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给你全面的保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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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雨下得很大,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噼啪作响,像是要把玻璃敲碎。
洛保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车刚拐过街角,就看见凶案现场拉起的黄色警戒线,以及警戒线外那道熟悉的身影——服部平次正背对着她,低着头不知道在听谁说话,肩膀微微耸动。
她刚结束医院的收尾工作,白大褂还没来得及换,里面是黑色高领打底和白色直筒裤,裤脚沾了点从医院带出来的雨水。拉开车门时,她本想喊平次上车,顺便接了工藤新一一起走,却在看到平次身后那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时,脚步顿住了。
是服部平藏。
男人手里攥着一把黑色的伞,另一只手扬起来,带着风声抽在平次后颈上。“混小子!谁让你碰这个案子的?”服部平藏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案子牵扯到关西的黑帮,你以为凭你那点本事能应付?”
平次闷哼一声,没躲,也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洛保靠在车门上,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顺着脸颊往下淌。她看着那只再次扬起来的手,突然开口,声音清冽得像淬了冰:“这位先生!难道你的保护就是这样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
服部平藏的手停在半空,转头看向她,眼神锐利如刀:“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洛保站直身体,白大褂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重要的是,你怕他被坏人盯上,所以用这种方式‘保护’他?可你确定这是疼爱,是关心吗?”
平次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志保,你……”
“闭嘴。”洛保没看他,视线始终锁在服部平藏脸上,“服部平次是我朋友,很重要的朋友。不管你以前怎么对他,打过多少次,是以‘保护’的名义还是别的什么,今天我都要插手。”
服部平藏的脸色沉了下来:“我教训我儿子,轮得到外人插嘴?”
“外人?”洛保笑了,笑声里带着点嘲讽,“您大概还不知道,您儿子每次挨完打,都要躲在角落里揉半天脖子,却从来不敢告诉和叶,怕她担心。他嘴上说‘我爸就是这样’,可每次您来现场,他都要提前把和叶支开,就怕她看到这一幕。”
她往前走了两步,雨水顺着白大褂的褶皱往下滴,在脚边积起小小的水洼:“我有我爱的人,不是您儿子;他有他的女朋友,是和叶。您用‘保护’当借口动手,可您有没有想过,这种方式只会让他越来越不敢跟您说实话?等哪天他真被坏人盯上了,怕是宁愿自己扛着,也不会找您求助吧?”
服部平藏的手指攥紧了伞柄,指节泛白:“我处理的是黑帮相关的案子,他掺和进来只会送命!”
“所以您就打他?”洛保的声音陡然拔高,在雨幕里掷地有声,“您是大阪府警本部长,查案抓凶是您的职责,可保护儿子的方式有千万种,您偏偏选了最笨的一种!您以为打他就能让他远离危险?恰恰相反,他只会因为怕您生气,偷偷摸摸地查,反而更容易出事!”
