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六节 灵界趣事之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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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和林语堂扛着矿石刚进营地,就见易凡对着个黑黢黢的东西发愁,走近了一看,两人都乐了。那大蛇蜷在地上,鳞甲泛着暗绿的光,足有小水桶粗,尾巴尖还在微微抽搐,显然刚断气没多久。
“这可是好东西啊!”云龙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蛇鳞,眼睛发亮,“都说天上龙肉地上蛇肉,这野蟒在草原里窜了少说十年,肉肯定紧实,炖出来香得能馋哭神仙。”
林语堂也凑过来,捏着蛇头掂量了掂量:“少说有二十斤,够咱们敞开吃了。小凡,你怕啥?这玩意比野猪干净,没那么多腥气。”
易凡看着那碗口大的蛇头,嘴角抽了抽:“你们俩真是饭桶,啥都敢吃。”嘴上这么说,眼里却也多了些好奇——他虽没吃过蛇肉,却听人说过蛇羹鲜极,或许真能试试。
林语堂一听这话,立刻抄起短刀:“这你就别管了,看我的。”他处理蛇肉竟比处理野猪还熟练,刀光翻飞间,先挑断蛇头七寸,再顺着脊椎划开,一整张蛇皮被完整剥了下来,鳞甲在阳光下闪着幽光;接着剔骨去内脏,把蛇肉切成薄片,动作麻利得像在表演。“蛇骨炖汤,肉片做羹,蛇皮……”他掂量着那张完整的蛇皮,“留着给瑶姑娘做个小荷包,这鳞甲好看,还耐磨。”
龚瑶在旁边择菜,闻言脸一红,嗔道:“谁要这东西,看着吓人。”手里的动作却慢了,眼睛忍不住往蛇皮上瞟——那鳞甲确实好看,绿得像浸了油,还泛着虹光。
易凡接过切好的蛇肉,先用水反复焯了三遍,又用料酒和陈皮腌了半个时辰,就怕有腥味。灶上的陶釜里,野猪骨汤已经炖得发白,他把蛇肉片和切好的野猪肉糜倒进去,又撒了大把姜片、葱段、花椒,最后加了半碗陈醋和两勺料酒,盖上锅盖慢炖。
火塘里的柴烧得旺,汤咕嘟着冒泡,起初还飘着点淡淡的土腥味,炖到一个时辰后,那腥味渐渐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鲜——比猪肉浓,比羊肉清,混着陈醋的酸和陈皮的香,顺着帐篷缝往外钻,连矿洞那边的杂役都探头探脑:“易大哥今天做啥呢?香得邪乎!”
龚香从帐篷里跑出来时,鼻子差点贴到锅盖上:“啥玩意儿这么香?比昨天的羊肉还勾人!”她踮着脚往锅里瞅,只见汤色乳白,肉片在汤里翻滚,还漂着些细碎的肉糜,看着就稠滑。
“猜?”易凡故意逗她,用勺子舀了点汤尝了尝,鲜得眉毛都快掉了——这蛇肉果然名不虚传,炖透了竟半点腥味没有,反而比寻常兽肉多了层清冽的鲜。
“我哪猜得着。”龚香拽着他的袖子晃,“快说快说,再不说我就掀锅盖了!”
“是……百年前的鳝鱼。”易凡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胡诌。
林语堂在旁边听了,笑得直拍大腿:“对,百年老鳝鱼,千金不换的稀罕物!”
龚香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眨巴着眼睛:“鳝鱼能长这么大?”虽有疑惑,却抵不住香味诱惑,伸手就想捞一块。易凡赶紧盛了一小碗给她,又往里面撒了把葱花:“慢点吃,小心烫。”
龚香吹了吹,舀起一勺送进嘴里。那蛇肉入口即化,混着肉糜的绵密和汤汁的酸辣,鲜得她舌头都快吞下去了,连声道:“好吃!比鳝鱼鲜十倍!这百年老鳝鱼果然不一样!”她捧着碗,没一会儿就吃了个精光,抹着嘴还想吃,“明天我还要吃这个,得多炖点!”
正说着,林语堂拎着那张剥好的蛇皮走过来,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喏,这就是‘百年老鳝鱼’的皮,好看不?”
