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盗墓灵异事件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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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煤车的轰鸣和颠簸,如同一种持续不断的酷刑。费春生蜷缩在冰冷的煤块之间,煤粉呛入肺管,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
左肩的伤口在粗糙的摩擦下隐隐作痛,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他不敢合眼,黑暗中,爷爷绝望的脸、黑衣人冰冷的眼神、那块邪异的血玉,交替浮现。
两天两夜,车停了又走,换了不知几趟顺风车,他终于在一个晨曦微露的清晨,踏上了黄河边这片被称为“老河套”的土地。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泥沙的腥味,远处,如同闷雷般低沉不绝的咆哮,是黄河亘古的涛声。
这里比他想象的还要荒凉。小镇只有一条歪歪扭扭的主街,两旁是低矮、蒙尘的砖房,几家店铺半开着门,招牌被风雨侵蚀得字迹模糊。行人稀少,脸上大多带着一种被生活磨砺出的麻木和警惕。
按照地图标记,悬棺渊还在更上游的深山峡谷里,需要找一个熟悉水性的当地人做向导,弄条船,才能进去。这小镇,是最后一个补给点和可能的跳板。
费春生压低了帽檐,走进镇上唯一一家看起来能住宿的地方——“黄河旅社”。一栋两层小楼,墙皮剥落,木制门窗歪斜,门口挂着昏黄的灯泡,即使在白天也亮着,招徕着微不足道的生意。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干瘦的老头,正就着一碟花生米喝劣质白酒,眼皮耷拉着,没什么精神。
“住店。”费春生声音沙哑。
老头抬起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在他沾满煤灰、略显狼狈的衣服和肩膀不自然的僵硬上停留了片刻。“单间二十,通铺八块。没热水,用电自己看表。”
“单间。”费春生摸出皱巴巴的钞票递过去。
老头收了钱,扔过来一把拴着木牌的旧钥匙,“二零三,上楼左拐最里头。”说完,又低下头继续喝他的酒,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费春生接过钥匙,转身走向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就在他踏上台阶时,旅社那扇破旧的木门又被推开了,带进一股河边的凉风。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女人。
费春生的脚步下意识地一顿。
她看起来二十三四岁,身形高挑矫健,穿着耐磨的冲锋裤和登山靴,外面套着一件半旧的卡其色风衣,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清澈,此刻正警惕地扫视着旅社简陋的大堂。
她的目光与费春生在楼梯上短暂交汇。那一瞬间,费春生心脏猛地一跳!不是因为她清秀中带着英气的面容,而是在目光接触的刹那,他胸口贴身戴着的血玉,竟然传来一丝极其微弱、但清晰可辨的温热感!
这感觉转瞬即逝,却让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女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移开目光,走向柜台。
“住店,单间。”她的声音清脆,带着点北方口音。
“最后一间单间,二零四,隔壁。”老头头也不抬,同样扔过去一把钥匙。
二零四,就在他房间的隔壁!费春生不动声色,继续上楼,但背后的每一根神经都关注着下面的动静。他能感觉到,那女人在拿到钥匙后,也朝他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
是她吗?爷爷视频里提到的,苏家的孙女,苏小青?
费春生走进自己的房间二零三。房间狭小逼仄,只有一张硬板床,一个掉漆的木桌,一把破椅子。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他反锁上门,仔细检查了房间,没有摄像头或监听器。然后,他靠在门后,屏息倾听隔壁的动静。
隔壁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放下背包的声音,然后是短暂的寂静。对方显然也在观察和警惕。
血玉的感应不会错。这女人身上,要么有另一块血玉,要么她本身就是苏家血脉,与血玉有着某种神秘联系。无论是哪种,她都极可能就是苏小青,是他需要找到的“同伴”之一!
但爷爷的警告言犹在耳——“别信任何人”。黑衣人能追踪到他的老屋,谁能保证这个“苏小青”不是“他们”伪装的?或者,她本身也带着别的目的?
风险与机遇并存。他必须接触她,但必须万分小心。
整个白天,费春生都没有出门。他靠在床上,闭目养神,实则耳朵始终留意着隔壁和走廊的动静。那女人似乎也极有耐心,除了中午下楼了一趟,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
黄昏降临,小镇彻底安静下来,只有黄河永不疲倦的咆哮声从远处传来,更加清晰,带着一种撼人心魄的力量。
费春生决定不再等待。他需要试探。他打开房门,走到隔壁二零四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瞬间安静下来,过了几秒钟,才传来那个清脆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戒备:“谁?”
“隔壁的。”费春生尽量让声音显得平和,“想打听点事,关于进山的路。”
门内沉默了片刻,然后是链条锁滑动的声音。门开了一条缝,苏小青(费春生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她)站在门后,一只手背在身后,显然握着什么东西,眼神锐利地打量着他。
“什么事?”她问,语气疏离。
近距离看,她确实很年轻,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鼻梁挺直,嘴唇紧抿,透着一股不输男子的英气和决断。
费春生没有拐弯抹角,他压低声音,直接抛出了关键词:“我姓费。”
这三个字如同一个咒语。苏小青的瞳孔骤然收缩,背在身后的手明显紧了紧,身体瞬间进入了更明显的防御姿态。她的眼神从警惕变成了震惊和难以置信,随即又化为更深的审视。
“你……”她只说了一个字,似乎在权衡。
费春生趁热打铁,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爷爷叫费老栓。他留下话,让我去找……悬棺渊。还有,苏家的人。”
苏小青的脸色变了几变,她死死盯着费春生的眼睛,仿佛要从中辨别真伪。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气氛紧张得几乎要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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