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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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南升的着装只有西服。
…36…
应雷在他衣服换好后进入，随便弄了个发型，很休闲，但也很正式。
宣嫆则是大手笔，旗袍，日常淡妆，造型……
“这是参加宴会呢？”她在进行造型装扮过程中，谷南升坐在侧后方，通过镜子，和他对话。
“算是吧。”谷南升继续玩着手机。
多次到室外查看妆容在拍照之后的效果，做了相应调整。
这部分刚结束，莫则南就来了，说是有一份紧急文件，伸手递上耳机，给她看了示意图，佩戴后又被他调整一下，再是墨镜，还有只包裹远端指间关节的手套。
莫则南和谷南升送她到指定位置，莫则南随即就开始操控她眼前的墨镜，从外界的一切瞬间转变为外语的内容，耳机又传来讯息，“左手开始小拇指为1，大拇指为5，右手大拇指为6，小拇指没有数，最高是9。”
介绍说完，宣嫆眼前出现示意图，宣嫆以敲击键盘的方式操控试验一下，“声音小点。”
“待会儿有活动，到时候这个声音你都不一定听得到。”莫则南提醒道。
宣嫆点头回应。
而耳机里，莫则南又提醒，“除了手，尽量别有其他动作和反应。”
墨镜里出现一句话，莫则南让宣嫆试了一下，眼前只有五个字，输入一点挪动一点，直到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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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是现场的活动开始。宣嫆被耳机阻挡外界声音，听不到任何，随着莫则南的指示，操控着一切。
谷南升上前，先喊了一声，“是我。”拉过她的手，捆住，但留了点距离，莫则南在耳机里提醒，“再操控一下。”宣嫆手指动作起来。
莫则南在给予那文件后，又另外提醒一句，“字幕可以后退，左上角有个x，是删除键。”
宣嫆乱打一下，眼睛向上撇，右手食指指代鼠标，按了几下，全部删除干净后。
“请便。”
说完，莫则南给予音频和文字的文件，宣嫆用手指操控，点开音频的开关，随即，手指敲击开始。
活动前半部分，到场媒体记者把视线聚焦到中心位的阅览者，一路跟随他的步伐。
等到了后边，被阅览者展示各自风采前的准备工作。恰好这时，有活动方的人员给她搬来了一把椅子，扶着她，让她坐在椅子上，身后有房间，大门敞开着，往外传输空调的冷气。
观众席上的洛舟则是放大镜头，对准了她一人，时刻关注她的情况，同时传输给后边正在处理紧急文件的莫则南和姜莽。
活动进行一小时左右，宣嫆的工作进行了五十分钟，因为还有后续的整理工作，当镜头完全对准，台下的文化展示，宣嫆被提前一步送到了建筑后边，镜头无法注意到的视线遮挡区。
摘下眼镜，一路引导，直到操控眼镜字幕的控制室。
见她到来，纷纷起身鼓掌。
宣嫆不解皱眉，见到了前院长，依着他的伸手指引，坐在了唯一一台开着的电脑前，根据文字的文件，进行后续整理。
“院长，能喊洛舟来吗？”弄完翻译，宣嫆向院长发问。
“还是不行啊？”院长早就知道她的情况，笑呵呵的点头同意。
宣嫆给他发了消息，边磨蹭着弄，等着人来。
洛舟也是第一次见着这么大阵仗的翻译器材室，在门口傻了几秒。扫视一圈，见着她在前院长侧前方的位置，径直走过去。
宣嫆让位，洛舟落座整理。
“这个‘闭嘴’怎么回事？”洛舟弄着其他的，把那两个字空出来，问她。
“这里的收音设备是外放的，这里的人忽然‘哇’了一声，就下意识打了两字。”宣嫆回应。
洛舟只是点头，继续工作。
这一个还没结束，莫则南又进来，开了另一台电脑，等他安排妥当，宣嫆过去。戴上原先的那个耳机，莫则南又帮忙调整一下，示意具体的文件。
点击开始，又回到单手操作的键盘上，左手操作时还得思考数字的点位，右手操控，又是她最熟悉的九键键盘，速度能比双手操作更快一些。
