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阳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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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咬人。”他淡定道。
朝瑶:“……?”
相柳淡定补充:“像现在这样,瞪着眼睛,像只炸毛的猫。”
朝瑶:“…………”
她气得想扑上去掐他脖子:“相柳!你以后睡地板!!!”突然语调一变,按住心口,情真意切,满脸陶醉。
“相柳大人,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我爱你呦。”
相柳被她突如其来的直白倾诉弄得一怔,不自然红了耳尖,恩咯一声,听见了。
相柳任由她闹,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她对他来说起初不过是袖底一缕未熄的余温,待他回首时,却已燎过整片荒原,连最锋利的刀刃也斩不断那漫天灼烧的沉默。
天涯流落思无穷,清水镇再相逢,她将自己的占有欲激发的淋漓尽致,渐渐不满足浅尝辄止。
她误会自己喜欢小夭时,气得他九个脑子都疼,怨她对情感的干脆利落,恨自己心意的讳莫如深。
无法说出口的立场苦衷,却克制不住追随她的狡黠灵动。
熬过漫漫长夜,终将人拥,守得云开,终见月圆。
挥散镜像,朝瑶立刻在榻上翻来覆去,兴奋地嘎嘎嘎直笑。冷冰冰的蛇大人,玄冰锁魂的相柳大人,也能化成绕指柔,成就感十足。
小样,撩不晕你?九个头给你撩的云山雾绕,刷刷撩成同心结。
朝瑶爱相柳,爱得毫无顾忌,爱得义无反顾。这份感情就像春日里最倔强的野草,任凭风吹雨打,依然固执地生长;又像黑夜中的萤火,明知前方是深渊,仍要执着地发光。
过于兴奋的朝瑶随着咔的一声,乐极生悲,脚撞到扶手。“我的骨头.....”朝瑶坐起来抱着自己的脚,对着脚踝一阵呼呼。
皮包骨啊皮包骨,突出的骨头能凹进去了。
按照惯例的每日一骂,九凤还没开口就看见镜像里小废物眼泪汪汪,“你是被人抢钱还是被人偷钱袋子?”平日灵脉反噬都没掉过眼泪,能成这样,肯定是破财免灾。
“我今天被人抢玉佩,刚刚脚还撞伤了。”朝瑶抬起自己的狗腿,肤如凝脂,连块红肿都没有。
九凤..........“你怎么不伤在头上!”蚊虫叮咬的伤都比这个严重。
朝瑶..........“因为我没有九个头。”
当晚,九凤气冲冲杀到阳城,朝瑶察觉有人闯入,一睁眼,诧异地看着不请自来的凤哥,“你怎么来了?”
“楚楚可怜没看够,多看看。”九凤嘴角扬起的弧度里带着三分未卸的冷意。
“啥?”朝瑶心想这是不是在做梦?今晚没斗几句嘴啊。抬手瞬间被凤哥抓住胳膊,整个人突然被抱入怀中,唇齿相撞,疼得眼眶裹泪。
凤哥的吻烫得惊人,鼻尖蹭过她脸颊的刹那,呼吸骤然交缠,空气中浮动着未说完的话语。
朝瑶微微后仰,他却追上来咬住她的下唇,唇齿厮磨间带起细微的疼。
九凤单膝跪在榻上,一手将小废物锢在怀中,另一只手游刃有余拨开寝衣。
将时间堆砌的压抑与思念倾尽在炙热不舍的吻,指尖划过脊梁,像火折子点燃了满床月光。
呼吸灼烧在锁骨时,朝瑶柔情已暗涌,凤哥鼻梁蹭小废物滚烫的耳垂,喘息声里混着一声笑,沙哑得如同砂纸擦过丝绸:“……不许再动心。”
坦诚面对内心时,爱意与占有欲像火山爆发一样激烈,恨不得把小废物藏进自己的火焰里不让任何人看见,但因为她喜欢自由,所以硬生生把岩浆憋成了温泉。
“什么?”朝瑶气若如兰的话语,随着细吻落在九凤耳畔。
“我不允许有下一个相柳的存在。”九凤说完就霸道吻住她,好似一道火焰侵入软玉温香,连理枝头连理枝。
“没..没了。”突然侵袭火热让她语不成调,“一颗心....分两半...再多就..碎了。”
他才是要碎了,明明小废物该是他一人的,就该是他一人,如今剜心蚀骨分出一半。
“还记得你当初说的话吗?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九凤吻去小废物额间沁出的薄汗,低沉浑厚:“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磐石...”她喘息着抓住他脑后散落的赤金发带,“若...若是蒲苇先枯了呢?” 话音未落便被掐着腰按进锦褥,九凤犬齿碾过她颈间淡青血管,像猛禽叼住幼兽命脉:“那就把整座山烧成沃土。”
朝瑶星眼朦胧,恍惚中看见铜镜倒影,自己雪白的足尖正悬在榻沿,宛如将坠未坠的鹤,而九凤绷紧的肩胛骨则是收拢的凤翼,每一根羽毛都浸着灯火与汗珠。
凤哥对自己的不同是多久察觉的?很久很久,久到他第一次允许自己趴在他背上耍赖,可那时的自己是愧疚的,因为结印将一个自由自在的强者束缚在身边。
贪念凤哥给予自己的保护,温暖,保护,却内疚自己的私心。
那时候她手上的东西太少了,缺少对这个世间具体的认知,缺少自保的能力。
第一次凤哥告诉她,他喜欢自己的时候,她难以置信却又是欢喜。那种感觉如同第一次感知到相柳对自己的喜欢,不明所以但欢喜忧悲。
作为灵体的苦涩,只有她知道,想要不敢要,想爱不敢坦率,想留不敢说以后。
烛影摇红,旖旎氤氲,迤逦缱绻。
“不舒服..”她蹙眉去推他胸口,却摸到凤凰婚契。
九凤趁机扣住小废物手腕,鼻尖蹭过她湿漉漉的睫毛:“几次了?还受不住?”尾音消散在突然深入的吻里,仿佛有火星顺着血脉烧进心脏。
千回百转登攀绕,藤蔓柔伸体态娇。
次次如初,次次沉湎,次次欢愉。
更声不知何时停了。九凤忽然撑起身,将她抱在怀里,阴影笼罩着她潮红的脸:“这里若敢再分出去半寸...”
他沾汗的指尖按住她心口,不轻不重地咬住她耳垂,“就烧光所有敢接你蒲苇的磐石。”
朝瑶抱住凤哥吻上他眉心,“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她比自己想象中更爱凤哥,三百年的岁月,爱意像山涧里偶然汇聚的溪流,在石缝间无声蜿蜒,等你听见时,早已奔涌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