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双生之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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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画上的两个"我"，一个持剑而立，一个负手微笑。镜面分割线正好从两人中间穿过，仿佛在暗示某种可怕的可能。

"轮回镜...双生..."我喃喃自语，突然想起玄微子临死前的话："你以为在破解祭坛？这三百人本就是为你准备的往生祭品！"

难道天机阁主早就在布局，要借轮回镜之力创造另一个我？

青铜灯焰突然剧烈摇晃，映得壁画扭曲变形。洞外传来隆隆雷声，整座山峰都在震颤。我收起疑惑，迅速将钟钮与原有碎片融合。

新生后的混沌钟残片已有拳头大小，钟壁上道纹更加清晰。虽然远未完整，但已能施展部分神通。

冲出寒冰洞，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昆仑主峰上空，一道直径千丈的金色光柱贯通天地。光柱中悬浮着一面巨大的青铜镜，镜面正缓缓分裂，如同睁开的眼睛！

"轮回镜...完全苏醒了..."我握紧斩缘剑，纵身跃向峰顶。

越靠近光柱，阻力越大。到后来每走一步都像在对抗整个世界。重力时轻时重，空间扭曲折叠，有几次差点被突然出现的空间裂缝吞噬。

半山腰处，十几个金甲仙将结成战阵，正严阵以待。为首的将领冷笑："归墟，止步于此吧！"

我没有废话，直接祭出混沌钟残片。"铛——"钟声荡开，时间流速骤变。金甲仙将们的动作瞬间慢了十倍，我如游鱼般穿过战阵，斩缘剑连斩三人。

"结天罗阵！"将领怒吼。剩余仙将立刻变阵，各自祭出一面青铜旗。旗面展开，竟组成个封闭空间，将我困在其中！

"归墟，你已无路可逃！"将领得意大笑，"这天罗地网乃阁主亲赐，专为..."

他话音未落，我手中的混沌钟残片突然自动飞起。钟壁上道纹亮起，与天罗阵的青铜旗产生共鸣。在仙将们惊骇的目光中，那些旗子纷纷脱离控制，如燕归巢般飞向混沌钟！

"不！"将领面如土色，"这不可能！"

混沌钟残片鲸吞海吸，将青铜旗尽数吞噬。钟体随之涨大一圈，表面浮现出新的纹路——竟是天罗阵的阵图！

"多谢馈赠。"我冷笑一声，催动混沌钟。钟声再响，这次是天罗阵的威能反噬。十几名仙将如遭雷击，齐齐吐血倒地。

不再理会他们，我继续向峰顶冲刺。沿途又遭遇几波阻截，都被混沌钟轻易化解。这残片似乎能吸收同源力量，越战越强。

终于登上峰顶，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如坠冰窟——

巨大的轮回镜悬浮在祭坛上方，镜面已经完全分裂成两半。左边映出的是我现在的模样，右边...却是个身着黑袍，眉心有青铜印记的"叶无尘"！

祭坛四周跪着三百名青铜傀儡，全都保持着献祭姿势。中央站着天机阁主和铜佛尊者，两人正在催动某种秘法。柳小荷和阿沅被青铜锁链捆在祭柱上，已是奄奄一息。

"终于来了。"天机阁主转身微笑，"本座恭候多时。"

他依旧一袭青衣，面容儒雅，唯有双眼泛着不正常的青铜光泽。铜佛尊者则浑身镀金，手持人骨念珠，笑得狰狞。

"放人。"我剑指二人，"否则..."

"否则如何？"天机阁主轻笑，"毁了轮回镜？杀了我们？"他突然抬手，一道青光射向祭坛，"晚了！"

青光没入轮回镜，镜面顿时泛起涟漪。黑袍"叶无尘"竟然一步跨出镜面，活生生站在了祭坛上！

"介绍一下。"天机阁主得意道，"这是你的'另一面'，本座用三百生魂和轮回镜之力创造的...归墟魔帝！"

黑袍我冷漠抬眼，瞳孔中跳动着青铜火焰。他一言不发，只是抬手虚抓——我手中的斩缘剑竟剧烈震颤，要脱手飞去！

"怎么会..."我急忙运功压制。这魔帝竟能操控我的兵器？

"很惊讶？"天机阁主大笑，"他拥有你的一切记忆、修为，甚至...与法宝的联系！"

铜佛尊者迫不及待地催促："阁主，快完成最后一步！"

"急什么。"天机阁主悠然走向柳小荷，"守灯人血脉和往生井灵髓，才是点睛之笔。"

柳小荷虚弱地抬起头："前辈...快走..."

阿沅则拼命挣扎："他在骗你...轮回镜需要...宿主..."

天机阁主脸色一沉，一掌击晕阿沅："多嘴的丫头。"

我再也按捺不住，混沌钟全力催动。"铛——"钟声浩荡，时间法则席卷祭坛。天机阁主和铜佛尊者动作一滞，魔帝却不受影响，闪身挡在他们面前。

"你的对手是我。"魔帝开口，声音与我一般无二，却冰冷无情。他双手结印，竟也祭出一口混沌钟——青铜色的仿制品！

两钟相撞，恐怖的时空乱流爆发。我被余波掀飞，魔帝却纹丝不动。他的青铜混沌钟虽然威力不及正品，但胜在完整。而我虽有正宗混沌钟，却只是残片。

"没用的。"天机阁主已恢复行动，站在轮回镜下冷笑，"魔帝拥有你的一切，却不受情感束缚。这才是完美的归墟仙帝！"

我擦去嘴角血迹，突然笑了："完美？那他怎么不用归墟剑诀最终式？"

天机阁主表情一僵。

"因为有些东西..."我缓缓站起，"无法复制。"

斩缘剑突然自行飞起，剑身上的赤红血线大亮。那是归墟剑的印记，是清微师尊留在剑中的一点灵性！

魔帝的青铜混沌钟轰然砸下，我却不闪不避。在千钧一发之际，赤红血线脱离剑身，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我的眉心。

刹那间，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最后的画面格外清晰——清微师尊在魂飞魄散前，将毕生剑道感悟凝成一滴精血，藏入归墟剑中！

"师尊..."我睁开眼，双瞳已化作赤金色，"弟子明白了。"

并指如剑，轻轻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剑气，没有炫目的光芒。只是朴实无华的一指，却蕴含了清微师尊三千年剑道精髓。

魔帝的青铜混沌钟定格在空中，随后"咔嚓"一声，出现无数裂纹。他本人则如遭雷击，连退七步，胸口出现个透明窟窿！

"不可能！"天机阁主终于变色，"魔帝应该..."

"应该和我一样强？"我冷笑，"但你忘了，人...是会成长的。"

魔帝低头看着胸口的洞，青铜火焰从伤口喷涌而出。他竟露出解脱般的微笑："谢谢..."说罢，整个人化作青铜液体，渗入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