龚香低头一看,那蛇皮上的鳞甲闪着冷光,七寸处还留着尖利的牙印,哪里是什么鳝鱼,分明是条大蟒蛇!她“哇”地一声跳起来,抱着易凡的胳膊就躲,脸吓得惨白:“蛇!是蛇!你居然给我吃蛇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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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云龙笑得直拍肚子,眼泪都快出来了,“小丫头片子,刚才还说好吃呢!”
林语堂也笑得直不起腰:“谁让你嘴馋,不看清楚就吃!”
易凡拍着龚香的后背安抚,也忍不住笑:“蛇肉真没毒,还补呢,你刚才不也说好吃?”
龚香埋在他怀里,耳朵都红了,又气又窘:“好吃也不行!那是蛇!吓死我了!”嘴上这么说,却悄悄往蛇皮那边瞟了一眼,心里嘀咕——刚才吃的……好像真的挺香。
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众人笑红的脸上,锅里的蛇羹还在咕嘟,香气混着笑声漫出营地,连远处矿洞的风都带着点甜丝丝的暖意。易凡看着龚香又气又窘的样子,忽然觉得,这草原上的日子,因为这些吵吵闹闹,竟变得格外有滋味起来。
翌日天刚擦亮,营地外就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易凡披衣出去一看,差点没站稳——小白虎蹲在晨光里,尾巴扫得草叶翻飞,身前躺着个庞然大物,灰扑扑的皮上裹着褶皱,头上顶着两只弯月似的角,竟是头足有千斤重的大犀牛,显然刚被弄死,口鼻里还冒着热气。
“你这是……把草原翻了个底朝天?”易凡扶着额头,哭笑不得。昨天的大蟒蛇还没消化完,今天又来这么个皮糙肉厚的家伙,这小白虎是把他这儿当成肉食仓库了?他转身回帐篷,把昨晚剩下的野猪肉干、肉包子一股脑全抱出来,堆在小白面前:“这些够你吃了,快把这犀牛弄走,我可处理不了。”
小白虎低头闻了闻肉干,尾巴摇得更欢,三两口就把肉吃了个精光,临走前还用脑袋蹭了蹭易凡的手心。易凡趁机在它脖子上系了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刚做的山楂饼和两串糖葫芦——他想着,或许给点甜的,能让它别总叼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
小白走后,易凡盯着那犀牛犯愁。这玩意儿皮比铁甲还硬,别说切了,连镐头都未必凿得动。正对着犀牛叹气时,林语堂扛着矿镐回来了,一看地上的大家伙,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扔下矿镐就扑了过去,伸手拍着犀牛皮:“好家伙!这可是灵犀!皮能做甲,肉能补灵,比蟒蛇还稀罕!”
易凡皱眉:“稀罕有啥用?这皮硬得跟石头似的,咋切?”
“我来!”林语堂拔出腰间的短刀,刀刃在晨光里闪着寒光。他运起灵力,刀尖对着犀牛皮猛戳,“噗”的一声,只留下个白印。他不死心,又换了把劈矿用的长刀,抡圆了胳膊砍下去,“铛”的一声,火星四溅,皮上才划开道小口。
就这么砍砍凿凿,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林语堂累得满头大汗,才勉强把犀牛肉卸下来几块,胳膊都在打颤:“这皮……比矿上的黑曜石还硬!”
易凡把卸下来的犀牛肉切成块,用清水泡了半天,又用花椒水焯了三遍,才扔进大锅里,加了当归、黄芪这些温补的药材,小火慢炖。炖到日头偏西,锅里的肉才炖得软烂,捞起一块尝尝,竟带着点淡淡的甘甜,比野猪肉细腻,又比牛肉醇厚。
“咋样?没骗你吧?”林语堂啃着犀牛肉,满嘴流油,“这灵犀肉补得很,我刚才砍了半个时辰,现在吃两块,胳膊都不酸了。”
易凡刚把剩下的犀牛肉分出来,打算给小白留着,第二天一早,就见小白又蹲在门口,这次嘴里叼着的是只棕黄色的大家伙,长脖子,背上鼓着两个肉峰——竟是只野骆驼。
“我的天……”易凡扶额,龚香却从旁边跳了出来,眼睛亮得像星星:“骆驼!这可是好东西!驼峰是极品,清炖最香,骆驼肉红烧,蹄子烀熟了蘸蒜泥,绝了!”
