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如今却是为了守护珍视之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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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时，耳边传来雀跃的声音：

"云大哥，成功了吗？"

云枫诧异地问小宝：

"你怎么知道？"

"看你的脸就明白啦！"小宝笑嘻嘻地说。

"我的脸怎么了？"云枫追问。

小宝不答，拉着云枫跑到清泉边，指着水面让他看。

"你瞧一瞧便知！"

林默俯身看向溪水，顿时大惊——水面映出的竟是个十七八岁的青涩少年，连眉宇间都透着稚气。

阿鸿笑嘻嘻凑过来说：

"大哥，你这返老还童的功夫真神了！要不是天天守着你，我都不敢认你啦。"

林默摩挲着光滑的下巴，阿鸿说得没错。

当初他占据的明明是具年近半百的躯体，连修两次《长春诀》竟变成这副模样，再练下去怕是要成三寸丁了。

水中的倒影渐渐让他生出傲意，这般容貌已胜过当年名动江湖的玉面郎君薛白，如今只差套匹配的绝世武功。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带阿素离开荒山。

她那具身体快要撑不住了，得尽快寻个合适的载体。

恢复体力的二人脚程极快，三日后便遇见座青砖黛瓦的别院。

透过竹篱望去，十余名彩裙少女正在院中扑蝶嬉戏。

林默眼前一亮，拽着阿素疾步上前。

满园春色令人目眩，他侧首问道：

"可有中意的？"

阿素目光逡巡片刻，纤指忽然点中个穿杏红衫子的姑娘。

林默会意颔首，袖中立刻窜出数十道翠绿藤蔓，如灵蛇般将那少女裹成茧子，倏地拽过篱笆。

余下众人惊得呆若木鸡。

二人径自掠至附近废庙。

以林默如今修为，在这乡野地界行事何须遮拦？

见四下无人，林默示意松绑。

少女瘫坐在地面如金纸，却强自镇定地质问："阁下究竟意欲何为？"

藤蔓悬在半空的瞬间，林默骤然僵住——要救阿素，便得抹杀这鲜活的生命。

他凝滞的指尖微微发起抖来。

李默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手掌,他明白这只手已掌握了他人的生死。

对眼前的少女和心儿而言,这只手就是命运的主宰。

此刻,李默才真正体会到这力量的沉重,以及眼前抉择的艰难。

他久久注视着少女清澈的眼睛,又转头看向心儿。

心儿正用期盼的目光望着他。

李默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抱歉,出了点意外,先把她送回去吧。"

小纯真困惑地问:"大哥哥,怎么了?"

"她和你心儿姐姐命格相冲,强行融合恐怕会失败。" 李默对小纯真撒着谎,同时也是说给心儿听。

心儿没有迟疑,用同样的方法将花衣少女送了回去。

小纯真急切地拽着李默的手说:"这个不合适,咱们再去找别人。"

李默点点头,牵着小纯真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他们又来到一座庄园前。

院子里聚集着几十人,七八个壮汉手持铁棍,脸上却写满恐惧。

李默假装审视着那些少女,回头道:"都不合适,得换个地方。"

赶路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李默感到脚步越来越沉,心儿却始终沉默,安静地跟在后面。

他们走过许多村镇,甚至经过几座城池,见过无数年轻貌美的女子。

但李默始终无法下定决心伤害任何人,只是茫然地前进着。

只有小纯真不耐烦地抱怨:"大哥哥,我们还得找多久?"

李默摸了摸小纯真的头:"别急,总会找到的。"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李默猛地回头,发现心儿倒在地上。

他连忙上前搀扶。

心儿呆滞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无力。

李默扶起她,关切地问:"心儿,你还好吗?"

宁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楚云起初以为她只是摔倒，便俯身用衣袖替她拍去尘土，却在瞥见地上散落的木屑时，心如刀绞，那些木屑仿佛扎进了自己胸膛。

他立刻停下动作，背起宁儿继续前行。

宁儿安静地伏在他肩头，没有反抗。

楚云察觉到宁儿的生机正飞速流逝。

恐惧攥住了他的心脏——他害怕失去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伙伴，哪怕她只是一具木偶。

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宁儿为救他豁出性命冲破禁制，而他却犹豫着不肯为她牺牲一个陌生人。

念头翻涌间，楚云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

只要能救宁儿，任何代价他都在所不惜！

三人行至深夜仍未找到歇脚处，楚云的脚步却始终未停。

破晓时分，一声鸡鸣刺破天际，楚云瞳孔骤缩——有鸡鸣必有村落！

他猛然加快步伐。

跟在后面的小平安气喘吁吁地追赶："楚大哥，等等我！"

晨光中，一座古镇轮廓渐显，缕缕炊烟已从青瓦间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