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沉渊之下，纪元残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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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影沉默片刻，身形变得更加虚幻：“吾非生灵，亦非守护。仅是灵纪寂灭时，其众生意志与破碎法则融合，于虚无中诞生的一道‘残响之灵’。助汝，非为汝，乃为灵纪未尽之执念，亦为元纪一线之生机。吾之力源于残响，使命达成，即将归于虚无。”

它的声音越来越飘渺：“去吧，异数之子。灾劫的阴影已笼罩此界。汝之路，遍布荆棘与鲜血。若遇‘时之钥’持有者，或可得一线指引……保重……”

话音落下，圣洁虚影如同泡沫般消散，只留下点点光尘融入这片开始崩塌的虚无空间。脚下流淌的翠色光流迅速黯淡、枯竭。

楚凡心中震撼莫名。

残响之灵，一个逝去纪元最后的回响与执念。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它的援手带着沉重的使命感和冰冷的非人性。它利用了自己，却也给了自己无法想象的机缘和关乎整个纪元存亡的责任。

“轰隆！”

空间崩塌加剧，强大的排斥力传来。

楚凡不再犹豫，催动体内新得的力量，尤其是对空间波动的敏锐感知，源自生命法则对万物运转的洞察，锁定一个方向，身体化作一道青翠流光，逆着崩塌的乱流，向上方冲去。

与此同时，天池之上。

失控的天劫在疯狂倾泻了数个小时后，终于耗尽威能，缓缓散去。

留下的是一个满目疮痍的战场：巨大的冰坑深不见底，边缘是融化后又冻结的狰狞冰棱，空气中弥漫着焦糊、血腥和狂暴灵力残留的气息。

各方势力损失惨重。

青藤盟折损了近三成精锐，藤老鬼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正指挥手下收集散逸在冰屑和池水中的微弱生命源力，以及一些蕴含寂灭气息的雷晶碎片，眼神贪婪而诡谲；血月堂堂主屠刚断臂处被一股枯萎之力缠绕，只能勉强压制，他带来的彪悍手下死伤过半，此刻正对着绯虹会方向怒目而视，咆哮着要讨个说法；神谕社成员个个气息萎靡，白须老者手中的罗盘布满裂痕，他看着混乱不堪的天机轨迹，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散修更是十不存一，幸存者惊恐未定，或仓皇逃离，或隐在暗处窥伺。

夜熵站在一片相对完好的冰岩上，脸色铁青。

暗月卫在雷劫中折损数人，暴露的底牌却一无所获，他死死盯着天池中心那正在缓慢合拢的漩涡黑洞，又看向在星光阵中脸色苍白却依旧挺立的苏凌月，眼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苏！凌！月！”夜熵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若非你绯虹会横加阻拦，那小子早已伏诛！命魂木亦不会遗失，今日之损，皆因你而起！你绯虹会，必须付出代价！”

苏凌月擦去嘴角血迹，眼神清冷如故：“夜会长颠倒黑白的本事，本座今日算是领教了。若非你贪心不足，妄图独吞，又岂会引来各方争夺，酿成此祸？柳莺之事，我绯红会自会清理门户，给你一个交代。但你想以此为由开战，我绯虹会奉陪到底！”

她身后的十三天星气息相连，虽个个带伤，但战意昂然，星光阵图再次亮起。

“交代？一个叛徒就想交代过去？”夜熵冷笑，周身寂灭之气升腾，“你绯虹会藏污纳垢，勾结魔宗，图谋命魂木这等至宝，其心可诛！今日，本座就要替天行道！”

他显然是想借题发挥，将失去命魂木的怒火和暴露暗月卫的憋屈，全部倾泻到绯虹会头上，同时试图从绯虹会身上榨取补偿。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

“阿弥陀佛！”一声温和却蕴含无边法力的佛号响起。

空间泛起涟漪，一位身着朴素僧袍，手持九环锡杖，面容悲悯的老僧悄然出现在战场边缘。

他身后跟着几名气息沉凝的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