工藤新一站在警戒线内,手里还拿着证物袋,此刻却忘了动作。他认识服部这么多年,见过平藏打平次无数次,每次他都只是尴尬地别过脸,最多事后拍着平次的肩膀说句“你爸也是为你好”,却从未想过有人会这样直接地站出来,当着平藏的面反驳。
毛利小五郎坐在车里,原本还在抱怨雨太大,此刻却扒着车窗,眼睛瞪得溜圆。他看着那个平时怼天怼地、对谁都带着点疏离的洛保,此刻像只竖起尖刺的刺猬,挡在平次身前,突然觉得这丫头身上的劲儿,跟小兰有点像。
车里的和叶早已红了眼眶,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平藏先生来现场,平次都要找借口让她先回车里;为什么他后颈偶尔会有淡淡的红痕,却总说是不小心撞到的。原来他一直瞒着自己,独自承受着这些。
“你懂什么?”服部平藏的声音冷得像冰,“黑帮的手段有多狠,你根本想象不到!我当年……”
“当年的事我管不着,”洛保打断他,语气却缓和了些,“但现在,平次已经不是小孩了。他有能力查案,有本事保护自己,更有资格选择自己想走的路。您是警察,应该比谁都清楚,信任和尊重,比拳头更能让人成长。”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平次震惊的脸,又落回服部平藏身上:“您怕他被盯上,那就教他怎么避开危险,怎么保护自己在乎的人;您担心他出事,那就告诉他哪些雷区不能碰,而不是用拳头把他推得越来越远。”
雨还在下,现场静得只剩下雨声。服部平藏盯着洛保,眼神复杂,有愤怒,有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平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洛保一个眼神制止了。她往前走了一步,距离服部平藏只有一步之遥,白大褂上的雨水滴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我刚从鬼门关回来,”洛保的声音轻了些,却带着一种穿透雨幕的力量,“比谁都清楚,能有个人站在身后支持你,有多重要。平次是我朋友,我不想看到他明明身边有家人,却活得像个孤勇者。”
她侧过身,看向平次:“你也一样。你总说不想让和叶担心,可真正的保护,不是把她蒙在鼓里,是让她知道你面临的危险,让她相信你们能一起面对。就像我,不管多危险的事,都会告诉小兰,因为我知道,她不会拖我后腿,只会站在我身边。”
平次的眼眶红了,他看着洛保,又看了看车里泪流满面的和叶,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这么多年,他习惯了把委屈和疼痛藏起来,以为这是成熟,却没想过,原来有人会看穿他的伪装,会为他站出来,跟那个他又敬又怕的父亲对峙。
服部平藏的手慢慢放了下来,伞柄上的水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滴。他看着洛保,又看了看低着头、肩膀却不再耸动的儿子,沉默了很久,久到雨势都小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问。
“洛保。”
“洛保……”服部平藏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神里的锐利渐渐褪去,“你说得对,是我方式错了。”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工藤新一手里的证物袋差点掉在地上,毛利小五郎直接从车里弹了起来,嘴里嘟囔着“我没听错吧”。
平次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爸……”
服部平藏没理他,只是看着洛保:“你刚说你刚从医院出来?”
“
“身体不好就少管闲事。”他的语气依旧生硬,却没了之前的戾气,“这边的案子我会处理,让平次跟你回去。”
“这位先生,我的身体不用你担心。”她的声音里没了刚才的激昂,反而透着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平静之下却藏着更盛的怒意,“但我想问你一点——难道你就全是对的?”
服部平藏的眉头蹙起:“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查黑帮,可那些水有多深,你们真的能碰吗?”洛保往前逼近半步,雨水打在她的眼镜片上,晕开一片水雾,却挡不住镜片后锐利的光,“您是警察,他是侦探,你们的职责边界本就不同,硬要把他拽进你们的漩涡里,这就是对的?”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而且这些东西,不应该交给国际警察吗?这里面牵扯的不只是一个黑帮,还有卧底,不止一个组织……您以为凭大阪府警就能彻底查清?”
话音未落,她突然侧身,几乎是贴着服部平藏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开口,语气里的锋芒瞬间敛去,只剩下一种沉到骨子里的郑重:“说起来,我倒是认识几个国际警察的人。”
服部平藏的呼吸一滞。
“我是临时调任的国际刑警,”洛保的声音轻得像雨丝,却字字清晰,“代号‘雪莉’。本名宫野志保,现在用的名字是洛保——这个名字,部长大人应该听过。”
服部平藏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骤然收缩。宫野志保?那个在国际刑警档案里只存代号、从未露面,却屡次在跨国案件中提供关键线索的卧底?传说中她潜伏在某个神秘组织多年,连国际刑警内部都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怎么会是眼前这个年轻女子?
更让他震惊的是,他隐约听说过,宫野志保的父亲宫野厚司,当年曾被怀疑与那个组织有关,却没想到他的女儿竟是卧底,还是国际层面的!
洛保迅速抽回身体,退回到原来的位置,脸上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从未说过。她看着服部平藏震惊未消的脸,语气重新冷硬起来:“这件事不需要您插手,也轮不到您的儿子插手。您越是逼他,他只会挖得越深,最后把自己也埋进去——你们两个,就真的觉得自己没错?”
