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回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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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呢喃，语气温柔得仿佛在问候老友，修长的手指却缓缓抚上太阳穴。

那里，海蛟族的精神传音正如同千万根钢针，一寸寸刺入他的脑髓。

[人类，记住你的承诺。]

[立即前往深海祭坛，违者立死。]

[再不履约，诅咒加倍。]

[……]

这些尖锐的精神波动已经在他脑海中回荡了整整三天三夜。

每一次都像是有人拿着电钻，在他颅骨上精准地钻出一个血洞。

邹明宇优雅地整理着湿透的袖口，指节却因剧痛而微微发白。

"真是……有点吵呢。"

他轻笑着摇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眼神却阴鸷得令人胆寒。

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倒映着海面上越来越剧烈的波纹——那是海蛟族在示威。

突然，他抬手打了个响指。

一道幽蓝色的电弧从指尖迸射而出，精准地击碎了不远处的一块礁石。

碎石飞溅间，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温润，仿佛刚才的暴行只是场即兴表演。

"别着急，我亲爱的……合作伙伴们。"

邹明宇对着翻涌的海面微微欠身，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

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衬得他如同从中世纪油画中走出的贵族学者。

然而当他直起身时，眼底翻涌的疯狂几乎要撕裂那层温润的假面。

胸口的契约印记突然发烫，他知道这是最后的警告。

"这就去。"

他柔声应道，转身时白衬衫下摆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

但在无人可见的袖口之下，邹明宇的指尖正悄然凝聚着一团幽暗的漩涡。

那是他精心改良过的"蚀心咒"——从李道人留给奥利维耶的古籍中偷师而来的禁术。

他修长的手指优雅地翻动着，如同在把玩一件艺术品。

古籍上"损阴德，不可用"的朱砂批注曾力透纸背，此刻却只换来他一声轻笑。

阴德？在这人吃人的末世，那不过是可笑的道德枷锁。

"还得做些……小小的改良。"

他轻声细语，指尖的能量流随着心意变换着形态。

既要保留禁术的威力，又要抹去所有可能被追查的痕迹。

毕竟，那些蛰伏不知道多少年岁的海底文明，说不定比人类更精通古老的法术体系。

月光下，邹明宇的镜片反射着冷冽的光。

他有时候猜想，这场末世或许根本不是偶然。

那些突然活跃起来的深海种族，那些在古籍中才有记载的禁忌之术，都在暗示着一个可怕的真相——

人类，从来就不是这个星球唯一的主宰。

"真是……有趣啊。"

他对着翻涌的海面微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胸口的契约印记突然迸发出滚烫的熔浆般的剧痛，提醒着他与深海种族的交易已进入最后的倒计时。

邹明宇优雅地整了整衣领，迈步走向海浪。

海浪拍岸声中，隐约传来他温柔的絮语："希望你们……会喜欢我的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