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能不能别毁我形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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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接收到她的眼神，强忍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千百遍：“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指尖碰到后背的温度很轻，却像带着电流，洛保的身体僵了僵，却没躲开。
洛保喝着汤，感受着背后那只轻轻拍着的手，耳尖悄悄泛红，心里却松了口气——还好，没穿帮。
只是下次，还是别让小兰装乖了。太乖了，反而更显眼。她偷偷瞟了眼小兰温顺的侧脸，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其实稍微不乖一点，好像也没关系？】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不行不行，成熟稳重！要保持成熟稳重！】
洛保咳了两声，放下勺子，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实验数据：“姐，你的汤有点咸。”
明美愣了愣，随即笑着舀了勺汤尝了尝：“有吗？我特意少放了盐，怕你伤口恢复受影响。”她抬头时，正好对上洛保坦然的目光——刚才那点慌乱和羞赧全不见了，只剩惯常的冷静，连耳根的红晕都淡了下去，仿佛刚才那个脸红心跳的人只是错觉。
“可能是我味觉还没恢复。”洛保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视线越过明美看向门口，“对了，你身边那位呢？怎么不待在你身边？赤井秀一。”
明美手里的汤勺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他在楼下停车，说上来怕你嫌吵。”
“嫌吵？”洛保挑眉，语气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嘲讽，却比平时柔和些，“他是不会上楼，还是觉得我这个小姨子见不得人？人都不出现，还让你自己一个人拎保温桶上来——其他人呢？博士和平次他们没跟你一起？”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明美泛红的指节上——那是拎重物时勒出的红痕，语气里添了点真切的关切：“你不会自己煲汤吗？他没帮忙？”
这番话条理清晰，语气平稳，既带着对姐姐的维护，又没失了分寸，完全是成熟稳重的样子。小兰坐在旁边，看着她自然地切换回这副模样，心里暗暗佩服——这位宫野博士，切换状态的速度比她解柔道腰带还快。
明美被她问得有点不好意思，揉了揉手指：“他想帮忙来着，被我赶去买你爱吃的草莓了。博士他们在实验室等着验收志保的电路图，平次和园子说要去买蛋糕，晚点过来。”
她笑着补充道：“汤是我自己煲的，他站在旁边总捣乱，一会儿说要放八角，一会儿说要加枸杞，被我轰去客厅了。”
洛保“嗯”了一声，视线落在明美脸上，见她眼底带着笑意，不像受委屈的样子，才放缓了语气：“下次让他拎东西。你手劲本来就小，拎这么重的保温桶，小心累着。”
这话里的关心藏得自然，没有刻意的热络，却比直白的嘘寒问暖更让人受用。明美心里一暖，刚想说什么，就见洛保转头看向小兰，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点示意：“你汤喝完了？再盛一碗吧，虽然咸了点，营养还是够的。”
明美被她逗笑了：“你啊，都多大了还跟他较劲。”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对了，这是你上次说想看的那本外文期刊，秀一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我给你带来了。”
洛保接过盒子，指尖碰到硬壳封面时顿了顿，抬头看向明美：“让他下次自己送。”语气依旧淡淡的，却没了刚才的嘲讽，更像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知道了。”明美笑得无奈，“他说等你出院，请你吃你最爱的那家鳗鱼饭赔罪。”
洛保拆期刊包装的手停了停，声音放轻了些：“不必。让他好好待你就行。”
这句话说得平静，却像块石头落进明美心里，漾开一圈温热的涟漪。她看着妹妹低头翻期刊的侧脸——茶色短发垂在额前，神情专注，没有了刚才的慌乱，也没有了往日拒人千里的冷漠，只剩下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赤井秀一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明美，我上来了。”
洛保头也没抬，翻到某一页停住，语气自然得像在跟同事说话：“进来吧，门没锁。”
