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以吾之姓,冠汝之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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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夫人眉心紧皱,担忧道:“皇后一直视你为眼中钉,虽皇上年事已大,但……但他想让你入宫,也不是不能的事。”

凰羽轻声安抚母亲,说自己自由安排。

在封国,众所周知的,碧落弦歌与百鸟朝凰是一个意思。

凰,百鸟之首。

惜月明知道皇后忌讳凰羽的降世。一位出生便自带凤凰异像的女子,即使容貌丑陋,也挡不住众口悠悠。这些年别人不敢在皇后面前说,但随着凰羽年龄增长,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偷偷揣测凰羽会不会是下一任皇后。

皇上年事已高,但让新人入宫,也是一句话的事。何况凰羽是左相嫡女,地位和皇后不相上下,有了她,就相当于把一直中立的左相拉到了皇上这边。

没人敢在皇后面前提,封惜月却偏偏要她在众人面前表演此舞。跳得好,便触到皇后逆鳞,跳得不好,便丢了相府脸面。

封淇奥微微勾起嘴角,心道:真真是好重的心机,既然不得不跳,那便走一步看一步。随即看向凰羽,只见凰羽也在看他,两人互相给了对方一个心安的表情,不肖一句话语便可得知彼此所思。

音乐响起,一声凤鸣。

宫灯一个个被吹灭,视线昏暗,太极殿天窗大开,大殿中央的东海夜明珠就着皎月发出淡淡柔和的光。

夜明珠下,凰羽一身碧衣,清颜绿衫,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

凰羽白纱拢面,月光朦朦胧胧。头挽飞云鬓,一根如金如玉的长簪斜插在头上,宛如迎风飞翔的凤凰。

某一个瞬间,众人仿佛看到了一只碧色的凤凰迎风长啸,站在高山之巅俯瞰众人,神女之姿跃然而上。

所有人都被凰羽的舞姿吸引,连皇上都显露出仰慕的神色。

随着舞蹈高潮的到来,皇后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突然,窗外天空烟火冲天,绚丽的花火在半空中爆炸,发出耀眼的光芒。以烟火为背景,凰羽更像是遨游在天空的凰鸟。

烟花熄灭,天空中浮现出八个大字。

父皇母后,白头偕老

“啪啪啪。”掌声自主座传来,紧接着赞美之声此起彼伏,宫灯亮起。

一黑一碧立于大殿之上,黑衣潇洒,碧衣翩翩,真真是一对良人。

惜月郡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皇帝观后大喜,道:“你们事先商量好的?”

封淇奥回,“未商量过,儿臣看氛围正好,便为父皇母后提前放了准备好的烟花,祝父皇和母后,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听到这里,皇后的脸色稍为好了些。

皇上哈哈大笑,“你们有心了。”

“谢父皇夸奖。”

“谢皇上夸奖。”

皇上龙心大悦,道,“朕便奖励你们每人一个愿望,说吧,想要什么?”

皇后慢慢握紧手帕,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紧盯着凰羽,心想:若是凰羽想进宫为妃,那自己便又多一劲敌!

突然,惜月于殿下叩首三次,道:“今日是除夕,女儿本不该将此事说出,但是女儿实在不想继续看着父皇被欺瞒,此事不得不说。”

“准。”

“左相之女凰羽有欺君之罪,她容貌已完好,却蒙着面纱诓骗父皇和母后,不知是何居心!且行为不检点,在寿康宫外勾引九殿下,我的贴身宫女墨染可以作证!”

惜月身边的宫女忙俯身跪下道:“奴婢是墨染。来太极殿之前,凰羽小姐故意落在最后,将九殿下劫在寿康宫外的梅林,主动……贴在……殿下怀里……”墨染声音越来越小,好似为此事感到羞怯不堪。

“宰相之女,怎能……”

“如此品性,真是……怎么这样。”

“看着柔柔弱弱,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众人悄悄议论,此起彼伏。

叶泠崖双手握拳,愤怒不已,却被母亲的眼神压制了下来。只见凰羽面带微笑,丝毫没有恐惧的表情,叶泠崖便知此事另有蹊跷。

“陛下,墨染所言不错,臣女是与九殿下在梅园相见。”凰羽道。

众人惊呼声不断。

“好啊你,光天白日之下勾引九殿下,还不快跪下认罪!”封惜月神气道。

“郡主听臣女说完。虽有此事,却不似她说的如此污秽。臣女是为了感激殿下所赠玉肤膏治好了臣女面容,才特意请殿下在梅园一见。”凰羽说。

“不错,确有此事。玉肤膏是额娘亲手研制出来的,儿臣见凰小姐面容有损,便向额娘讨要了一瓶,赠与凰小姐。”封淇奥道。

“妩儿,是吗?”皇帝温柔问身边的妩贵妃。

“回陛下,淇儿倒是向臣妾讨要了一瓶,臣妾却不知用到了哪里,如今看来,原来是有了自己的小心思,真真是儿大不中留。”妩贵妃掩微微一笑,自己儿子对凰羽的情意,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不知,倒不如顺水推舟成全了这小子,有个家室也好让他稳稳性子。

“不知父皇刚才所赐愿望,是非还能做数?”封淇奥问道。

“做数,你想要什么愿望?”皇帝也十分宠爱这个小儿子。

“儿臣愿娶左相嫡女凰羽为妻,像父皇和母后一样,白头偕老,永不分离。”封淇奥当着所有人的面坚定说出这句话。

凰羽一愣,呆呆看着身边的男子。

白头偕老,永不分离,若是真的能做到这样,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