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三一同归(14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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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门是用‘同心砖’砌的。”沈落雁的镜界纹在断壁上展开,纹路上的光斑照亮了砖缝里的材质,“砖里掺了守心石粉和镜界玉屑,两种材料在烧制时自然融合,像糯米和沙子混在一起筑成的城墙,既坚固又有韧性。”她的指尖划过块松动的墙砖,砖面上浮现出模糊的手印,是当年工匠们留下的,手印的纹路一半是守环,一半是镜界,像在砖上盖了个共生章。
阿禾的红丝絮顺着墙砖的缝隙钻进城内,丝絮的末梢传来感应:城内的街道是按照太极图的纹路铺设的,东西走向的是守环纹石板,南北走向的是镜界纹石板,两条主街在城中心交汇,交汇处的地面有个圆形的凹槽,凹槽里的红丝絮正在发光,像在等待什么东西填补。“是‘阵眼’!”他的声音带着兴奋,丝絮在凹槽上方织出个立体的太极图,“需要把四块同源佩放在里面,才能激活整座城的共生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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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往城中心走时,风沙突然变大,街道两旁的房屋断壁后,钻出些黑色的影子,影子的形状是扭曲的守环与镜界纹,像被风沙困住的怨炁。影子们举着断矛残盾,朝着他们嘶吼,矛尖的黑炁与盾面的红丝絮正在互相吞噬,像两种术法的残魂在继续当年的争斗。
“是‘兵怨’。”李维辰的守环在身前亮起,金蓝二色的光流将最近的影子罩住,“是元朝守城士兵的执念,他们中有三一门的护城队,有玄天门的结界师,城破时还在为‘该用守心术御敌’还是‘该用镜界术突围’争吵,最后被风沙掩埋,怨念就凝固成了影子。”他的守心镜照向影子的核心,镜中映出士兵们的真实心愿:不是想争吵,是想活下去,想保护身后的百姓,只是不知道该听谁的,像迷路的孩子。
沈落雁的镜界纹在街道上空展开,纹路上的光斑组成个旋转的“归阵”,阵中浮现出元朝的守城画面:三一门的士兵用守心术加固城墙,玄天门的弟子用镜界术侦查敌情,两种术法的士兵在城楼上互相递水,在烽火台边一起吃干粮,风沙里的笑容比阳光还明亮。这些画面像温暖的风,吹得影子的黑炁渐渐变淡,露出里面的红丝絮核心,是士兵们当年系在手腕上的同心结,像被遗忘的友谊信物。
城中心的圆形凹槽旁,矗立着同心塔的塔基,塔基上的守环纹与镜界纹正在风沙中闪烁,像在呼唤同源佩的到来。李维辰掏出自己的玉佩,沈落雁、温玉(他收到传讯后从杭州赶来)和后来加入的老人(避暑山庄的守镜人后代)也拿出各自的玉佩,四块玉佩在凹槽中拼合,发出的金蓝二色光流顺着街道的石板蔓延,将所有兵怨的影子笼罩其中。
“回家了。”李维辰的声音在光流中回荡,守环与镜界纹在他掌心旋转,“你们守护的城没有消失,只是睡着了,现在该醒了。”光流中的红丝絮缠着兵怨的影子,将它们轻轻托起,送往同心塔的方向,影子在塔基处渐渐消散,化作金色的光粒,融入塔砖的缝隙,塔基上立刻冒出嫩绿的草芽,草芽上的守环与镜界纹正在向塔身延伸,像给塔系了条绿色的腰带。
同心塔的塔尖在光流中缓缓升起,塔身上的砖块自动归位,露出塔内的景象:螺旋上升的楼梯是守环纹的弧度,楼梯的扶手是镜界纹的曲线,两种纹路在每个转角处交汇,织成个小小的共生符,像在给攀爬的人加油。塔的顶层有个圆形的平台,平台中央的共生井正在发光,井水一半是金色的守心炁,一半是蓝色的镜界炁,井水表面浮着个红丝絮织成的篮子,篮子里装着本泛黄的《守城记》,是当年的城主留下的。
《守城记》的字迹已经模糊,但红丝絮在书页上自动勾勒出内容:共生城的士兵从不分三一门与玄天门,站岗时两人一组,一个用守心术感知动静,一个用镜界术警戒四周;做饭时共用一口锅,守心术弟子负责生火(守心炁能让火势更稳),镜界术弟子负责控水(镜界炁能让水温更匀);甚至连受伤时,都是两种术法一起疗伤——守心术稳住伤势,镜界术加速愈合,像两只手共同托着一个生命。