有了前一部分的打扰事件，室内众人进出都刻意把声音放低了些。
“进度多少？”洛舟头也没回，询问。
宣嫆等这一段的语录播报结束，敲击esc暂停，继续按着数字代码输入，回答洛舟，“还有一个Best Regards。”
“最近睡觉前又练速度了？”洛舟继续询问。
“他安排的，洗漱后弄半小时。”宣嫆回答。
洛舟自然懂这个“他”是谁。
…37…
翻译部里，能安排她，且让她安分做事的，只能是一人，莫则南。
“大晚上还让你弄这些，没骂？”
“骂了。”宣嫆继续点开音频，把那一段处理完，才跟他聊起来。“骂了几天，直接用音频提示了。”
洛舟笑了下，“我这也就只剩下那个Best Regards了，你弄还是我弄。”
“你想刀了我就直说。”
宣嫆起身，走过去欣赏他的作品，“这语文水平，我咋就不行呢。”看完，工作人员就发送上去了。
“菜，就多练！”洛舟同样的速度，浏览一部分，修改一部分，有些字词方面的错误还得做出相应的纠正。“咱这‘的地得’就不能好好学习？”
“‘地方’‘得到’‘我的’那些个词能表达清楚不就行了，再说了，他们看的是内容和重点，又不是语文考试。”宣嫆撇嘴无语。
“嗯，别人给你纠正错误要么开嘴炮，要么开脚炮。”洛舟抬头看她一下。
“正常操作。”宣嫆还挺得意。
“弄完了没？”莫则南进入，走到两人身边，屏幕上显示还剩下一点。“弄完就回去，那个站再待两天，她有一个到外边单位帮忙的事。”
洛舟加急处理，后边的那些就只标了几个字，友好问候。莫则南直接给了他一下，“我是心急，但没让你瞎弄！”洛舟打开历史文件，把后边那一段再回到原文中。
处理完，还是由这里的工作人员，再加上一个官方的车队，一起护送到车站，经过检票机，他们才离开。
落座后，宣嫆倒是抱怨一句，“有必要这个阵仗吗，都不能半道上买个吃的。”
“净想着吃的，回去路上给你买。”
到了车站，翻译部的人来接，“回之前那个站？”
“先去华集一趟。”洛舟坐在副驾，直接操控导航。
驶离车站，路上询问，“那我要下车吗？”
“这个随你，反正她肯定是不希望被那一队和莫大知道的。”
那人点头，“得得得，我留守车上，那得给我带一份回来。”
洛舟点头。
到了区里，熟悉路，导航结束，直接开了近道过去，停在地下室，乘坐电梯到一楼，买了几样，最后给那位接送的选了一份。
“就这个？”宣嫆看着那，连洛舟自己都觉得难吃的食物。
“有的吃就不错了。”洛舟回道。
下车前给了他一份，还挺受宠若惊的，毕竟在那地，要一份吃的，或是吃独食，那可真就堪比虎口夺食。
回到了站里，上边的领导早就接收到信息，他们是在这个点回来。因为那个活动是全国直播形式，面对各大小官方组织的，这个站的人，也照着命令，在会议室里收看。
而此时，他们全体站在大门口，也就是停车棚前，列队欢迎两人的回归。
宣嫆皱眉看着这一切，“咋的了？”
洛舟摊了摊手。
宣嫆绕道，先回了房间。洛舟则是等她走远后，走近他们，“还弄上这个了？”
“你们居然去了那个活动现场，还是阅览台上，她怎么那么淡定？”指导员带头询问。
“上台之前接收到紧急任务，她在台上当了个聋哑人。”把她的照片给他们看。“墨镜里边是字幕，双手背后，戴着输入代码的手指套，耳机就不用说了，塞最里边的那一款。在台上，连坐个椅子都得有人搀扶。”
副站长和助理皆是一笑，站长则是问一句，“她不知道自己在那干啥？”
“上台之前，那些休息室的陈设之类的，肯定还是知道点的，至于她还能记得多少，那谁知道。”莫则南的询问短信发来，洛舟让指导员说了句话，继续聊着。
回来的时间是在下午，洛舟刚结束事情讲述，他们就出了趟任务，宣嫆在屋内把门窗反锁，窗帘拉上，换了衣服，至于头发和妆容，就得等洛舟回来。
换完衣服，忘了开锁，洛舟按下门把手，宣嫆听到声音，起身开锁。
“头发还没拆？”
“拆了翘边。”宣嫆解下一个，发胶喷的有点多，头发固定得很结实。又照着镜子，给戴回去。
“卸妆还是……”洛舟一拍脑门。“完蛋了，忘带了。”
“那用食用油？”宣嫆早就拿出了卸妆棉，还有洗脸巾。
“一边呆着去。”坐在书桌前，联系傅迪。“这人应该能行吧？”