她抢过易凡手里的刀,指挥着:“驼峰要先焯水去油,再用高汤慢炖,加两片陈皮去膻;肉要切大块,用酱油和糖腌透了再红烧,炖到收汁;蹄子直接扔锅里烀,烂到能用筷子戳透才行。”
易凡被她指挥得团团转,龚瑶在旁边笑着递调料,林语堂和云龙则蹲在旁边看热闹,时不时搭把手添柴。等驼峰炖得像玉脂般透亮,骆驼肉烧得红亮油润,蹄子烀得脱骨,龚香第一个冲上去,夹了块驼峰放进嘴里,眯着眼睛叹气:“香!糯得像年糕,一点腥味都没有,比我家厨子做的还好吃!”
杂役们闻着香味围过来,尝过之后纷纷叫好,尤其是那驼峰,绵密细腻,入口即化,都说“这辈子没吃过这么稀罕的东西”。
第三天早上,小白带来的东西更离谱——一只足有半人高的蛋,蛋壳泛着青灰色的光,上面还带着暗纹。龚瑶凑过来一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是翼鸟蛋!传说中翼龙的后裔,顶级灵宠才会下这种蛋,据说吃一口能润灵脉呢!”
易凡看着那比水桶还大的蛋,彻底没了脾气:“这小家伙……是把草原上的奇珍异兽都叼来了吧?”他小心翼翼地把蛋收起来,打算留着给鹿儿补身体,自己则炖了锅野猪肉,边吃边对着小白比划:“以后别带这些了,就带野猪、野鸡啥的,这些我会做,也好吃。”
小白歪着脑袋看他,像是听懂了,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叼着剩下的野猪肉跑了。
接下来几天,小白带来的东西果然正常多了:第一天是只壮硕的野猪,第二天是只皮毛油亮的野狼。虽然野猪肉糙,野狼肉腥,但易凡用调料仔细处理过,或烤或炖,倒也吃得香。杂役们见小白天天送来猎物,都笑着说“易大哥养了只神宠,以后不愁没肉吃了”。
易凡看着小白每次来都摇着尾巴讨山楂饼的样子,又看着营地里众人围着烤肉谈笑的场景,忽然觉得,这只爱叼奇怪猎物的白虎,倒成了连接他和这片草原的纽带,让这原本陌生的地方,渐渐有了家的暖意。
一个月后的清晨,草原上的风带着点秋意的凉,远处忽然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易凡正给小白喂山楂饼,抬头就见一队车马从坡后绕出来,为首的汉子挥着鞭子,嗓门洪亮:“补给到咯——”
杂役们瞬间涌了过去,围着车马探头探脑。车辕上捆着的灵鸡咯咯叫,羽毛泛着珍珠白的光,爪子上还沾着灵谷的碎粒;竹笼里的肥羊咩咩叫,毛长得像云朵,一看就膘肥体壮;还有几筐鸡蛋,蛋壳泛着淡淡的金光,不用问也知道是灵鸡蛋,比上次易凡用的那颗还透亮。
“这下有口福了!”林语堂搓着手直乐,刚想去拎只肥羊,就被龚瑶拦住了。
“别急着杀。”龚瑶挽起袖子,指挥着杂役搭围栏,动作麻利得很。她先把灵鸡赶到新搭的木栏里,抓把灵谷撒进去,鸡群立刻围过来啄食,她蹲下身,指尖轻轻划过一只灵鸡的羽毛,那鸡竟温顺地蹭她的手心,连炸毛的脾气都没了。又把肥羊赶到旁边的草棚,给它们铺了层干草,拎来清水桶,还往水里撒了点灵草碎末,羊儿们喝得欢实,用脑袋蹭她的胳膊,像认识多年似的。
易凡看得直愣——之前只觉得龚瑶细心,没想到她跟这些牲口这么亲,动作熟稔得不像普通丫头。“你这手法……”
龚瑶正给一只小羊羔梳毛,闻言笑了笑,指尖闪过一丝淡绿色的灵光,落在羊羔背上,那原本有点蔫的羊羔立刻精神起来,蹦蹦跳跳地跑开了。“我家是仙兽师世家,从小跟这些灵禽走兽打交道,它们的性子我熟得很。”她指了指栏里的灵鸡,“这些灵鸡得喂灵谷和晨露,不然肉会发柴;肥羊要多遛,不然脂肪会腻。”