“我……”服部平藏张了张嘴,竟一时语塞。他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见过无数风浪,却从未被一个年轻人堵得说不出话。尤其是在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那些关于黑帮、关于组织的担忧,突然有了更具体的重量——他确实低估了这件事的危险性,也高估了自己能掌控的范围。
“国际那边已经在布局了,”洛保继续说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竖着耳朵的人听清几分,“你们只需要处理好表面的凶杀案,剩下的交给专业的人。”她特意加重了“专业”两个字,眼神扫过服部平藏,也扫过想上前插话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的脚步顿住了。他虽然没听清洛保最后那句耳语,却能感觉到气氛的变化——服部平藏的态度明显软化了,看向洛保的眼神里多了敬畏和复杂,甚至还有一丝……忌惮?
“谢谢。”平次低声说。
洛保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把车内的暖气开得更大了些。
雨彻底停了,阳光穿透云层,在路面上洒下金色的光斑。洛保把车停在园子家别墅门口,没立刻熄火,看着前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回去跟和叶好好待着,最近别碰任何跟黑帮、跟组织有关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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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平次点头,拉着和叶下了车,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你也……注意安全。”
洛保没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车里只剩下她和副驾驶的小兰。小兰一直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此刻才伸出手,轻轻握住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她的手很凉,指尖还有点颤抖。
“都过去了。”小兰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暖意。
洛保转过头,看着小兰担忧的眼神,紧绷的嘴角终于柔和了些:“嗯。”
“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你是洛保,是我的……”小兰顿了顿,脸颊微红,“是我的人。”
洛保的耳根瞬间红了,别过脸咳嗽了一声:“开车了
洛保拉开车门的动作顿住,转头看向还站在雨里的服部平藏,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白大褂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你对你儿子说过抱歉吗?”她突然开口,语气里没了刚才的冷硬,反而多了点漫不经心的随意,像是在聊天气,“还是说,你们父子俩正经吃过一餐饭?”
服部平藏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没说话。
洛保笑了笑,往旁边挪了挪,露出后座的车门:“要不要一起?正好我订了附近那家怀石料理的外卖,回去热一热就能吃。”她朝车里抬了抬下巴,“你见过平次的女朋友吧?和叶那丫头挺不错的,正好让你考察考察,看看你儿子对人家好不好。”
平次在车里差点呛到,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和叶更是手足无措,抓着衣角不敢抬头,却偷偷用余光瞥向服部平藏,眼里藏着点期待。
“收起你那副‘我是警察部长’的态度好不好?”洛保继续说道,语气带着点调侃,“温和一点,你儿子又不会少块肉。我本来不想管你们家的事,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但作为平次的朋友,有些话不得不说。”
她顿了顿,视线扫过车里的毛利小五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其他的事我就不管了,反正我只管好我爱的人就行。”
说着,她伸手指了指副驾驶座上的小兰,语气里的骄傲藏都藏不住:“那位毛利兰女士,就是我的爱人,我还管着她爸呢——比如监督毛利先生少喝酒,多吃菜。”
毛利小五郎在后排“咳”了一声,梗着脖子嘟囔:“我哪有喝多……”话没说完,就被小兰回头一个眼神制止了,只能悻悻地闭了嘴。
服部平藏的视线在洛保和小兰之间转了一圈,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和惊讶。洛保被他看得不自在,挑眉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怪物似的。喜欢女生不行吗?我爱人是女的,碍着谁了?”
她特意加重了语气,像是在宣告,又像是在保护什么:“更别用那种‘她不是工藤新一女朋友吗’的眼神看我们——过去的事早就翻篇了,现在小兰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小兰的脸颊微红,却伸手握住了洛保放在车门上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力道,像是在无声地支持她。
工藤新一站在警戒线旁,听到这话,坦然地笑了笑。他早就放下了,看到小兰现在这么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洛保看服部平藏还在犹豫,干脆打开后座车门,用下巴指了指里面:“上车呗,难不成还怕我们把你吃了?再说了,你不想尝尝未来儿媳妇的手艺吗?和叶做的玉子烧可好吃了。”
和叶猛地抬头,脸更红了:“我、我没做……”
“没关系,”洛保笑着说,“回去让平次给你打下手,你们一起做,正好让他爸看看他的‘家庭地位’。”
平次:“……” 他什么时候有家庭地位了?
