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较量（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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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秋弯了弯眼，伸手替儿子拂去棉帽上的雪，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脸颊：

“知道了。”

她抬眼看向小玲，又扫了眼旁边的金全，“小玲，你带着金全先去街角那家铺子，陪孩子吃顿热的。”

顿了顿，她从手袋里摸出几块银元递过去，声音放柔了些：“不用急着回来，记得给我带几个包子就行，要刚出锅的。”

小玲接过银元应了声“是”，刚要牵孩子，小家伙却又凑到冷清秋跟前，把手里的糖人举到她面前：

“妈妈先闻闻，甜的！”

冷清秋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看着小玲领着人往门外走，直到那串欢笑声被风雪掩住，才慢慢收回目光，指尖重新攥紧了口袋里的电报。

冷清秋在沙发上没坐多久，

大堂的玻璃门又被推开，风雪卷进两道身影——是两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人，

一个穿墨绿棉袍，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另一个裹着米白围巾，手里拎着只洋布手提袋，雪粒落在围巾上，还没化尽。

两人刚要往楼梯口走，柜台后的旗袍小姐忽然抬声喊住：

“赵小姐，等等！”

她朝冷清秋这边扬了扬下巴，“那边沙发上有人等着您二位呢。”

墨绿棉袍的女人脚步一顿，转头朝冷清秋的方向望来，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带着几分探究。

冷清秋缓缓站起身，手悄悄按在内袋的电报上，指尖隔着布料，仍能触到那行“速寻赵敏”的字迹，心尖跟着沉了沉。

穿墨绿棉袍的女人先迈开步子，嘴角噙着笑朝这边走，声音裹着点刚进门的暖意：“您就是冷清秋，冷小姐吧？”

冷清秋立刻从沙发上起身，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往前递了递，指尖还带着点内袋的余温：“我是冷清秋。这么说，您就是赵敏赵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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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手在暖融融的大堂里握在一起，墨绿棉袍的料子蹭过冷清秋的指尖，带着点细绒的软。

方才悬着的心像是落了地，连窗外的风雪声，都仿佛轻了些。

拎着洋布手袋的女人这时也笑着走过来，抬手轻轻碰了碰赵敏的胳膊：

“看你俩高兴的，有话回房间慢慢说，别在大堂站着了。”

赵敏笑着应了声，反手就攥住冷清秋的手腕往楼梯口带。冷清秋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转头朝柜台扬声嘱咐：

“小姐，麻烦等会儿我家人回来，跟他们说我跟赵小姐回房了，让他们在大堂稍等片刻。”

前台小姐抬眼应道：“您放心，记着呢！”

赵敏拉着她快步上了楼梯，木质台阶被踩得轻轻作响，洋布手袋的带子随着脚步晃悠，雪粒落在上面化出的小水痕，在走廊暖光里泛着细碎的亮。

房门刚关上，赵敏就松开冷清秋的手，笑着往房间里的沙发坐，语气里满是雀跃：“这次去上海，总社竟派了你这么位大美人陪我们，真是太好了。”

她话音刚落，又往前凑了凑，眼里带着点好奇：“对了，冷小姐，你知道总社特意让我们去上海，是要办什么事吗？”

冷清秋顺着桌边站定，指尖轻轻蹭过桌角的木纹，闻言缓缓摇了摇头：“我只接到送你们去上海，具体事由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