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青铜树灵,助力相遇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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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内,阿宁皱着眉给乌衯缝合伤口,看着那刀伤混着抠挖的痕迹,她深呼了一口气。

还好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一步她可以收拾东西通知黑瞎子联系殡仪馆了。

手下的触感冰凉,阿宁抛开多余的思绪,将旁边泡着热水的帕子拿出来给乌衯擦拭着身体。

看着乌衯身上那些浅白的痕迹,阿宁沉默了,这些年她好像过得不好。

他们不管吗?还是出了什么问题。

阿宁从塔木陀的雨林里和乌衯完成交易后,她就在乌衯的能力帮助下离开了裘德考的控制,只是阿宁没选择回归正常生活。

内心总有一道声音告诉阿宁,她和无邪那群人的纠葛还没有结束。

在一切都没有尘埃落定前,她回归不了正常的生活。

也是,国际雇佣兵出身,干了这么老多缺德事还能全身而退的话。

那老天真是不长眼了。

阿宁摇摇头,看了眼乌衯的情况后,朝厨房走去,热水还得多备些,今天还有的熬。

入夜,天空骤然下起大雨,像是在为谁哭泣。

乌衯浑身烧的通红,背后伤口里的血肉不住的痉挛着,左肩的纹身全然浮现在阿宁眼前,只是那鲜红不似从前艳丽。

“乌衯,你坚持啊,熬过去,一定要熬过去,那个无邪……不是,那个哑巴还在等你诶!!”

阿宁急死了,她不敢贸然带着乌衯去医院。

毕竟乌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这里,就说明外面的情况与之前天差地别。

指不定现在连无邪都不一定能保住乌衯,是以阿宁只能用前些年的经验唤着乌衯。

眼瞧着乌衯指尖微动,嗑着的双眼也有些轻颤,阿宁一个激灵,搜肠刮肚的开始叨叨。

“你看我们这么些年不见,不好奇我长什么样吗?

你说你哥那个哑巴能追到无邪吗?那木头根本就不开窍,我看悬。说不定等你哥出来,无邪都娇妻在怀了。

倒是那个王胖子有些东西,真还就有了一个和美的家庭,挺好的。

就是老牛吃嫩草,属实不要脸了些。”

阿宁絮絮叨叨,握着乌衯的手,深叹一口气,又道,“我这些年过得也不错,用外头的话来说,我考上了,吃的国家饭。

没想到吧?我现在可是特聘的巡护员。

这片山头可是你阿宁姐我罩着的,坚持住啊,过两天可是野果爆发的好时候,别怪姐妹我没惦记你哈!

乌衯,真的很谢谢你。

我弟弟考上了医学生,如果不是你,或许我应该看不见这一天的。”

阿宁察觉握着的手开始降温,眼泪情不自禁的漫上双眸,最后对上一双虚弱但明亮的眼睛。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你这么放心?”

乌衯虚弱的连微笑都扯不出来,她只能缓慢呼吸着,对阿宁道,“谢谢。”

“你这是什么话,先别说了。

我去给你搞点营养液,等你好了我们再说,悄悄告诉你,我去过长白山哦!要想知道的话,就快好起来吧。”

阿宁快速眨了眨眼睛,将乌衯的手放好,起身去了外头。

乌衯看着阿宁离开,双眼转回来看着天花板,房间很安静,柔和的灯光照亮着每一处角落。

窗外是噼里啪啦催人眠的雨声,乌衯手指缩了缩。

刚刚好像真的要死了……

但好奇怪,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思念张小官。

乌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天花板的木纹,现在的环境没有那么多熟悉的人,也没有汪家黏腻的监视。

她好想刘丧,她的圆圆。

或许是死亡带来的的刺激太鲜明,乌衯在昏沉之际,看见的是柔和灯光下,耳朵尖透红,偏生眼眸明亮坚定,举着桂花枝毫不退怯的刘丧。

还有那句,“我愿意。”

但她好累,体内血液流失太多,内里变得冰凉,偏生体温还在升高,命悬一线时,是阿宁说的话,还有一抹熟悉的味道将乌衯拽了回来。

可以说是和乌衯羁绊最深的两个人,一个亲情,一个爱情。

乌衯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牵强,一缕微风吹过她的面颊,乌衯似有所觉的微侧过头看向门口。

阿宁一个人住,但房间收拾的温馨,那边桌子搁着一个白瓷花瓶,上面的竹枝搭配着乌衯没见过的黄白野花,很有生命力。

此刻竹枝和野花被一阵风拂过,清新的柑橘香涌入鼻腔。

恍惚地,乌衯觉得自己看见了刘丧,他就迎着身后的大雨那样悲呛的看着自己。

圆圆的目光好难过,乌衯感觉喘不上来气,心脏被巨大的悲伤裹挟着,她最对不起刘丧了,一直叫他等着……

“对不起。”

乌衯呢喃着,目光看着空无一物的门口,眼眸里带着浓厚的愧疚和被压制的情义。

喉咙又传来痒意,乌衯被迫灵咳嗽,身体起伏,背后伤口又传来痛意。

但这些痛在却抵不过乌衯心里的万分之一。

乌衯一想到差点连再看刘丧的一眼的机会都差点没有,巨大的不甘笼罩着她,乌衯不愿,她贪婪,她想再真真切切的见刘丧一面。

而房间的角落,刘丧拎着糕点就安静的站在那里。

他眉眼低垂,目光刻意的避开床上躺着的乌衯,一年不见,她瘦了。

瘦了很多,也不开心,上次在沙漠边看见她,她的双眼说明了一切,乌衯不喜欢那里的环境。

但有东西桎梏着她,刘丧觉得自己如果出现,就会被抓去当乌衯的软肋。

所以他虽然有滔天的困惑和不解,最后也只是安静的演着乌衯的剧本,他不喜节外生枝,更不愿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让乌衯陷入两难。

索幸那只怪鸟说话算话,五五当真瞧不见他。

只是五五,你为什么难过?

刘丧叹了一口气,故作冷漠的态度在看见乌衯眼角溢出来的眼泪时烟消云散。

“……”

刘丧缓缓朝乌衯走过去,看见乌衯正委屈的溢出泪水,那双之前充满狡黠的眼睛盛满痛楚,承受了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东西。

刘丧手指早已被他握得发白,很想不顾一切都告诉乌衯他在。

但之后呢?后果是他能承受的吗?

刘丧坐在床边,小声地陪着乌衯一起流泪。

“你哭什么?”

突然一声虚脱的声音响起,落在刘丧耳朵里却像响雷一般。

刘丧僵着脖子缓缓垂下头,目光和乌衯对上,乌衯双眼周边附着一层薄红,泪水刚刚洗涤过的双眼带着清澈的想念和委屈。

“你能……看见?”

刘丧感觉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飞快,那头蠢鹿应该要撞死了。

“圆圆,是我给它的能力。”乌衯扬起一个微弱但欣慰的笑,“你见过哪个师傅教会徒弟饿死自己的?”

“别哭啊。”

乌衯无奈的看着刘丧扑在自己的床边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偏偏那张脸崩的很紧,好像乌衯欠了他八百十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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