易凡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她认识翼鸟蛋,对灵兽的习性这么了解。他从怀里摸出锦袋,放出朱雀楚楚——那火红色的小鸟刚出来,就扑腾着落在龚瑶肩上,叽叽喳喳地叫,像是在撒娇。“那这小家伙也交给你吧,我总忘了喂它灵果。”
龚瑶笑着摸了摸楚楚的羽毛:“放心,保准把它养得更精神。”
小白还是天天来蹭饭,每次来都摇着尾巴等易凡装吃的。易凡总给它备着两食盒:一盒是刚炖好的犀牛肉,切得方方正正,肉汁浸得透亮;另一盒是点心,山楂糕、桂花酥,还有龚瑶新做的灵米糕,都是鹿儿爱吃的甜口。小白叼着食盒跑远时,尾巴摇得像朵花,傍晚回来,嘴里总会叼着个小锦囊。
有时锦囊里是壶酒,陶壶上刻着缠枝莲,打开时酒香漫出来,清冽中带着点果香,易凡知道是鹿儿亲手酿的果酒;有时是把小刀,刀柄缠着水绿色的丝绦,刀鞘上镶着颗小珍珠,一看就是姑娘家用心选的;最让易凡心头一跳的是一次,锦囊里装着个同心结,红绳编的,中间嵌着颗小小的月光石,在夜里会泛着柔光,他把结悄悄塞进怀里,指尖碰着绳结时,总觉得有点发烫。
这天午后,营地外传来马蹄声,比补给队的动静急。易凡正帮龚瑶给灵鸡添食,就见龚香从马上跳下来,裙摆沾着草屑,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红,一进门就喊:“我从仙界回来了!带了个大消息!”
她往草席上一坐,端起龚瑶递来的水喝了大半,才喘着气说:“雷君和赵无极约战了!就在南天门附近的云海台,据说打了三天三夜,最后两败俱伤!”
“谁赢了?”林语堂凑过来,手里还拎着刚剥好的野兔肉。
“论招式,赵无极稍胜半招,”龚香掰着手指说,“但伤得比雷君重!雷君只是震碎了两道灵脉,养个个把月就好;赵无极被雷君的惊雷劈中了丹田,听说灵根都伤了,没个三年五载缓不过来!”
易凡正在切肉的手顿了顿,嘴角悄悄勾了勾。雷君是他父亲的旧部,赵无极是父亲的老对头,这两人打得两败俱伤,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烦。他低头继续切肉,声音听着平淡:“打得越凶越好。”
“你倒淡定。”龚香挑眉,“就不怕他们打急了,把你牵扯进去?”
“牵我干嘛?”易凡笑了,把切好的肉倒进锅里,“雷君自顾不暇,赵无极躺床上下不来,谁还有功夫惦记我这个‘逃兵’?”他往灶里添了把柴,火苗舔着锅底,映着他眼底的光,“他们打得热闹,咱们正好趁乱做点事——比如,找机会去灵界深处看看,说不定能碰上那只快蜕壳的甲虫。”
林语堂眼睛一亮:“你是说……白玉虫蜕?”
“不然呢?”易凡瞥他一眼,“总不能一直耗在矿上挖黑曜石吧?”
龚瑶往灶里添了把灵草,轻声道:“去灵界深处得小心,那里不光有灵兽,还有不少散修,听说最近因为雷赵大战,好多人都在找机缘,乱得很。”
“乱才好浑水摸鱼。”易凡盛出刚炖好的羊肉,香气漫开来,“等我先把鹿儿那边的事办妥,咱们就动身。”
夕阳把营地染成金红色,灵鸡在栏里打盹,肥羊在草坡上吃草,楚楚落在龚瑶肩头梳理羽毛,小白趴在易凡脚边啃骨头。远处的矿洞传来杂役们收工的笑闹声,近处的灶上,羊肉汤还在咕嘟,香气混着风里的草香,漫出很远。易凡看着眼前的景象,手里的汤勺轻轻晃着——雷赵大战虽乱,却给了他喘息的机会,或许这一次,真能把该做的事都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