐下突然闪过一抹妖异紫影。一声若有似无的冷笑刺破长空,惊得屋檐下的铜铃叮当作响,惊起的寒鸦扑棱棱掠过血色残阳,羽翼划破了漫天晚霞。
白诗言顺着墨泯骤然绷紧的视线望去,只见紫衣人斜倚在朱漆栏杆上,翡翠扳指在指间滴溜溜打转,折射出冷冽的幽光。那双阴鸷的眼睛隔着半座城池,仿佛毒蛇吐信般死死盯着她们,薄唇勾起的弧度充满了挑衅与算计。
"别理他。"墨泯将白诗言轻轻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广袖如蝶翼般笼住她单薄的肩膀,发间曼陀罗银饰随着动作轻晃,"不过是跳梁小丑。"可她握紧的拳头却泄露了内心的警惕。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将"天福粮堂"的匾额染成暗红色,像是浸透了未干的血迹。白诗言倚着重新挂起的匾额,看着墨泯在废墟中穿梭的身影。她指挥伙计搬运焦木的模样利落果决,玄色劲装沾满尘土却依旧英姿飒爽,唯有看向白诗言时,眼底的寒霜才会化作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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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若非你提前派人盯着,拿到他们买凶的证据......"白诗言将温热的姜茶塞进墨泯染着煤灰的手中,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手背上的伤口。茶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视线,却化不开空气中流转的温情。
墨泯低头吹开茶面的浮沫,热气蒸腾间,她忽然伸手将白诗言发间那枚曼陀罗银簪扶正。暮色为她眼底的冷意镀上柔光,指腹不经意擦过白诗言发烫的耳垂:"这场闹剧倒像面镜子。"她忽然轻笑,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照见了恶鬼,也照见了..."尾音消散在茶香里,她指尖绕着白诗言一缕青丝,"照见了我最想守护的人。"
白诗言望着对方染着煤灰的侧脸,忽然发现墨泯耳后有道新鲜的擦伤。还未开口询问,便听见她低沉又郑重的声音:"诗言,商海如潮,暗礁遍布。"她将姜茶重新塞回白诗言手中,自己的手却顺势覆在那只温热的手背上,"往后若不嫌弃,便让我做你的舟楫,载你乘风破浪可好?"
墨泯揽过她的腰,望着天边血色残阳,眼中闪过寒芒:“他们以为用计量就能让我低头?却不知我早就备好了后手。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她低头在白诗言发顶落下一吻,怀中的人忽然轻笑:“那我可要备好瓜子,看墨大东家如何翻云覆雨了。”
墨泯掸了掸衣摆上的尘土,转身时瞥见白诗言倚着门框,发间的曼陀罗银簪在暮色中轻轻晃动。她心头微动,朝暗处打了个手势,待伙计靠近便低声吩咐:"去库房取些杂记话本,再备壶温好的梅子茶。"
踏入店内,烛火次第亮起,将满地狼藉照得纤毫毕现。墨泯接过账房递来的烧焦账本,指尖在残页上轻轻摩挲,目光扫过伙计们搬运货物的身影。余光却始终留意着白诗言的动静,见她在角落的竹榻坐下,又接过暗卫捧来的檀木匣,里头整齐码着《墨闻录》《千世秘传》等书籍,最上面还搁着一碟玫瑰酥。
"先看着解闷。"不知何时走到近前的墨泯,将温热的茶盏轻轻搁在矮几上,广袖带起的风掀动了书页。她垂眸时,发间玉冠在烛光下流转着冷光,可语气却难得柔和:"若觉得无趣,就唤我。"
白诗言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书脊。只见墨泯在堆满粮囤的库房前站定,与掌柜低声交谈几句后,便开始仔细清点货物。她时而皱眉翻看账本,时而俯身查验粮袋,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劲装勾勒出的身姿利落而挺拔。当她发现某处账目不符时,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三言两语便点出伙计疏漏之处,言语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竹榻上的白诗言早已没了看书的心思,托腮望着那道忙碌的身影出神。烛光将墨泯的影子拉长,在青砖地上摇曳生姿,恍惚间竟与那日护着她挡下毒箭的身影重叠。直到书页被茶水晕开,她才惊觉自己竟盯着对方看了许久,耳尖不由得泛起红晕。
此时的墨泯似乎有所感应,抬头朝这边看来。隔着忽明忽暗的烛火,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她冷峻的面容忽然柔和下来,唇角勾起的弧度,比案头那盏梅子茶还要甜几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当墨泯终于处理完所有事情时,窗外早已是夜幕降临。街道两旁的灯笼陆续亮起,将青石板路染成暖黄色,整个城市仿佛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转头看向白诗言,心中满是愧疚。“诗言,是不是很无聊?让你等了这么久。”
白诗言连忙起身,走到墨泯身边,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眉眼弯弯漾起温柔笑意 :“只要在你身边,就不无聊。看到你把事情处理得这么好,我心里只有满满的骄傲。”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指尖轻轻摩挲着墨泯手背上因操劳而略显粗糙的皮肤,仿佛在抚平她所有的疲惫。
