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未响哨的敌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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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风是被窗帘缝里钻进来的第一缕晨光弄醒的。他睁开眼时,宿舍里还暗着,艾瑞克趴在床上,半边金发埋在枕头里,呼吸声带着点里昂口音的呼噜;林宇轩则蜷缩着,怀里还搂着昨天没关的游戏机,屏幕暗着,像是还停留在昨晚的比赛画面。
他轻手轻脚地坐起来,床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墙上的电子钟显示六点零五分,比他调的闹钟早了十五分钟——大概是心里那点较劲的火苗,比闹钟醒得还早。
纪风摸黑套上训练服,是赞助商提供的黑色压缩长袖,胸前印着队徽,布料贴在皮肤上凉凉的,吸汗性很好。他记得松本在巴萨时总抱怨这种压缩衣勒得慌,宁愿穿普通款,结果每次练完核心力量,后背的汗能把衣服浸成深色,被教练笑着骂“像只落水的柴犬”。
洗漱间的冷水扑在脸上时,纪风打了个激灵。镜子里的人眼下有点青,是昨晚翻来覆去想战术的痕迹。他用手胡噜了两把头发,抓起架子上的运动背包——黑色的耐克双肩包,侧面印着个小小的勾,是他刚进一线队时赞助商送的,边角已经磨得发白,但他一直没换,里面装着的装备比谁都清楚位置。
拉开拉链,第一层是今天要穿的比赛款训练短裤,阿迪达斯的,侧边有三条白色条纹,裤脚收得很紧,方便做大幅度动作。他记得林宇轩总嫌弃这种款式显腿短,宁愿穿宽松的,但纪风喜欢这种利落感,尤其是在做滑铲动作时,不会被布料绊到。
下面压着的是护腿板,粉色的,是他妹妹去年寄来的,说“粉色招财”。当时被全队笑了一星期,松本还拍着照片发社交平台,配文“纪风的少女心”,结果纪风反手就把他吃梅干扣肉噎到的视频发了过去,评论区笑成一片。
最底下是那双刺客14,宝蓝色的鞋身,鞋钉闪着银亮的光。他昨天特意用专用清洁剂擦过,连鞋底的纹路里都没留一点泥。这双鞋是他踢进职业联赛第一个球时穿的,后来每次重要比赛前,都会拿出来穿——不是迷信,是鞋跟处有他用马克笔写的小字:“敢拼才会赢”,是刚去拉玛西亚时,妈妈写在他笔记本上的话。
纪风把护腿板塞进球鞋,又从包里摸出能量胶——葡萄味的,是他最喜欢的口味,也是松本最讨厌的,说“像在吃咳嗽糖浆”。他往裤兜里塞了两包,想着等会儿训练间隙补充体力。
背上包转身时,艾瑞克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嘟囔:“纪风?你偷摸去给松本下毒啊?”
“去给你抢早餐,”纪风低声笑,“再不起,面包就只剩全麦的了。”
林宇轩“腾”地坐起来:“我要巧克力的!”
纪风没回头,轻轻带上门。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的脚步声和背包拉链摩擦的轻响。走到宿舍楼下,晨光已经把天空染成淡金色,远处的训练场传来草坪机的声音,空气里飘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他加快脚步,鞋跟敲在水泥地上,嗒嗒的声响像是在倒计时。还有半小时,队友们就该来了;还有十一个小时,他就要和松本在中场站定。纪风摸了摸背包里的球鞋,像是摸到了藏在里面的那点期待——就像七年前在拉玛西亚的雨夜,两个少年说“等着瞧”时,心里烧得旺旺的那团火。
纪风走到训练场时,草皮刚被洒水器浇过,踩上去软乎乎的,带着清冽的水汽。他没急着开始,先绕着场地慢跑了两圈,活动开脚踝和膝盖——这是张指导反复强调的细节,“职业球员的热身,比训练本身还重要”。跑到第二圈经过球门时,他顺手捡起地上的训练球,夹在胳膊底下继续跑,影子被晨光拉得老长,像个沉默的同伴。
热身结束后,他把球往地上一放,开始颠球。起初节奏很慢,球在脚背上跳得平稳,高度不过膝盖。他的目光落在球上,余光却留意着草坪的弹性——东京的草皮比拉玛西亚的更软,球落地后的反弹速度会慢半拍,这是昨晚研究场地数据时记下的细节,对付松本那种依赖快速短传的球员,这点差异或许就能制造破绽。
颠到五十下时,他开始变换部位。先用大腿垫了两下,肌肉绷紧又放松,球像黏在腿上似的;接着膝盖一顶,球往上窜了窜,他仰头用前额轻轻一磕,视线透过球的弧度,正好看见天边的云被风吹得移动。这是他在拉玛西亚练了无数次的连贯动作,松本总说“纪风的头球比巴萨青训的任何一个人都轻”,当时纪风回他“总比你头球时像撞树强”,两人还为此在训练后加练了半小时头球,最后顶着满头包被教练赶回去。