服部平藏看着车里年轻人脸上的笑容,又看了看身边还在冒雨工作的警员,突然觉得这场雨好像没那么冷了。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收起了伞,弯腰坐进了后座,正好坐在平次旁边。
平次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却被服部平藏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力道不重,却带着点难得的温和。平次愣住了,转头看向父亲,发现他的嘴角似乎微微动了动,像是在笑。
“开车吧。”洛保满意地关上车门,发动了车子,“怀石料理凉了就不好吃了。”
车子缓缓驶离凶案现场,雨还在下,却仿佛被隔绝在了车外。车里很安静,却不再是之前的尴尬和紧张,反而有种奇妙的温馨在蔓延。
和叶偷偷给平次递了个眼色,平次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从包里拿出一块还没拆封的和果子,递给服部平藏:“爸,这个……你吃吧,是和叶买的。”
服部平藏看了看那块包装精致的和果子,又看了看和叶期待的眼神,接了过来,低声说了句:“谢谢。”
“那你们聊,不用管我们的。”洛保目视前方,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后座底下有个医药箱,你直接打开就行,就在你脚边靠前的位置。”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这部车改装过,你们中间那个缝隙里,看到没?有个银色的小按钮,点一下就能出水,有热水有温水。看你带着保温杯,正好能用上。旁边还有一次性杯子,柜子里有姜茶包,刚下过雨,喝点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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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平藏低头看了看脚边,果然摸到一个带金属扣的箱子,打开后,碘伏、纱布、棉签整齐地码在里面,甚至还有一小管活血化瘀的药膏。他挑了挑眉,这丫头倒是把什么都准备好了。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窗外的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服部平藏沉默了片刻,突然把自己的保温杯递给平次,声音比刚才柔和了许多:“喝点温的吧,刚从雨里过来,别着凉了。”
平次愣了一下,连忙接过保温杯,手指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他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是熟悉的大麦茶味道——小时候父亲总说这个养胃,每次出远门都会给他备着。
“脖子还疼吗?”服部平藏的视线落在平次后颈上,那里因为刚才的击打,隐约能看到一片泛红。
平次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摇摇头:“没事,不疼。”
“别动。”服部平藏从医药箱里拿出棉签和碘伏,语气虽然还是有点硬,动作却放轻了,“刚才下手重了点,处理一下,免得发炎。”
平次僵在座位上,不敢动。和叶在旁边看得紧张,想帮忙递东西,又怕打扰他们,只能攥着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服部平藏用棉签蘸了碘伏,小心翼翼地往平次后颈上擦,碰到泛红的地方时,平次忍不住“嘶”了一声。
“疼就说。”服部平藏的动作更轻了,“多大的人了,还硬撑。”
“谁硬撑了……”平次嘟囔了一句,声音却没什么底气。他记不清父亲上一次这样为他处理伤口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小时候爬树摔破了膝盖,父亲也是这样,一边骂他“冒失鬼”,一边用碘伏给他消毒,疼得他直哭,却还是乖乖地任由父亲摆弄。
“以后查案注意着点,”服部平藏一边用纱布轻轻按住伤口,一边低声说,“不是所有案子都能碰的,有些水太深,陷进去就爬不出来了。”
平次没说话,心里却明白,父亲这是在变相地关心他,
“爸,”平次突然开口,声音有点低,“刚才……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查那个案子。”
服部平藏握着杯子的手顿了顿,没回头,只是轻声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平次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
“以前总觉得打你是为你好,”服部平藏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现在才明白,好好说话,比什么都强。”
和叶的眼圈红了,偷偷拉了拉平次的衣角,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洛保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对小兰笑了笑,小兰也回握住她的手,眼里满是温柔。
车子稳稳地停在别墅门口,洛保解开安全带:“到了,怀石料理应该已经送到了,进去趁热吃吧。”
餐桌上的喧闹渐渐平息,服部平藏放下酒杯,目光落在平次身上,语气比刚才严肃了些:“平次,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平次正给和叶夹一块海胆,闻言动作一顿,放下筷子坐直了身体:“爸,您说。”
“你觉得,侦探是干什么的?”服部平藏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审视,“是查案子的吗?”