墨泯心中一暖,将白诗言搂进怀里,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有你在,再累都值得。”她低头在白诗言发顶落下一吻,“走,带你去个好地方,好好补偿你。”
两人并肩走出天福粮堂,墨泯突然打了个响指,暗处立刻闪出两名暗卫,附耳交代几句后,暗卫迅速消失在夜色中。白诗言好奇地抬头,却只换来墨泯神秘的微笑。
转过三条街巷,一座挂着“花影楼”鎏金匾额的楼阁映入眼帘。二楼的雕花窗棂间飘出阵阵琵琶声,伴随着若有似无的酒香,那香气仿佛是从仙境飘来,勾人魂魄。墨泯牵着白诗言踏上红漆台阶时,掌柜的已笑盈盈迎上来,腰间算盘珠子随着躬身的动作轻轻晃动:“墨公子大驾光临,贵客楼上请!天字雅间早已备好。”
雕花木门推开的刹那,白诗言仿佛跌进了鎏金织就的梦境。暖黄宫灯垂落的光晕如轻纱漫卷,将水墨牡丹图晕染得似真似幻,花瓣上的墨痕仿佛被春风拂动,随时都要破画而出。檀木桌上错落有致地陈列着珍馐美馔,金丝琉璃盏盛着琥珀色的梅子酒,九转玲珑盘里的百花酿雕成蝶形,最惊艳的当属中央冰雕莲花,剔透的花瓣间,夜明珠流转着星辉般的幽光,将整个雅间映得如梦似幻。
"还满意吗?"墨泯温热的呼吸擦过耳畔,带着若有似无的龙涎香。她修长的手指扣住雕花紫檀椅的扶手,缓缓拉开时,袖口掠过白诗言发烫的耳垂,惊得她轻轻一颤。白诗言落座的瞬间,发间茉莉香与菜肴的馥郁香气交织缠绕,化作一张温柔的网将她笼罩。
墨泯执起银壶的指尖骨节分明,琥珀色酒液如流霞倾泻入盏:"这'流霞醉'号称饮后能尝尽云间甜意。"她忽然俯身,指尖蘸着酒液在白诗言腕间游走,冰凉的触感混着温热的呼吸,"可在我看来..."尾音消散在唇齿轻触的瞬间,她含住白诗言的指尖,舌尖灵巧地卷走残留的酒渍,"人间至味,远不及你。"
白诗言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伸手去抢酒盏时却带翻了翡翠香炉。沉水香的烟雾如薄纱漫起,将两人的身影氤氲得朦胧。墨泯趁机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直抵心尖:"这般毛手毛脚,若是烫着了..."话音未落,她突然将白诗言拽入怀中,身后屏风轰然倒地,露出整面铜镜。
镜中倒影交叠,白诗言慌乱的眼神撞进墨泯幽深的眼底。酒气与温热的气息交织,墨泯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声音低沉而沙哑:"害羞什么?"她的吻带着梅子酒的清甜,辗转间将白诗言所有的嘤咛都吻成了绵软的叹息。琉璃盏中的酒液随着晃动泛起涟漪,将烛光揉碎成点点金箔。
直到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白诗言才如梦初醒般挣扎着起身。墨泯却不依不饶地勾住她的腰,指尖擦过她红肿的唇角,意犹未尽地轻笑:"躲什么?又不是..."话音未落,她突然扣住白诗言后颈,在对方猝不及防的惊呼里再度吻了上去。这次的吻带着几分霸道与急切,舌尖撬开她轻颤的贝齿,将残留的酒香悉数卷走。白诗言的双手下意识揪住她的衣襟,绸缎下的心跳如擂鼓,震得人耳尖发烫。
木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侍女端着食盒的身影刚露出半角,墨泯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白诗言整个人转了半圈,后背抵着桌沿。她修长的手指穿过白诗言凌乱的发间,托着她的后脑将人按得更贴近自己,喉间溢出带着笑意的低哼。白诗言羞得眼眶泛起水光,慌乱中踩了她一脚,换来的却是对方咬住她下唇轻轻厮磨,滚烫的呼吸喷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别乱动..."
"少、少主..."侍女举着食盒的手不住发抖,耳尖通红地盯着地面,连声音都跟着发颤。墨泯终于舍得松开些,却仍将白诗言圈在怀中,挑眉看向僵在门口的人影:"放下东西出去,若是敢把今天的事传出去..."尾音拖着危险的长调,吓得侍女几乎是小跑着退出门外,连打翻食盒的脆响都顾不上。
门扉重新合拢的刹那,白诗言抬手狠狠捶在墨泯胸口:"你...你还要不要脸!"她气呼呼地别过脸,却被墨泯用指尖勾起下巴,额间落下带着笑意的轻吻:"在自家娘子面前,要什么脸面?"玫瑰鹅肝的香气混着暧昧的气息在屋内萦绕,白诗言红着脸去躲,发间银簪的流苏扫过墨泯手背,引得她再度低笑出声。
忽闻窗外传来悠扬笛声,白诗言掀开锦帘的刹那,眼眶瞬间湿润,护城河上漂来数十盏莲花灯,每盏灯面都绘着独属于她们的回忆:糖人摊前白诗言踮脚张望的娇俏模样,月下相拥时墨泯温柔凝视的眉眼,最中央那盏金粉勾勒的灯面,将两人面容映得璀璨夺目。
"喜欢吗?"墨泯从身后环住她,下巴蹭着她发顶,"好戏还在后头。"随着她打了个响指,夜空骤然绽放出绚丽烟花,火树银花间,"诗言"二字缓缓浮现,又化作流星簌簌坠落。白诗言转身扑进她怀里,泪水沾湿了墨泯的衣襟。
"从你为我挺身而出的那一刻起..."墨泯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便想将这世间所有浪漫都捧到你面前。你是我披荆斩棘的勇气,也是我卸下铠甲的理由。"她的手温柔地梳理着白诗言的长发,在她耳边呢喃,"往后余生,我护你岁岁平安,你许我一生情深,可好?"
夜色渐浓,花影楼的灯火将两人的身影温柔包裹。护城河上的莲花灯载着誓言漂向远方,而墨泯怀中的白诗言仰头望着她,眼中盛满星光:"有你在,我便敢与这世间风雨为敌。"月光透过窗棂洒落,为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银边,将这一刻的柔情蜜意,永远镌刻在凤城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