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新老总,是来干事的还是来摆谱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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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别总‘那小子那小子’的叫,”
她抬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纠正道:
“怎么说也是女儿的第一次恋爱的男朋友,以后叫小石,尊重他,就是尊重咱们女儿了,可以吗?孩子他妈!”
这话逗得丹洋妈妈“噗嗤”笑出了声:
“就你嘴贫。”
一周时光匆匆掠过。
第七天下午,石添在家里刚和客户敲定完供货细节,手机就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梁文斌”三个字。
“小石,跟你说下。”
梁文斌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会议后的疲惫:
“公司新总经理昨天就定了,我表嫂的弟弟,叫徐鑫,新加坡留学回来的,明天就到岗,说是要先给咱们各部门负责人开个会。”
石添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他对这个名字陌生得很。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棵老榆树上被风吹得沙沙响的树叶,忍不住问:
“斌哥,这位徐总……人怎么样?”
“你问我?”
梁文斌在那头轻笑一声,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
“我也是昨天才见的第一面,没深交过。不过瞅着那股劲儿,傲气挺足,大概‘海归’都这派头吧。”
听筒里沉默了两秒。石添望着窗户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心里莫名升起一阵迷茫。
“行了斌哥,我知道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
“走一步看一步吧。”
梁文斌听出他话里所带出来的消沉,立刻换了腔调,还是那副严肃的口吻安慰道:
“你呀,瞎琢磨啥?我就不信了,你踏踏实实做你的新业务,还能做出错来?”
石添对着空气笑了笑:
“斌哥说得是。咱靠本事吃饭,想别的没用。”
“这就对了。”
梁文斌在那头应了声,听着踏实了不少:
“挂了啊,明儿见。”
电话挂断,石添还站在窗边。楼下的风卷着落叶打旋。他又想起了洪胜办公室那盆总也浇不枯的绿萝。忽然觉得,往后的日子,或许要换种活法了。
第二天一大早,离上班还有一个半小时,石添已经站在了公司楼下。初秋的风带着凉意,他紧了紧衬衫领口。心里清楚:今天是新任总经理到岗的日子,半点不敢怠慢。
搭乘电梯到达公司,推开玻璃门时,前台小姑娘正擦着咖啡机,抬头冲他笑:
“小石经理今天够早的。”
他礼貌地朝着她点点头往里走,才发现办公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家像是约好了似的,都比平时早到了些。
石添走到自己工位坐下,开机时屏幕亮得晃眼。
他点开Excel表格,打算把近一个月的销售数据重新梳理一遍。
直觉告诉他,待会开会少不了要用这些。
他要把这些数据整理出来,省得一会儿新老总问起来,心里没数。
他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隔壁工位却飘来细碎的说话声。
“听说了吗?”
乔春燕咬着半截油条,声音压得像蚊子哼:
“昨晚晓亮不知道从哪儿搞到新老总的电话,愣是把人请到‘权金城’吃烤肉去了!”
对面的常征猛地抬起头,嘴里的豆浆差点喷出来,眼睛瞪得溜圆:
“真的假的?我昨晚看老刘发的短信,才知道新老总姓徐,他怎么连电话都摸到了?”
乔春燕往椅背上一靠,嘴角勾着神秘的笑:
“听说是人事的孙美芳给的信儿。”
“你说邪门不邪门?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孙美芳那小浪蹄子勾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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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还故意往人事部的方向瞥了瞥,眼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
石添的指尖在“回车”键上顿了顿,心里也犯嘀咕。
褚晓亮这步棋走得未免太急了点吧?新老总还没正式露面,就忙着搭关系,到底是机灵还是莽撞?
正琢磨着,刘经理推门进来了,走到工位前,手里的公文包“咚”地放在桌上。
隔壁的乔春燕和常征像是按了暂停键,猛地低下头假装看文件,刚才那股子热乎劲儿瞬间没了,连呼吸都放轻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还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鸽哨,衬得这清晨格外安静。
办公区的同事渐渐到齐。
墙上的时钟指向八点五十九分时,梁文斌竟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平时总守在库房,从来不参加早会。
腋下夹着的笔记本边缘有些卷边,他穿过前台时,目光在石添和刘经理脸上各停了半秒。
两人心照不宣,几乎同时抓起桌上的本子站起身,跟着他往大会议室走。
会议室里,各部门负责人陆续落座。
石添挨着梁文斌坐下,眉峰微微蹙起,朝他投去一个满是“问号”的眼神。
梁文斌也歪了一下嘴,回了个同样困惑的表情。
谁都没料到这位新老总在待会的这场晨会上会说些什么。
以往洪胜主持会议时,总会提前十分钟到会议室,泡好的茶还冒着热气,等人到齐了就直接开讲。
可今天,一屋子人枯坐了四十多分钟,新任的徐总连影子都没见着。
刘经理最先按捺不住,左手拇指反复摩挲着腕表带,右手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画圈,嘴里小声嘟囔:
“这都快十点了,还不来?速战速决不行吗?我那边还有三个客户的货等着对账呢……”
梁文斌起初还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手指轻轻敲着膝盖,等到后来也坐直了身子,眉头拧成个疙瘩。
他侧过脸,朝斜对面的总经理助理武子明扬了扬下巴,声音压得很低:
“给徐总打个电话问问?大家手里都堆着活儿呢,这么耗着算怎么回事?”
武子明苦着脸,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又放下,一脸委屈:
“斌哥,我刚发了信息,没回。”
他侧过头轻咳了一声,声音更低了:
“前天下午我给他打电话说财务报表的事,没等我说完,他就火了,说我这电话打得不是时候,‘池塘里的鱼都被吓跑了’……”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瞬间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鸣。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哪有工作还没有钓鱼重要的?
石添攥着笔的手指紧了紧,笔杆在掌心硌出一道红痕。
他望着会议室紧闭的门,心里直打鼓:
这位留洋回来的爷,到底是来干事的,还是来摆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