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训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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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项，练“手感”。

每个孩子发一个小偷专用刀片，薄如柳叶，锋利无比。

“都给我捏住了！刀片要夹在指缝里，看不见，摸不着！感觉要像它长在你手上一样！”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师吼叫着，示范着如何将刀片藏在指尖。

孩子们笨拙地模仿着，锋利的刀片轻易地划破他们稚嫩的手指，鲜血瞬间涌出，疼得他们龇牙咧嘴。

“废物！连个刀片都拿不住！”老师一巴掌扇在一个因为疼而扔掉刀片的孩子脸上，“捡起来！继续练！流血？流干了也得练！”

没有包扎，没有安慰。鲜血滴落在水泥地上，形成一小片暗红的印记。疼痛和恐惧是最好的老师，他们很快学会了如何小心翼翼地控制那危险的薄铁片。

接着是练习划包。用各种材料的包——帆布、皮革、尼龙——挂在高低不同的位置上。

“快！准！轻！”老师咆哮着，“感觉刀刃碰到东西！是钱夹？是手机？感觉出来了，手腕一抖，口子就开了！不能深，深了划伤东西要赔！不能浅，浅了掏不出来！”

孩子们一遍遍地重复着枯燥而危险的动作。手腕酸肿，手指布满伤口。做不好，就是一顿打骂，或者没饭吃。肥姨会在一旁“监督”，谁的动作稍有迟疑，那根木棍就会毫不留情地落下。

第二课：身体的“柔术”

偷窃不仅需要手上的功夫，更需要身体的灵活性。

练习钻栏杆。找来各种宽窄不同的铁栏杆，让孩子们像泥鳅一样钻过去。肋骨被挤压得生疼，肩膀磨破了皮，卡住了就会被无情地拖出来，身上留下青紫的掐痕。

练习“挤公交”。在模拟拥挤的人群中（由老师们扮演），练习如何贴近目标，如何用手肘、身体制造空隙，如何在方寸之间完成偷窃动作而不被察觉。被推搡、被踩脚是家常便饭，动作慢了或者被“目标”发现，迎来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练习逃跑。听到哨声，必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瞬间窜出，以最快速度跑到指定的“安全点”。跑得慢的，会被拿着竹条的老师追着抽，哭喊声和呵斥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第三课：心灵的“磨蚀”

这是最残酷的一课。摧毁他们的羞耻心、道德感和自我。

“偷！不丢人！”毒蛇经常给他们“洗脑”，“那些有钱人的钱，来得就干净？他们吃得脑满肠肥，穿金戴银，分给你们一点怎么了？这是‘劫富济贫’！”

“你们爹妈不要你们了！要不是我们给你们饭吃，你们早就饿死冻死在路边了！偷，是报答我们！是你们活下去的本事！”

他们被强迫互相偷窃对方那少得可怜的、可能是某个小石子的“私有物”，然后举报。举报者有奖励一块糖，被偷者要受罚。以此培养猜忌和自私。

他们被带去“观摩”老师们如何轻松偷走路人的财物，然后被要求鼓掌叫好。

他们做得好，偶尔会得到一点甜头——一块油腻的肉、一颗廉价的水果糖。做得不好，就是无尽的惩罚：饿饭、关小黑屋、殴打、冬天浇冷水、夏天暴晒……

那个最初反抗的男孩，在一次逃跑未遂被抓回后，被毒蛇当众用烧红的铁条在手臂上烙下了一个丑陋的疤痕。“这是记号！跑到天边我也能把你抓回来！”男孩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变得和其他孩子一样麻木。

孩子们的眼神逐渐变了。最初的惊恐和泪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的麻木，或者是一种被扭曲的、对“技巧”的专注和对惩罚的恐惧。他们像一群被驯化的小兽，条件反射般地执行指令，疼痛和饥饿是唯一的鞭策，偶尔的甜头是唯一的希望。

他们的手指变得异常灵活，身体变得异常敏捷，同时也变得异常冷漠。他们学会了在人群中识别目标，学会了如何无声地靠近，如何用最微小的动作获取财物，如何在被发现前迅速脱身。

童真被彻底碾碎，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精密而丑陋的犯罪技能。他们成了顾十七想要的“产品”——一批在最短时间内、用最残酷手段训练出来的、效率惊人的童子小偷。

仓库外，夜色更深。仓库内，惨白的灯光下，一场针对灵魂和肉体的残酷“培训”仍在继续，无声地制造着罪恶，吞噬着童年。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位提供薪水的顾十七，他的目的，远比想象中更加黑暗和深远。这批孩子，或许只是他庞大棋盘上，最早被推过河的几个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