他渐渐加快速度,球在脚、腿、头之间切换得越来越快,呼吸却始终平稳。颠到第一百三十下时,故意让球往左侧偏了点,身体像被拽着似的追过去,左脚尖在球即将落地时轻轻一勾,同时右腿顺势扫过,借着转身的力道把球往反方向带——这是松本最擅长的“假动作变向”,纪风当年看他练这招,光是摔倒就蹭破了三条训练裤,最后还是纪风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里画动作轨迹,才帮他找到了重心的落点。
“练得挺认真啊。”身后传来老王的声音,体能教练手里拿着秒表,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要不要试试折返跑?针对松本的跑动范围,我昨晚画了组路线图。”
纪风把球停在脚下,鞋钉碾过草皮,留下浅浅的印子:“等会儿跟大家一起练,现在先找找球感。”他说着,突然抬脚把球踢向空中,等球落到胸口高度时,用手臂稳稳一卸,顺势往地上一按,球像被钉住似的停在脚边——这是他自己琢磨的“急停”技巧,专门对付贴身逼抢,上次在联赛里用这招断了对方前锋的球,赛后松本还发消息问“这招是不是偷偷练的”。
他开始练短传,对着球门立柱踢。先踢左侧立柱,球撞在柱身上弹回来,他上前一步用脚内侧接住,再踢右侧立柱,力道控制得刚刚好,每次反弹的距离都差不多。踢到第二十七次时,球擦着立柱偏了点,纪风皱了皱眉,快步追过去,用外脚背把球勾回,同时身体半拧,借着旋转的力道再次出脚——这次球结结实实地撞在立柱正中央,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对,就是这个力道。”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松本的短传精准度极高,但在高速跑动中会有偏差,尤其是往右侧传时,角度总比预期的偏两度,这是纪风翻了他二十场比赛录像才发现的规律。
远处传来队友的说笑声,纪风抬头看了眼,林宇轩正举着面包朝他挥手,艾瑞克嘴里塞着东西,含糊地喊“队长快来吃早饭”。他没动,只是把球往空中一抛,在它落下的瞬间用脚背抽向球门——球带着旋转飞向死角,撞在球网上发出“唰”的声响。
他弯腰捡起球,额角的汗滴落在草皮上,晕开一小片深色。阳光越来越烈,草叶上的露珠被晒得发亮,像撒了一地的碎钻。纪风甩了甩胳膊,准备开始下一组训练,心里那团火被晨光烤得更旺了——松本,等会儿中场见,这次的较量,谁都别想藏着掖着。
午休的浅眠里,纪风好像还能听见球撞在立柱上的闷响。被队友拍醒时,阳光已经斜斜地穿过酒店窗户,在地板上投下长条形的光斑。
“走了走了,去国立竞技场。”林宇轩把背包甩到肩上,嘴里还嚼着没咽完的口香糖,“听说今天看台坐满了,松本那家伙估计早就憋着劲儿想在主场球迷面前露一手。”
纪风点点头,把训练时穿的护腕塞进包里。车窗外,东京的街景飞速倒退,刚才在餐厅里还说笑打闹的队友们,这会儿都安静下来,有人在闭目养神,有人对着手机反复看昨晚剪好的战术视频。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是张指导发的消息:“国立竞技场草皮湿度62%,比上午训练场高3%,落地反弹会再慢0.1秒,注意短传衔接节奏。”
车驶入球员通道时,已经能听见场外隐约的欢呼声。纪风推开车门,脚刚踏上地面,就感觉到空气里不同寻常的热度——那是数万人的期待攒出来的温度。他抬头望了眼不远处的体育场,白色的顶棚在阳光下泛着光,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飞鸟。
“半决赛的舞台,就在这儿了。”艾瑞克拍了拍他的后背,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说,“让松本看看,谁才是今天的主角。”
纪风扯了扯嘴角,攥紧了手里的背包带。草皮的湿度、反弹的速度、松本的习惯偏差……所有记在脑子里的细节,此刻都像被擦亮的零件,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他跟着队伍往球员入口走,脚步声混着越来越近的呐喊,在通道里撞出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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