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后燕昭文帝慕容熙:魔幻爱情故事的顶配“恋爱脑”皇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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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拆门拆出催命符,身死国灭一场空

就在送葬队伍浩浩荡荡(哭哭啼啼)地走到郊外时,龙城内部,炸锅了!早就对慕容熙忍无可忍的将军冯跋(后来北燕的开国皇帝),联合他兄弟冯素弗,带着一帮同样活不下去的兄弟(主要是五千囚徒和服役的苦命人),趁机发动政变!他们迅速关闭了被拆得只剩门框的城门,拥立慕容宝的养子慕容云(原名高云)为帝。

消息传到慕容熙耳朵里时,他正沉浸在“送走挚爱”的“悲伤”中(可能还有点累?)。宦官慌慌张张跑来报告,慕容熙同志轻蔑一笑,尽显“霸道总裁”本色:“切,就那帮鼠辈?能成什么气候!等朕送完老婆,回去就收拾他们!”(《晋书》:“此鼠盗耳!朕还当诛之”)。这flag立得,杠杠的!

他草草安排了下葬礼后续(主要是埋人),就带着送葬的精锐部队(估计是禁卫军)急吼吼杀回龙城平叛。结果,到了城下一看,傻眼了!前天他亲自下令拆掉的北门,现在成了一堆废墟,正好完美地挡住了他的去路!这真是:昨日拆门为红颜,今日门破把命填!历史这黑色幽默,玩得真溜。他指挥部队猛攻,结果……没打下来(士气估计也崩了)。没办法,趁着夜色,他带着残兵败将跑路到曾经挥金如土、寻欢作乐的龙腾苑里躲猫猫。

最终,这位曾经在此宴饮游猎、视人命如草芥的皇帝,在龙腾苑的树林里,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被搜捕出来(《晋书》:“熙微服匿于林中,为人执送”)。刑场上,慕容熙结束了他短暂(23岁)而荒诞的一生。他死后,被政变者“贴心”地送上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谥号——“昭文皇帝”。昭?光明?文?有文德?这和他干的事,简直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区别!比他之前调侃工匠“好好建坟朕随后就到”还要黑色幽默。

叛军(新政府)把他和他倾尽所有“宠爱”的苻训英皇后合葬在了徽平陵。这对生死鸳鸯,终于在阴间“团聚”了,也不知道苻皇后愿不愿意?慕容熙一死,后燕的棺材板也彻底盖上了。辽东老家早就被高句丽占了,中原的地盘也丢光了。冯跋拥立的慕容云(高云)很快也被杀,冯跋自己上位,建立了北燕。那个十三岁在家族血泊中侥幸爬出来的少年,最终亲手把慕容氏在辽东经营了近百年的家底,连同自己的性命,都一把火烧在了他那段惊世骇俗、又极度畸形的“爱情”烈焰里。

五、是暴君也是情种?千年争议大火锅

拨开十六国乱世的烽火狼烟,慕容熙的形象依然像个调色盘被打翻的画——混乱、刺眼又带着点诡异的“魅力”。说他是暴君?证据确凿:杀侄子(慕容元)、屠大臣、虐民工(龙腾苑、征夫)、肢解御医(王温)、逼死嫂子(丁太后)、再逼死另一个嫂子(张氏)还让她殉葬……桩桩件件,罄竹难书。说他是情种?也似乎有那么点意思:为博红颜一笑,国库可以掏空,民力可以榨干,城门可以拆掉,甚至自己的命和江山都可以不要。这爱的浓度,纯度是挺高,就是毒性太大,敌我不分,沾着就死。

明代的史学大V王世贞点评得很到位:“慕容熙之溺艳妻,极奢纵,虽速亡,然较之淫虐,似差胜焉。”(《弇州史料》)意思是:慕容熙沉溺美色老婆,奢侈放纵到极点,虽然加速了灭亡,但比起那些纯粹淫乱暴虐的君主(比如他后面那位北齐后主高纬),好像……还稍微强那么一丢丢?这“差胜”的评价,就像在粪坑里扒拉出一小块没完全腐烂的苹果核,暴虐中残留的那一丝丝(扭曲的)人性微光,反而让整个悲剧显得更加荒诞和沉重。

慕容熙的故事,像一把生锈的钥匙,捅开了历史的一个暗箱,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当一个人手握绝对权力,又遭遇(或自以为遭遇)了绝对爱情,这俩“绝对”一碰撞,是不是必然诞生出一个祸国殃民的绝对怪物?

看看历史这面照妖镜:为了宠妃陆令萱母子(还有穆黄花等)能剥人皮做灯笼的北齐后主高纬;为了博冷美人褒姒一笑而“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再加上咱们这位为了苻皇后能拆城门、玩尸体、搞全国眼泪KPI的后燕昭文帝慕容熙……这“暴君情圣三人组”(或者叫“恋爱脑亡国F3”?),用血淋淋的事实证明,当龙床只为一个人温热时,龙椅下的万千百姓,注定要在刺骨的寒风中冻毙。他们的“深情”,是用举国的白骨和血泪浇筑的纪念碑。

“好好建造它(陵墓),我随后就要进入这个陵墓了。”慕容熙当年在苻皇后墓前那句漫不经心的调侃,最终成了精准无比的死亡预言。历史,有时候比最狗血的编剧还会埋梗。

夕阳的余晖懒洋洋地洒在徽平陵残破的封土堆上。几个放羊娃赶着羊群,嘻嘻哈哈地从上面跑过,扬起一阵轻尘。他们大概不知道,脚下这片长满荒草的土地里,埋藏着怎样一段惊世骇俗、又令人脊背发凉的帝王“绝恋”。

不远处,曾经耗费万民性命、奢华无度的龙腾苑,早已化作一片片规整的农田。曲光海的潺潺水声?早被风吹麦浪的沙沙声取代。只有几块雕刻着蟠龙或瑞兽的巨大石质柱础,半埋在田埂边的泥土里,倔强地露出斑驳的一角,像历史不甘沉默的牙齿,在无声地咀嚼着那个荒唐年代的血肉与尘埃。

慕容熙的故事,就像一颗包裹着艳丽糖衣的毒药。初尝时,是荒诞离奇带来的猎奇快感(“哇塞,还有这种操作?”);细品之下,却是权力失控、人性扭曲酿成的无尽苦涩与悲凉。当至高无上的权力沦为个人极端情感的玩物,当所谓的“深情”异化为吞噬一切的暴虐,这位二十三岁的年轻帝王,用自己和整个国家的命运,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刻下了一个血红的警示:所有不被理性约束、不受责任羁绊的“深情”,无论它看起来多么炽烈,终将成为暴政最疯狂的帮凶,点燃毁灭的引信,把一切烧成白地。 这道理,古今皆然。

后记:《贺新郎?昭文尸恋》

——后燕慕容熙苻后事

裂帛摧门去!

为红颜、龙城夜坼,万民同土。

寒骑驱驰三千里,怒叱狼嚎尸曝。

算只有、情深如许。

六月求鱼冬索蓏luǒ,纵霜锋、染尽燕山暮。

歌未彻,血成注。

泉台七日同衾处。

叹人间、棺开玉冷,魄萦香雾。

椒泪盈朝皆虚戏,谁记荒原冻戍?

剩鬼唱、残陵烟雨。

一霎欢颦燃国祚,问痴龙、应悔倾天柱?

千古恨,毒成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