门被推开，赤井秀一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个草莓礼盒。他看到洛保时，眼里习惯性地带上了点审视，却在触及她平静的目光时微微一怔——这位小姨子今天的气场很稳，没有以往的针锋相对，也没有刻意的疏离，倒像真把他当成了“姐姐的伴侣”来看待。
赤井秀一刚把草莓礼盒放在桌上，就听见洛保这句带着点冷意的话，动作顿了顿，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组织那边最近没什么动作，我盯着的人没传回异常消息。”
“最好是这样。”洛保合上期，语气里没什么温度，“说过了，别让那些事沾到我姐身上。你要是护不住她，我不介意让你提前体验一下什么叫‘失去’。”
这话够直白，也够狠。明美在旁边轻咳一声想打圆场，却被赤井秀一按住了手。他看着洛保，眼神沉了沉，语气却难得放软：“我知道轻重。你安心养伤，别的不用操心。”
“操心？”洛保嗤笑一声，指尖在期刊封面上敲了敲，“我是怕你把我姐变成寡妇。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些破事里走出来，你要是敢让她再掉一滴眼泪——”
“志保。”明美轻轻打断她，语气里带了点无奈，“别总说这些。秀一他……”
“姐，你不用替他说话。”洛保转头看她，眼神软了些，却依旧坚持，“我是你妹妹，更是医生——医生最清楚，有些伤口看着愈合了，碰一下还是会疼。”
病房里静了几秒，赤井秀一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认真：“我不会让她再疼的。”他看着洛保，“你也是。好好养伤，别总惦记着那些危险的事。”
洛保没接话，只是掀开被子想坐直些，视线扫过窗外时忽然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至少还要观察一周。”明美抢先回答，怕她又闹脾气，“医生说你伤口恢复得不算快，不能急着出院。”
“我是医生，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洛保皱起眉，语气里带了点不耐烦，“为什么一定要待在这里？我躺得住，我的实验躺不住。”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敲响，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件叠得整齐的白大褂和一个证件夹，正是负责她的主治医生木春。
“洛医生，这就想跑了？”木春笑着走近，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你现在真没办法出院，好好待着呗。不过你要是手痒想工作，也不是不行。”
他把证件夹打开推到洛保面前，上面的工作证照片是她几年前的样子，眉眼比现在柔和些，职位栏写着“神经内科 洛保”，抬头是这家医院的名称。旁边还放着一张学术交流证明，盖着苏州某附属医院的红章。
“打白大褂也行，但你不能离开医院。”木春指了指那件印着医院logo的白大褂，“这是你的工作岗位证。别瞪我，不是我的主意，是中国那边的人安排的。”
洛保拿起工作证翻了翻，眉头皱得更紧：“苏州附属医院？程副院长？”
“看来你猜到了。”木春笑得有点促狭，“你那位中医科的亲徒弟，小川医生的主意。他说你在日本待着也是无聊，不如借着养伤搞搞学术交流——反正你在这里躺着也是躺着，当病人当到生锈，不如当回医生活动活动脑子。”
提到小川，洛保的脸色缓和了些，指尖摩挲着工作证上的照片：“那小子……”
“他说你在中医科是一副面孔，在神经内科又是另一副面孔。”木春想起什么，忍不住笑，“中医科我倒是见识过，上次视频会诊，你给老人调药方时，说话都放轻了八度，挺温柔的，
神经内科这边……”他故意拖长调子，“真想象不出你会多严格，多严谨。”
他拍了拍手：“学术交流正好轮到我们医院，你这情况，又当病人又当医生，简直是量身定做。既不耽误养伤，又能打发时间，多好。”
洛保捏着工作证，指尖微微用力。她确实受不了整天躺在病床上，实验室的事暂时插不上手，倒不如……
明美看着她眼里重新燃起的那点光，心里松了口气，笑着说：“那我明天给你带点提神的咖啡？”
“不用，医院有咖啡机。”洛保拿起白大褂抖了抖，尺寸正好，她随手搭在床沿，“我的办公室在一楼哪个位置？”
“103诊室旁边，门上贴着你的名字。”木春笑得更欢了，“里面电脑连了医院内网，病历系统、学术库都能进，你徒弟还特意给你传了些中医科的病例，说让你‘温故知新’。”
洛保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知道了。明天开始上班。”
木春走后，病房里安静下来。明美看着那件挂在床沿的白大褂，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她不用再担心妹妹整天闷在病房里胡思乱想了。
赤井秀一看着洛保低头研究工作证的样子，眼里的审视慢慢变成了释然。或许这样最好，让她有事可做，离那些危险远一点。
洛保忽然抬头，看向窗外：“明天天气好像不错。”