平次愣了愣,下意识地回答:“是啊,找出凶手,还原真相……”
“不全对。”服部平藏打断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侦探可以查案子,但不能只盯着‘找出凶手’这一件事。你们能给警方提供线索,告诉我们嫌疑人是谁,梳理时间线和证据链——这些是你们的价值,但绝不是全部。”
他顿了顿,看向洛保和工藤新一,像是在对他们说,又像是在强调给平次听:“准确来说,侦探的本质不是‘代替警察断案’。现场勘查有刑科所的人做,尸检有法医负责,抓捕凶手是刑警的职责……这些都有专业的人在做,轮不到侦探越俎代庖。”
平次的眉头皱了起来:“可有些案子,警察查得慢,或者被表象迷惑……”
“那是警方的失职,我们会内部处理。”服部平藏的语气很坚定,“但这不代表你们可以直接插手。你有没有想过,侦探太深入案件,甚至抢在警方前面‘定罪’,会让公众觉得警察无能?久而久之,谁还信法律?信制度?”
工藤新一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他突然想起自己以前,总爱在现场指认凶手,甚至直接冲上去跟嫌疑人对峙,确实没少让目暮警官为难。
洛保低头喝着味增汤,没说话,却在心里认同——她见过太多因为“个人正义”而破坏程序的事,最后往往酿成更大的乱子。
“爸,您的意思是……”平次有些迷茫,“侦探就该什么都不管?”
“是‘别越界’。”服部平藏纠正他,“你们可以发现疑点,可以提供思路,可以在警方卡壳时递上关键线索,但不能跳过所有程序,自己当‘法官’。就像医生不能代替病人做决定,老师不能替学生考试——每个职业都有自己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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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和叶,语气缓和了些:“和叶,你来说说,上次你们在京都查的那个案子,平次是不是直接把嫌疑人堵在神社里,逼着对方认罪?”
和叶脸颊微红,点了点头:“是……当时情况紧急,平次说再等警察来,凶手就要跑了。”
“所以呢?”服部平藏看向平次,“最后还是靠警方的证据链才定的罪,你那套‘逼问’根本不能当证据。万一抓错了人,谁来负责?是你这个‘大侦探’,还是要让无辜的人蒙冤?”
平次的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没找到反驳的话。
“我不是不让你查案。”服部平藏的语气软了些,“你从小就喜欢推理,这不是坏事。但你得明白,侦探的价值,在于‘发现真相’,而不是‘执行正义’。正义该由法律来定,由制度来保障——这才是对受害者最负责的方式。”
他拿起公筷,给平次夹了一块烤鳗鱼:“当年你爷爷教我的时候就说,警察的职责是‘守护规则’,而好的侦探,应该是‘照亮规则缝隙里的光’,而不是拆了规则自己造路。”
平次默默地吃着鳗鱼,心里翻江倒海。他一直觉得父亲反对他查案,是觉得他胡闹,却没想过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理。
“要不要听你爸再教你点实在的?”服部平藏看着他,眼里难得带了点笑意,“比如怎么判断现场是不是伪造的,怎么从嫌疑人的微表情里找破绽——这些是‘查案的本事’,而不是‘抢功的手段’。”
平次猛地抬头,眼里亮了起来:“真的?”
“前提是,”服部平藏挑眉,“以后查案前,先跟当地警方打声招呼,别再像上次那样,把大阪府警的警戒线当成摆设。”
“我知道了!”平次用力点头,脸上的迷茫一扫而空,“爸,那您快说说,怎么看现场是不是伪造的?”
