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第339章 傅少的时空恋人?借据为证舆失忆新娘别装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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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像冰冷的蛇,钻进叶箐兰的鼻腔时,她睫毛颤了颤,终于掀开了眼皮。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还有床边围过来的几张熟悉面孔——哥哥叶琰眼里的红血丝,慕安苒欲言又止的担忧,徐子辰松了口气的表情……她都认得出,甚至能清晰叫出他们的名字,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哥,安苒,子辰……我睡了很久吗?”

叶琰刚要应声,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极轻的呼吸声。

叶箐兰顺着声音看去,撞进一双深邃得像寒潭的眼眸里。男人站在离病床半步远的地方,西装熨帖却掩不住周身的疲惫,下颌线绷得死紧,眼底是翻涌的红和失而复得的狂喜,可那狂喜在对上她视线的瞬间,就僵住了。

因为叶箐兰的眼神里,只有全然的陌生,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她甚至微微蹙了眉,转头问叶琰:“哥,这位是……?”

傅君澜的心脏像是被那声疑问攥住,猛地收紧,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艰涩地吐出那个他叫了无数次的名字:“箐兰……”

叶箐兰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词,茫然地摇了摇头,看向慕安苒,语气里带着礼貌的疏离:“安苒,他认识我吗?我……好像不记得了。”

慕安苒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别开了眼。徐子辰想说什么,却被傅君澜抬手制止。

男人的指尖在身侧蜷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他看着病床上那个明明熟悉到刻进骨血的人,看着她眼里对自己彻底的空白,终于明白——

那场被弹弓击中的意外,那场长达一个月的昏迷,带走的不是她全部的记忆。

只是关于他傅君澜的那部分,被生生从她生命里剜掉了,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空气里的消毒水味,突然变得像刀一样锋利。

傅君澜指尖的血珠渗进深色西装布料,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叶箐兰。那双曾盛满星光的眼睛,此刻看向他时,像蒙着层磨砂玻璃,连最基本的情绪波动都吝啬给予。

“你是谁?”叶箐兰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带了点被陌生人注视的不适,她往叶琰身后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幼鹿。

这个动作像冰锥扎进傅君澜心口。从前她总爱黏着他,走路要挽着他的胳膊,坐沙发要窝在他身侧,连睡觉都要攥着他的衣角才安稳。可现在,他成了能让她害怕的存在。

“箐兰,他是傅君澜啊,”叶琰终是忍不住开口,声音发颤,“你忘了?你们……”

“哥。”叶箐兰轻声打断,眉头皱得更紧,“我真的不认识。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她甚至侧过脸,对慕安苒露出困惑的神情:“安苒,我以前……见过他吗?”

慕安苒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她看着傅君澜瞬间惨白的脸,喉间像堵着棉絮,最终只低声道:“……或许是你刚醒,记不清了。”

傅君澜突然笑了,笑声又干又哑,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他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想起三天前在抢救室外,医生说她颅内出血压迫神经,可能会失忆。他当时疯了一样抓住医生的衣领,说只要她能活下来,哪怕忘了全世界都行。

可他没算到,她真的活下来了,也真的忘了——却偏偏只忘了他。

忘了他们在暴雨天共撑一把伞,他把她护在怀里,自己半边身子湿透;忘了她生日时,他在顶楼用无人机拼出“叶箐兰,我爱你”;忘了她随口说想吃城南的馄饨,他开了四十分钟车去买,回来时馄饨还是热的,他额头却全是汗。

那些刻在他骨血里的细节,成了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傅总。”徐子辰走上前,语气复杂,“箐兰刚醒,需要休息。”

傅君澜没理他,目光重新落回叶箐兰身上。她已经转过头,正听叶琰说她昏迷时的趣事,嘴角扬起浅浅的笑,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脸上,温暖得像幅画。

只是那画里,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他转身,脚步虚浮地往外走。手碰到门把手时,身后传来叶箐兰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钻进他耳朵:

“哥,那个傅先生……他好像不太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是纯粹的、对陌生人的善意。

傅君澜推开门,走廊里的风灌进衣领,冻得他指尖发麻。他扶着墙,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到最后,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原来这世上最残忍的,从不是生离死别。

是她好好地站在那里,笑着,活着,却把你从她的世界里,彻底除名了。

就像你从未出现过一样。

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门被推开又合上,带着点刻意放轻的响动。徐子辰站在台阶上,指尖捏着那张去往冰岛的单程机票,指节泛白。

慕安苒的脚步声从身后追来时,他甚至没回头。

“徐子辰。”她的声音带着跑后的微喘,还有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终于转过身,看清她手里紧紧攥着的东西——两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相互咬合的半颗星,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

“你这是……”徐子辰喉结动了动,没说下去。他比谁都清楚这项链的意义,那是去年叶箐兰玩笑时设计的,说要送给“终成眷属的人”,当时他还笑着说自己怕是没这福气。

慕安苒却突然红了眼眶,把其中一条项链往他手里塞:“冰岛的极光,一个人看太冷清了。”

她的指尖带着凉意,触碰到他掌心时,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徐子辰看着她眼里的执拗,还有那藏不住的、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恳切,心脏某处突然软了下去。

这些年,他看着她围着傅君澜转,看着她把所有温柔都捧到那人面前,最后却只换来一次次忽视。他也看着自己,把那份不敢言说的心思压在心底,陪在她身边,做她失意时的听众,难过时的依靠。

直到叶箐兰出现,傅君澜的世界彻底被填满,而慕安苒眼底的光,也一点点暗下去。

“安苒,”他声音很低,“我是去散心的。”

“我知道。”她抬起头,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泪光,却笑得很亮,“那我陪你。你看,这半颗星,总要找到属于它的另一半才完整。”

徐子辰看着手里的项链,又看向她。走廊的风从窗户钻进来,掀起她的发梢,露出颈侧那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当年为了护傅君澜,被碎玻璃划伤的。

过去的执念像场漫长的雨,终于在这一刻停了。

他抬手,把项链放进自己口袋,然后伸手,轻轻握住了她还僵在半空的手。她的手很凉,他用掌心一点点焐着。

“冰岛的机票,”他说,“可能要改成两张了。”

慕安苒猛地抬头,眼里瞬间涌满了光,像蒙尘的星星被擦亮。她用力点头,眼泪却掉了下来,砸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温热的。

安全通道的门又开了,有人匆匆走过,没人注意到角落里这对沉默相拥的人。徐子辰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清楚,有些过去该放下了。

就像傅君澜和叶箐兰那段被遗忘的时光,就像他和她这些年无望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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