还没等傅迪回复，门口传来这里的，队员的提醒，他只把门虚掩着，“两位，门口有你们的熟人找。”
…38…
洛舟清楚是谁来了，带着宣嫆一起出门，见着门口，坐在轮椅上，四肢看着健全的涂威，皱眉无语。
“你搁这装呢？”
“谁装了。”涂威也不知道该不该如何回答，被齐林恒先一步推着轮椅，到了他们会议室的楼下，扶人下去，背着上楼。
宣嫆跟在后边，越看越不对，直接上手拉裤腿，见着他左腿的假肢，先是震惊，随后便是一句，“能发光吗？”
齐林恒和洛舟忽然爆笑，如果不是涂威自己抱得牢，都能给掉了。
洛舟上前一步，拍了拍涂威的肩膀，“诶，史铁生，你的余华来了。”
齐林恒强撑着把他送到那一层，放到随意一把椅子上。宣嫆蹲在前边，对着裤子看了半天。
“要不要我把腿拿下来？”涂威俯身过去。
宣嫆点头一下，随即上手，解开固定带，拔了出来，仔细研究，弹了一下后，“真的不能弄一个发光的么？”
“啧~”
两人调整好内容，见着宣嫆拿着涂威的腿，“先放回去，我拍完照，你再研究。”
就那么摆了个样子，根据要求拍照结束。宣嫆直接抽出，拍照后，寻找发光版。涂威挺生无可恋的，但还是纵容着她。
随即，莫则南的视频邀请发来，“你们直接弄交接仪式。”
洛舟接收到文件，去了这里的领导办公室，打印出来，再回来时，镜头的偏移，让莫则南通过镜头的角落位置，看到涂威的异样。
“他腿呢？”
洛舟调转镜头，对准涂威正在生气的表情，和侧边，背对着镜头，手机正在搜索，一个劲恳求的宣嫆。“她这又要闹啥？”
“网上很多佩戴假肢的有那种发光版，她就想他也弄着，然后晚上一起当骷髅吓人去。”
莫则南又一阵无奈，“我还担心她会被吓到，哪知道她居然是这个想法。”
事情做完，那两人居然针对他的假肢问题吵了起来，齐林恒和洛舟无奈又好笑的，坐在两人身后，双手抱着，看戏。
“行了，别吵了，升哥来了。”齐林恒听到手机通知，看了一眼，是谷南升发来抵达大门口的消息。
宣嫆依旧拽着他的假肢，涂威看着她就要出门，“诶诶诶，腿！”
“哦。”宣嫆反应过来，洛舟拿过，递上。
下楼就练习得不错，只是慢了点而已，齐林恒搀扶着，跟着他的速度，一同。
洛舟则是跟上她的步伐，谷南升随身带着证件，门口的岗哨位放行，根据指引，进入她的房间。
发了消息，过了五分钟左右，等候在外，有路过送资料的队员见着这位，知道是翻译部的，但还是好奇问句，“您在这里是？”
“等人。”话音刚落，就见到了宣嫆的身影，他便绕过那位，朝她走过去。
张开双手，等候她的熊抱，她也很配合，直接一跃，进入他的拥抱，还刻意往嘴上怼了两下。
“想了吗？”谷南升低头，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揉着她的脑袋。
“你说了，那就不想。”宣嫆龇牙一笑。
谷南升还是温柔一笑，“哦，那我也不想。”
“那不行！”宣嫆还是龇牙，不过这是小脾气的表达。“你要想。”
“你得管管她了，谁家好人对一个残疾的，也就是鄙人，在下，我！来一句‘这腿换个发光的吧’，实打实的余华和史铁生啊。”走上一楼楼道，也就两个台阶，齐林恒扶他上去，向他告状。
“她购物车里放着一套发光骷髅外衣，你说她为什么想要你买那一款。”谷南升把她放下，给他解释。
齐林恒和洛舟笑得更大声了。
如果不是腿解开和安上都很麻烦，他是真有可能拿起这东西，打人。
忽然回想起自己出那一场任务回来时，住院期间因为幻肢痛，自己的情绪那样，他们只一味的安慰自己，做过一些傻事。但等到出院，回到翻译部后，虽然和他们还是住在同一个宿舍，但自己却有种跟他们逐渐疏离感。
是因为自己无法再和他们一起训练，一起任务了？
刚有这一点念头，莫则南就把无数翻译原稿丢给他，“反正你现在挺有空，把这些给我弄完。”
涂威抬头，傻愣了半天……
“看啥，半小时时间，快点弄！”
涂威二十分钟结束一篇，整理工作来不及弄，就直接那样交上去了。“这不是宣嫆的东西吗？”
“洛舟给她安排的行动太满，再给她弄这些，我要被骂死，里边的人除了陆奎，都没你这个实力。”莫则南继续压着他处理。“这几个都挺急的，你快点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