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佛膝染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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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血雨跪神】

妈祖庙的青铜钟在暴雨中震颤轰鸣，顾西洲跪在九十九级青石阶上。香灰混着雨水凝成银灰色泥浆，顺着他挺直的脊背蜿蜒而下，血色从西装裤渗出，在台阶上淌成蜿蜒赤河——那是今晨他为阻霓裳出海，生生跪碎膝下佛珠的代价。

"顾总这是要效仿剜肉喂鹰？"霓裳的油纸伞掠过飞檐，伞骨挂着半截撕碎的航线图，"可惜你这身脏血..."她扬手洒出鎏金香灰，"连妈祖座下的龟丞相都嫌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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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碎玉焚契】

顾西洲突然攥住她脚踝，佛珠碎片嵌进她肌肤："廿三年前我在此立誓..."他染血的指尖撬开青砖，露出埋藏的翡翠双鱼佩，"若负苏霓裳，甘受千刀凌迟。"

霓裳的缂丝绣鞋碾过他手背："誓言不过是你篡改命数的朱砂笔..."玉佩应声碎裂，露出夹层泛黄的婚书，"正如你当年左手写婚约，右手签并购契约！"

暴雨忽转冰雹，顾西洲徒手接住砸向她的冰棱。血水从掌心滴落，在"白首不离"的墨字上晕开红梅："你要出海，便踩着我的尸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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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香灰烙咒】

霓裳拽着他撞向鎏金神龛，妈祖金身轰然倾倒。她抓香灰按在他心口旧疤："这道疤是你自导的苦肉计..."灰烬混着血凝成诡异符咒，"如今装什么情深不寿！"

顾西洲反身将她压上供桌，降真香折断在两人唇间："你可知这疤底..."扯开浸血的衬衫，疤痕深处嵌着焦黑的银锁片，"藏着给你的及笄礼？"

货轮汽笛刺破雨幕。霓裳的累丝金簪刺入他肩胛："顾西洲，你听..."簪尖挑起他下巴，"这是霓凰号出港的丧钟，我要你跪穿这青石..."血珠滚入神像眼眸，"亲眼见证顾氏王朝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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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天眼照孽】

顾西洲暴起撞向青铜钟，声波震碎彩绘窗棂。他擒着霓裳的手按向妈祖双目："看看神明眼里藏着什么！"琉璃眼珠弹开，露出微型摄像机——正对廿三年前埋玉处。

监控画面里，少年顾西洲跪在暴雨中，额头鲜血染红婚书："妈祖在上，顾西洲此生若负苏霓裳..."突然掏出匕首刺向心口，"愿受业火焚身，永堕..."

霓裳的尖叫与雷鸣共震。她疯狂捶打神像："又是你的苦情戏！"顾西洲忽地呕出黑血，染红她月白旗袍："真假..."他扯出心口银锁，"你验验这长命锁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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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幕·血锁牵魂】

霓裳握着锈迹斑斑的银锁跌坐雨帘，锁芯弹开的刹那，褪色的红绸飘出——正是她七岁那年，亲手系在顾西洲颈间的长命缕。

"货轮航线...我早已更替..."顾西洲攥着她的裙裾倒下，"你要的星辰大海..."血从他唇角蜿蜒，"我铺就了九十九里红妆..."

陆沉舟的竹伞笼罩下来，他拾起染血的婚书："好妹妹可知..."伞尖划过顾西洲惨白的脸，"当年顾夫人火烧苏氏时，他在这里跪碎了双膝..."

霓裳的金簪骤然穿透婚书，暴雨中传来婴啼般的汽笛。她将长命缕缠上妈祖手指："顾西洲，我要你活着..."染血的伞面掠过他眉眼，"活到霓凰旗插遍碧海蓝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