“这得结合环境看……”服部平藏开始细细讲解,从足迹的深浅到血迹的形态,说得头头是道,
平次听得入了迷,时不时插嘴提问,父子俩的声音越来越近,刚才的隔阂仿佛被这顿饭彻底冲淡了。
正闹着,别墅门被推开,端木警官和佐藤美和子走了进来,制服外套上还沾着雨痕。平次愣了一下,起身招呼:“端木警官?佐藤警官?你们怎么会巡查到这里来?”
端木警官一眼就瞅见了洛保,眼睛一亮,大步走过来拍她的肩膀:“哇塞,你这家伙终于出院了?上次打赌输我的那顿饭,是不是该兑现了?”
洛保扶着被拍疼的胳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佐藤美和子在一旁轻笑,刚要说话,就被洛保抢了先:“佐藤警官,怎么不和高木警官一起?反倒跟这个家伙搭档——这位可是出了名的吃货,小心把你钱包吃空。”
“说啥呢?”端木警官立刻炸毛,伸手去揪洛保的头发,“有这么说自己死党的吗?想当年在你还是灰原哀的时候,我多少次帮你打掩护,从来没揭穿你偷偷藏零食的事,你就这么对我?”
她叉着腰,语气愤愤不平:“从你七岁那时候就开始骗我,说什么‘做菜和做饭不一样,我只会做实验不会颠锅’——我信了!结果到现在你都不肯露一手!今天必须补上,我不要你做饭,就得你做菜!”
洛保挑眉,往小兰身后躲了躲:“我那时候是真不会,总不能拿烧杯给你炒青菜吧?”
服部平藏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起身整理了一下制服外套:“时间不早了,我该回警局了。”
端木警官嘴里塞着鳗鱼饭,含混不清地嘟囔:“这么快就走?不多待会儿吗?”
“不了,下午还有个会。”服部平藏拿起公文包,视线扫过工藤新一,“新一,你跟我出来一下,上次有件事还没问你。”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放下筷子:“好。”
洛保挑眉看了他们一眼,没多问,只是对小兰说:“我们也该回去了,博士那边还等着我们送资料。”
小兰点点头:“嗯,我去拿包。”
和叶连忙说:“平次,那我们……”
“你们就在这儿吃吧,”洛保打断她,冲园子的方向努了努嘴,“园子肯定巴不得有人陪她消食,正好让她带你们逛逛别墅的花园,雨后空气不错。”
工藤,我有些事情要对你说,服部平藏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石头,每一个字都砸在工藤新一心上。他站在玄关的阴影里,目光锐利如鹰,死死盯着眼前的少年:
“你之前处理的案子,还有那些黑暗组织的烂摊子,我帮你摆平了不少。但我保不准他们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更保不准他们会不会对其他人动手——尤其是小兰。”
他往前逼近一步,语气里的寒意几乎凝成了冰:“她跟你在一起,遇到的危险还少吗?中过枪,掉过悬崖,被水淹,多少次命悬一线?你自己数得清吗?”
工藤新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些画面像电影片段在眼前闪过——纽约雨夜的枪口,游乐园失控的过山车,悬崖边断裂的绳索……每一次,都是小兰挡在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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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当真是喜欢一个人该做的吗?”服部平藏的声音陡然拔高,“她救过你那么多次,你们所谓的‘甜蜜时刻’,十次里有九次都在生死边缘挣扎。这叫甜蜜?在我看来,安稳度日才是对喜欢的人最基本的承诺!”
他瞥了眼屋里还在收拾碗筷的平次,语气更冷:“平次跟我说过,他不止一次看到你对小兰表白。我那混小子也帮过你无数次,你变小的时候,不是藏在他肚子上,就是塞进他包里,他抱着你跑过多少条街,你记吗?”
工藤新一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如果不是真的在乎,宫野志保那种性子,根本不会接受任何人,更不会选择小兰。”服部平藏的视线扫过门外并肩站着的洛保和小兰,那里的阳光亮得刺眼,“不是非谁不可,为何要原谅?我又不是傻子,看得出她是真心想护着小兰。”
他顿了顿,像是在压制怒火:“不管你知情与否,有意无意,你明知道自己是什么体质——走到哪哪出案子,身边永远围着危险。可你还是把她绑在身边,这就是你说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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