书的最后一页画着张地图,标注着“西域商道”的路线,路线上的每个驿站都画着个小小的共生符,像给往来的商人标记安全的歇脚点。“看来这座城当年是丝绸之路的枢纽,”温玉的同源佩在地图上轻轻一点,“守镜人在这里不仅守城,还保护商队,让不同国家、不同信仰的人能安全通商,像个流动的共生学堂。”
阿禾的红丝絮顺着共生井的井水向下延伸,丝絮的末梢传来感应:井水下的土壤里,埋着无数颗共生种的种子,种子的外壳上刻着不同文字的“和平”二字——汉文、蒙古文、波斯文、阿拉伯文……像各国商人共同埋下的希望。“只要给它们点共生炁,”他的小手按在井边的石板上,守环纹在掌心忽明忽暗,“这些种子就能长出红丝絮,把西域的商道重新连起来,像条开满花的路。”
四人将同源佩放在同心塔的塔顶,四块玉佩组成个巨大的太极图,图中降下的金蓝光流顺着塔身注入共生井。井水立刻沸腾起来,金色与蓝色的水流顺着街道的凹槽蔓延,渗入城内的土壤,埋在地下的种子纷纷发芽,红丝絮的藤蔓钻出地面,顺着断壁向上攀爬,在城墙上织成张巨大的网,网眼处的守环与镜界纹正在向西域的方向闪烁,像在给远方的商队发信号。
风沙渐渐平息,阳光透过红丝絮的网照进城里,在地面上投下无数个金色的光斑,光斑组成个旋转的共生符,符的中心,同心塔的影子正在向四周延伸,与街道的太极图纹路重合,整座城仿佛活了过来,在沙漠中轻轻呼吸。
“我们该派人守在这里。”沈落雁望着城外渐渐聚拢的商队(他们被红丝絮的光芒吸引而来),镜界纹在她身后展开,映出商队的骆驼上驮着丝绸、瓷器、香料,还有些缠着红丝絮的包裹,是不同地方的共生信物,“需要教新来的人怎么维护共生阵,怎么和不同信仰的人相处,就像当年的守镜人那样。”
李维辰的守心镜照向西域的远方,镜中映出座被雪山环绕的寺庙,寺庙的金顶上,红丝絮与经幡正在一起飘动,像两种信仰在和谐共鸣。“那是‘共生寺’,”他的守环在掌心旋转,与寺庙的红丝絮产生感应,“元朝的守镜人在那里建了座塔,塔内的壁画既有三一门的守心术,又有玄天门的镜界术,还有佛教的经文、道教的符咒,像个多元文化的博物馆。最近塔尖的红丝絮在发光,像是在呼唤我们。”
温玉的玉笛突然响起,笛声里的红丝絮在城中织出雪山的景象:共生寺的塔门紧闭,门上的锁是个复杂的共生符,需要守心术、镜界术、佛教的“禅定炁”、道教的“清净炁”共同才能打开,像在考验来者是否真的理解“多元共生”。塔周围的积雪下,钻出些黑色的根须,根须上的纹路是不同信仰的符号在互相排斥,像被冰封的偏见。
“看来雪山里的考验,比沙漠更复杂。”沈落雁的银镯与玉佩在阳光下碰撞,金蓝二色的光流像两只翅膀,“不同的信仰就像不同的术法,各有各的道理,强行让它们‘一样’是愚蠢的,要像这座共生城,让不同的纹路在同一个阵里发挥作用,才是真正的智慧。”
阿禾的红丝絮缠着颗刚发芽的共生种,种在了同心塔的塔顶:“等我们从雪山回来,它一定会长得很高,能看到更远的地方。”种子的叶片上,守环与镜界纹正在向经幡的方向伸展,像在向不同的信仰打招呼。
离开共生城时,商队的首领送给他们一匹骆驼,骆驼的驼峰上缠着红丝絮,是用不同颜色的丝线织成的,红色代表三一门,蓝色代表玄天门,黄色代表温家的俗世守镜人,白色代表老人的传承,像四条不同的河流汇入同一片大海。“这是‘同心驼’,”首领的手腕上也有个小小的共生符,“能在雪山里找到最安全的路,它的祖先当年就跟着守镜人走过西域,认识共生的味道。”
骆驼踏着红丝絮铺成的路向雪山走去,身后的共生城在阳光下泛着金蓝二色的光,红丝絮的藤蔓顺着城外的商道延伸,将沙漠染成绿色,像条正在生长的翡翠项链。李维辰回头望了眼同心塔,塔尖的同源佩正在旋转,与雪山方向的红丝絮遥相呼应,像两颗心在跨越山海对话。
他知道,共生寺的锁不会轻易打开,雪山里的偏见怨炁比兵怨更顽固,不同信仰的融合比两种术法的共生更复杂,就像给不同味道的茶调在一起,既要保留各自的香,又要让混合后的味道更宜人,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智慧。但只要同心塔的光还在亮,共生种的根还在扎,红丝絮的网络还在延伸,他们就会一直走下去——像沙漠里的红丝絮穿透风沙,像雪山里的种子顶开积雪,像所有相信“不同也能好好相处”的生命那样,在多元的世界里,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共生之路。
雪山的轮廓在远方越来越清晰,山顶的积雪反射着阳光,像一顶洁白的王冠,王冠下的共生寺金顶,红丝絮正在与经幡一起飘动,像在等待一场跨越信仰的对话,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